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远看着夏琰飞低头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自言自语道:“我到底是为什么还抱着希望啊。”几乎是毫不费力的,夏琰飞就在自己的感觉之中抓到了那个将他们两个联系在了一起的所谓的链接,她一秒都没有思考,一秒也没有犹豫,伸出意识中的双手将其抓住,用尽全身的力量,无声地撕扯。就像是生生把自己的一部分血肉从身体上剥离一样,夏琰飞溺水般地喘息,彻心彻骨的疼痛割裂了她的胸膛,如同一个人死死地掐住她的心脏,拼命地想把它扯出她的肋骨。突然,一股共鸣的疼痛扎进了她的意识深处,仿佛碎冰锥刺穿了她的头骨。可是这种痛,又算得上是什么?夏琰飞知道,意识另一边传来的坚持是敖远的意识,可是即便是已经痛到了脸色煞白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她依旧露出了一个充满了嘲讽意味的笑容。你现在这种挽留算得了什么,而你又把我当成了什么?所有的一切,从单方面的保护再到血契这件事情,从所谓的牢不可破再到如今这种局面,我还能相信你什么?我怎么还能接受的了你现在徒劳无功的挽留?可是敖远,你终究还是不明白,在这段关系之中,只是你不要我,根本就不存在我不要你的这种事情。我爱你。但是这件事情,终究与你无关。那条纽带仍然存在,但是夏琰飞知道她已经损伤了它,它现在在颤抖着,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哀鸣。夏琰飞依旧只是笑,依旧只是看着敖远因为她毫不犹豫的举动而变得惊慌失措的表情。她再一次开始撕扯那一段留存在意识之中的仅存的温暖,决心直接将它撕扯成两半,身体上的剧痛甚至让她有了窒息的感觉和不断涌出来的生理性的泪水,夏琰飞甚至可以发誓,她可以听见脑海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凄声哭喊。敖远在防御着她,并且尝试去修复他们之间的纽带,可是太迟了,终究太迟了。敖远没有想到夏琰飞的精神和意志会如此强大,这让他有了极其不好的感觉。他将要失去面前这个明明对他来说是个陌生人的姑娘,永远的失去她。夏琰飞再一次检查着脑海深处纽带的损伤状况,它依旧还在那里。但也仅仅如此,它已经变得衰弱,遍体鳞伤,呜呜幽咽。只要再撕扯一下,它就会彻底毁灭。这个姑娘最后看了一眼敖远,然后轻声的说了一句敖远虽然不懂却依旧能够感受到心里巨大的悲伤:“那么就这样了,也只能这样了。再见了,敖远。”但是无论如何,无论是不是我们终究都要走到这一步,我还是想要在蛇冢里面遇到你,还想会想要唤醒你,还是想要你陪在我身边走过这一段荆棘丛生的道路。只可惜到最后,我没有亲口对你说一句我爱你。夏琰飞闭上了眼睛,迎来了最后的剧痛。“停下!”伴随着敖远终于低吼出口的两个字,他再也感觉不到夏琰飞在他意识之中的存在。连空虚都感觉不到,他们两个现在仅仅只是独立的两个个体,再也没有什么将他们两个联系在一起。血契彻底被强行中断。一切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