暂时抛开夏琰飞正在努力工作的这件事不提,敖远还算顺利的打到了车但是因为帝都持久没有解决的顽固问题——堵车,导致他在约好的时间之后一个小时才到达他那个旧友说的那间咖啡店。其实敖远的认识并不准确,与其说这里是一间咖啡店,倒不如说这里是个喝下午茶的好地方。当他推开带着铃铛的精致木门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举着叉子对着面前的蜂蜜厚多士奋战的那个旧友。敖远走到那张桌子旁边,那个看起来比夏琰飞还要小上一点却真正漂亮绝艳到了不可思议的女孩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放下叉子用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说道:“我还以为你迷路了。”“怎么可能。”敖远拉开椅子坐了下去,那个女孩子将另一杯完全没有动过的咖啡推了过去,“你倒是没怎么变。”对方啧了一声之后双手抱胸往后靠上了椅背:“你不也是没变吗,还是那副讨打的样子。”顿了顿之后,她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继续说了下去:“青龙神君?”“得了吧,你比我更应该清楚我哪里还是什么青龙神君,大概硬要算的话也是前任?”敖远也笑了起来,“倒是你,还是坐着你的位子没变不是吗玄景?”被敖远叫做玄景的女孩子纠正道:“不对,是前前任。顺便说一句,这名字还真让我觉得怀念,好久没听过有人这么叫我了。”“前前任?”敖远端起杯子的手停了一下,“这么快吗?”“你跟鬼君的那一堆烂摊子我收拾好了之后,青龙神君的位置就落在了敖笙的身上,但是敖笙毕竟也只是暂时的管上了一段时间。”玄景接着拿起叉子吃那一份甜点,“毕竟她那个人所有的精力都在领兵还有练武上面,然后就落在了你那个徒弟身上了。这么一算的话你不就是前前任?”敖远沉默了。原来时光真的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这么久,他曾经熟悉的那些人那些事早就已经变成了过去。“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当年那个谈笑之间便能够平定三千里东海的人去哪里了?”有着一双狭长且有在眼尾上扬起来的好看凤眼的女孩子打断了他的思维,“难道被封印了这些年你的脑子也坏了?”“行了,说正事吧。”敖远轻咳了一声,表示寒暄到此结束,毕竟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就不要再这么多年之后再无聊的互相揭老底了,“阴阳龙玉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玄景端起了自己面前有着厚厚奶泡的卡布奇诺喝了一口:“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就算我和离苍的交情比和你的交情还要深,也不代表我当年闲的没事净去打探别人家底了。”女孩子用大拇指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用略微带着一点怀念的深情说道:“阴阳龙玉都知道是大凶的东西,可是这个东西认主,一旦认主之后对于它们的主人来说是一件极佳的温养魂魄的东西。”敖远皱起了眉头:“你确定?”“当然,你不想想阴阳龙玉到离苍手里之前是在哪里。”玄景放下了自己的杯子,闲适的靠在椅子上直视敖远,这个姿势和敖远记忆里的她所习惯的姿势分毫不差,“你跟我说沈沉舟说龙玉认了那个凡人为主的话如果是真的话,那么那个凡人的魂魄里估计真的有离苍散落在天地之中的气息。”“沈沉舟没来找过你要打探琰飞的魂魄?”敖远想起来在埋骨之地里沈沉舟的那一番话。“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在这件事上你们两方我谁都不会帮。而我现在跟你坐在这里聊天也是因为这些信息沈沉舟是清楚的。”玄景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儿,似乎要给敖远留下反应的时间一样,“但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的是,你在电话里跟我说的夏琰飞做梦的那件事有可能是受了你身上气息的影响才印发出那些气息的。”“你继续。”玄景微微低垂下一点眼帘,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微弱笑意:“你被阴玉封印了那么多年,你以为你身上的气息没有和阴玉互相浸染吗?阴阳龙玉再加上你的气息,那个叫夏琰飞的姑娘想要不受影响都很难。”敖远看着她,无比认真的问道:“那你的意思就是干脆让我不要呆在她身边?”“别激动,我话还没说完。”玄景带着那种笑意直视敖远,“这是好事。”“好事?”因为玄景事不关己的态度而觉得有些不爽的敖远反倒笑了起来,“要是发生在那位身上你也会说是好事?”玄景叹了口气:“我刚才就说过了,你们两方我谁都不会帮,而且这一点你自己也清楚,你现在因为我的态度跟我发火有个鬼用。那些气息并不是离苍的魂魄,如果夏琰飞意志够强可以压制住那些气息的话说不定可以补齐她缺失的魂魄,而且这些气息可是要比随便找过来的魂魄好的多。这难道不是好事?”因为她的话而稍微冷静下来一点的敖远想了想:“但也有可能反倒被那些气息影响了不是?”玄景轻轻颌首:“所以这件事完全是要靠她自己,你我都帮不上忙的。”“行,这件事先不再提了。”敖远问出了自己见玄景最想要问的事情,“包括夏家的那四家在内要找的青龙你知道吗?”“青龙,呵。”玄景发出了一声明显带着不屑意味的轻笑,“得青龙者,得偿所愿。这八个字你又不是没听过,你告诉我他们在找什么?”敖远的眼睛里的颜色沉了沉:“果然如此。”“你也想到了不是?”玄景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那么剩下的事情也就不用我多嘴了。”敖远点了点头:“他们这样倒是方便了我,借着他们的手帮琰飞把那个催命的诅咒给消了再好不过。”玄景听了这句话之后只是笑了笑,然后端起了自己的杯子:“那我就用这个,祝好友你才是得偿所愿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