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话背叛3默契十足的六个好伙伴,一下子就向四头八方分散。向以农当然跳回**装睡,其它五个则各找了优良的藏身处当起隐形人。然后,门被无声无息地推开。走进来的是闪烁着两道凌厉目光的风见凌。他悄声地伫立在床边,盯着向以农的睡脸审视了半顷,才又无声无息地带上门离去。确定风见凌不会再折返后,五个隐形人才再度现身。“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和那位酷老兄的关系了吧!”展令扬不知什么时候跳上人家的床,大剌剌地侧躺在人家身边,右手支着额际,态度悠哉极了。另外四个也如法炮制,全挤上人家的床,向以农险些给压成肉饼,不过他却甘之如饴,心中一片暖意。“过去的我,并不是你们现在看到的样子。凯臣和我虽因为两家是世交的关系,从小就是好朋友,但凯臣知道的也只是我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一面,除此之外,凯臣也没有机会看到我在其它人面前的模样。”向以农开始侃侃而谈。“在大部份的人眼里,我是个叛逆孤傲、不好相处的独行侠,除了凯臣之外,在我周遭只有两种人:怕我的人和看我不顺眼的人。风家三兄妹是唯一的例外。他们兄妹三人不知道为什么十分维护我、喜欢靠近我。老大风见烨还会为了保护我而在左颊留下一道伤疤;老二风见凌在一次车祸中,为了救我远离已着火燃烧的车中,整个背遭火灼伤。他们兄弟两人都从未怪过我,连么妹风见玥也未曾责备过我。一直把我视为自家人,无论我态度如何冷漠、行为如何叛逆,他们三兄妹始终都不曾疏远过我。”正是这份恩情、这份义气让他无法对风家三兄妹刀剑相向。“我们在一起共度了四个寒暑,虽然在那四年间,我心里一直很清楚,那样的生活并无法令我心动,也不是我想要的。但是我知道见凌他们希望我一直待在他们身边,反正我也无意追求其它的生活方式,所以便一直和他们走下去;直到一年多前,我和凯臣结伴到美国去小住一阵子,偶然遇见你们,我的世界才起了重大的变化——”他相信今天的一切,早在一年前便已种下了无法改变的因。“和你们的相遇让我深信我终于找到真正的同伴和真正想过的生活,于是我便不顾一切地跑到美国求学,一心只想和你们凑在一块儿。那时的我,压根就没想到见凌他们,更遑论去体会他们的感受,连一句道别的话也没有,便拍拍屁股走人了。接下来的一年,我更没有想过见凌他们,每天都有太多新鲜好玩的事等着我去发掘,我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想起见凌他们。直到前几天,令扬提及黑十字,我才赫然想起曾和我交往四年的他们……我很无情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份愧疚,让他面对风见凌的憎恨无言以对。“风家兄妹认为你的行为是一种背叛,而且背叛的原因就是我们,所以就以伤害我们来胁迫你和他们回德国来。你一方面怕他们真的会对我们不利,一方面又无法对他们干戈相向,所以只好妥协,选择离开我们;可是又怕我们追上来,所以故意藉题发挥,和我们决裂出走,认定这么一来一切就得以顺理成章的搞定,是不是?”展令扬真不愧是长舌公,话匣子一打开就叽哩呱啦一大串。南宫烈接着说:“本来你还担心我们会看穿你假装决裂的企图又追上来,这时风见凌要你签下退学申请书,又以你的名义送来炸弹,想藉此彻底断绝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一开始很震惊,之后却又认为这样最好,我们绝对不会再追来了。没想到我们还是追来啦!”曲希瑞敲敲向以农的呆头,佯怒地说:“我说老兄,你少瞧扁人了,就那么一点雕虫小技就想吓走我们?”“就是嘛!你以为我们会上你那种蹩脚演技和可笑炸弹的当啊?想骗过我们,劝你还是再修练个几百年吧!”安凯臣像在拉橡皮筋似地用力捏拉向以农的两颊,以示小惩。“你听清楚,现在我们人都来了,你别想再逃开我们,更别有那种自我牺牲的驴想法,你该知道我们可是不吃那一套的,难道你忘了朋友是干什么用的?”雷君凡把他的耳朵当成麦克风,大力放送。“可是——”“再可是下去,我们就自己跑去给风家兄妹痛宰,那你可就要哭得更大声了哦!”展令扬最喜欢用可爱的表情说着威胁人的话。“你们这几个浑蛋——可恶……”向以农激动得当场落泪。这几个混球总是轻易地就完全摸透他的心思,明白他的用心和苦处,又轻易地原谅他对他们造成的伤害;无论他多任性,说了多恶毒的狠话,干了多过份的坏事,他们总是完全的包容他,一点也没放在心上,更不会记恨、产生心结。所以,他才会如此在乎他们,对这份难得的情谊,如此地割舍不下。“我很无情对不对?对于有恩于我,又相交四年的人,我居然可以说忘就忘,我真的太无情了……”“是很无情没错,所以被人家怨恨也就无可厚非了。不过也不能全怪你啦,人这种动物本来就是很自私的,只有面对自己真正在意的人事物时,才会时时刻刻为他们牵挂。当然圣人例外,不过你又不是圣人,会忠于自己真正的感情是很正常的。”展令扬毫不避讳,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真正的看法。“就是说嘛!如果一个普通人硬要说自己对谁的感情都放得一样多、一样重那就太虚伪了。我觉得与其当个虚伪的人,不如忠于自己的真正感情,当个有点自私的人。”曲希瑞也坦率地大谈自己的见解。“可是我却伤了见凌他们……”“你是伤了人家没错,但人非圣贤,谁能无过?既然伤害已造成,你再懊悔也无法让时间倒转不发生这个伤害,所以不如趁还来得及弥补时,把握机会好好补偿。”南宫烈不愧是东邦的一员,发表高论果然不落人后。“你们却因为我的过错被无辜地卷入。”思及此,向以农自责更深。“你在说什么傻话。人生下来本来就是要互相添麻烦的了,朋友就更是添麻烦的好对象,岂可不好好运用?”安凯臣一副“你好驴”的表情。“话不是这么说的——”“拜托你少婆婆妈妈了好不好?能和德国三大不良帮派之一的黑十字较劲,可是难得的机会,难道你想剥夺我们的乐趣?”雷君凡立刻截断向以农的话头。向以农深凝五个好伙伴半晌,才吞吞吐吐地又问:“你们会不会瞧不起我?”“如果我们立场对调,你会瞧不起我吗?”展令扬不答反问。向以农几近反射动作地猛摇头。“那就别再问笨话,OK?”五个人不约而同地合奏。“嗯!”向以农终于释怀。这就是东邦式的友谊。在他们之间,没有虚伪的谎言和漂亮的客套话,心里怎么想就一定怎么说,绝不会因为要安慰对方而说出违心之论。所以他们不必费心去猜测对方的话真诚度究竟有多少,不论中不中听、会不会惹对方不高兴,他们永远只说真心话。因为他们坚信:只有这样的友谊才不会有不必要的负担,才能够永不变质。“既然都谈完了,咱们就赶快睡觉,明早才有精神去向见烨老兄打招呼,晚安。”展令扬夸张地打了一个大呵欠,就闭上眼睛大剌剌地准备入睡。其它几个也如出一辙,只有向以农吃惊得差点咬到舌头:“喂,你们不是当真想睡在这里吧?还有——谁说要去见见烨大哥的?……别睡,快回答我——”怎奈没有半个人回答他,他想起身强迫他们离去,身体却给五只睡猪压得动弹不得,最后只好放弃。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他们六个同在一起,再有多少的难关都无所谓了。向以农终于不再迷惑,跟着同伴们安然入睡。※※※“二哥,二哥,以农不见了!”一早风见玥便气急败坏的跑去向风见凌报告大事。风见凌闻讯,脸色丕变。那家伙胆敢逃跑?无止尽的愤怒与憎恨像熊熊烈火,迅速窜遍他全身每个细胞。“传令下去,就算弄伤那家伙也无妨,把他给我逮回来。还有,通知在美国待命的那匹人马,立刻对那几个多余的家伙展开全面攻击,只要人不死,弄断他们几根骨头也无所谓。”风见凌重击桌案,撞击的痛楚加深了他的愤怒与怨恨。以农,这是你逼我的,休怪我无情!※※※“碧落山苑”座落于德国有名的黑森林腹地里,是已经卸任黑十字老大之位的风见烨最钟爱的居所,近半年来大部份的时间,他都住在此处,过着闲适的半隐居生活。今晨,风见烨和往常一样,起床第一件事便是到前院喂食满池的锦鲤,在七里香淡雅的幽香中,享受充满性灵美的宁静清晨。他的贴身保镖亦如往常,安静地待在一旁守护主子。只是,今晨的贴身保镖神色有点异样。“发生什么事了?”风见烨虽已退居幕后,但黑十字不论发生什么大大小小的事,还是都瞒不过他。“您是知道的,见凌少爷前些日子从美国带回了以农少爷,刚刚总堂那边有消息传来,说以农少爷逃走了,见凌少爷大为震怒,已派大匹人马四处搜索,引起了不小的**。”贴身保镖据实以报。“以农逃走?”“传言有误,我可是特地带我在美国结识的狐群狗党来拜见见烨大哥,哪是什么逃走。”向以农不可一世的话由远而近直逼风见烨。“谁?”贴身保镖即刻全面戒备,忠心护主。风见烨却示意他退下,态度是一贯的沉稳冷静。“见烨大哥,好久不见了。”向以农很快地出现在风见烨眼前,后面跟着五个嬉皮笑脸的同伴。“以农?”仅管风见烨是个感情十分内敛的男人,瞥见向以农那张极其自然的笑脸时,还是失控地流露不敢置信的眼神。“嗯,是我。”向以农笑颜更加灿烂。“你——”风见烨极力平复自己受到震撼的心绪,企图以最短的时间接受眼前这个判若两人的阳光男孩,正是他记忆中那个孤傲叛逆的向以农这个事实。“对了,我跟你介绍一下,这几位就是我在美国结识的朋友,令扬、烈、希瑞和君凡,至于凯臣是我的世交,我以前就跟你提过了。”向以农聒噪的本性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风见烨保持缄默地凝睇笑颜粲粲的向以农半晌,又端详了另外五个气质相近的小伙子好些时候,冷不防地轻笑数声。“你变了好多,简直就像另一个人,我都快不认识你了,是他们改变了你?”他的视线停留在展令扬五人身上,眼神是温和友善的,像个大哥哥一样。“嗯,连我自己也很讶异自己会有这样的一面。”向以农极其自然地搭靠在身旁的展令扬肩上,心情十分轻松自在。他自己也发现了,只要和这群好伙伴在一起,他就会自然而然地变得温柔坦率起来,无论如何努力也回复不了过去的孤傲冷漠。“这样很好,表示你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同伴。”风见烨衷心地说。“见烨大哥……”已到唇边的话,突然说不出口。“快说啦,否则笑死你哦!”以展令扬为首的五个好伙伴居然动作整齐划一的各踹向以农一脚——说好听叫打气,只不过趁机K人的成份也占去不少就是了。“知道啦!”向以农虽然被踹,心里却很感激同伴们这“临门五脚”,给足了他勇气。“见烨大哥,我一年前不告而别,这一年来又连半点只字词组也没有,你会怪我吗?”重新启齿已不再踌躇,很俐落地道尽了心中的话语。“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当年遇到志同道合的同伴时,也是和你一样。所以你不必对我感到抱歉。事实就是:你所寻求的同伴不是我们,如此而已。”风见烨确实是如此看待这件事。他一番开诚布公的话,让向以农十分受用,心中暖洋洋一片。“谢谢你,见烨大哥。”“你不必道谢。我倒是要提醒你,见凌和见玥可就不是这么想的。尤其是见凌,他一直希望你加入黑十字,也一直深信你一定会加入,他万万没想到你会不告而别,离他远去。对他而言,这等于是最严重的背叛,他内心所受到的创击之大可想而知;再加上他那激烈的性格,你恐怕得多费点心思了。至于见玥,她一直喜欢你,而且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所以我希望你这次能妥善处理,为了你自己,也为了见凌和见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因为你有五个不顾一切从美国追你而来的好伙伴,是不是?”风见烨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阅人无数的不凡之辈,从他的说法和口气,东邦六人组确信他一定非常清楚风见凌对他们所做的一切。“我会的。”有了风见烨的谅解,加上好友们的支持,向以农变得信心十足,决定和风见凌正面摊牌,不再一味地自责逃避。“很好,我想见凌和见玥也快来了,你们就趁这个机会好好谈谈吧!”风见烨又说。“耶?”“下巴快掉啦,还耶。人家见烨老兄刚刚在和你闲聊时,就已经示意旁边那位酷老哥联络他们来啦!”曲希瑞欣赏够了他的蠢相,才大发善心的点通他。向以农正要反击,适巧发现风见烨神情有点怪异,不禁关心地问:“见烨大哥,你怎么了?”“没事,只是觉得很奇怪,刚刚满池的锦鲤都还聚集在靠近我的池边吃食,怎么一转眼全都游走了,不论我丢多少饲料它们就是不肯再游过来,从来没有这种情况的,真古怪。”风见烨一脸纳闷。展令扬五个人可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咸把目光锁定正在池边、和风见烨并肩站着的曲希瑞。“死希瑞,快凉到一边去啦,明明知道自己超没动物缘,还死皮赖脸的站在那边惹鱼兄们嫌,可不可耻啊你。”向以农率先发难,超没口德地嚷个没完。曲希瑞肯乖乖地骂不还口才有鬼,立刻反攻:“可耻的不是我,是那些笨肥鱼,明明一只比一只肥胖臃肿,都快浮不起来了,胆子竟然那么小,真是枉为有肥胖症的大肥鱼。”“拜托,连那么笨的大肥鱼都知道要躲你躲得远远的,你看你做人多失败。”向以农刻意抬高下巴对准曲希瑞,用鼻子大声哼笑,好让曲希瑞清楚的知道他是在嘲笑他。“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样子很欠扁?”说这话时,乌云已经开始向两只斗鸡头顶聚集。曲希瑞早已摆出随时准备攻击的架势。“这句话该我来说。”向以农话未敛口便先下手为强,朝曲希瑞攻了过去。曲希瑞马上迎击,不慌不忙地射出第一只手术刀,向以农反应敏捷地躲过去,不过自己的第一拳也因此打住。南宫烈一见好戏登场,马上从容不迫地端出专任庄家的面孔,赌徒一号雷君凡旋即凑向他。哪知还没开始下注,曲希瑞和向以农便不约而同地朝他们两个攻过来。“干嘛呀?”南宫烈和雷君凡一面反击一面齐声追问。“那能每次都当你们免费下注的标物,想要拿我们下注,就得付出代价。”曲希瑞说话的同时,已连射了两把手术刀,一把目标是南宫烈,一把是雷君凡。“就是说嘛!现在就是你们该付代价的时候。”在这一点上,向以农和曲希瑞立场一样,也毫不留情的左右开弓,攻击南宫烈和雷君凡。很快地,战况变成曲希瑞V。S。南宫烈,向以农V。S。雷君凡。“飞刀神射对上扑克牌神射,西式拳击对上中国功夫,实在有看头,很值得好好欣赏。”展令扬一派隔岸观火的悠然。被当成“岸”的安凯臣可就没有他那么闲适自得,没好气的说:“既然要好好欣赏,干嘛躲在我背后,何不站到我前面或旁边来,视野会更好。”居然拿他当肉盾,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不必了,我在这里就看得很清楚了,不劳兄台费心。”展令扬才说着,一张揍克牌朝他们便的方向飞射过来,展令扬便从容不迫的地调整“肉盾”的角度和位置,让自己安然无恙地逃过一劫,幸福满足的说:“真好,逃过一劫。”“你当然好——”被当成肉盾的安凯臣可就没那么好运,左耳下方的头发被扑克牌削掉了几根,杀气正孕育而生。展令扬还不知死活,笑着一张自以为可爱的脸道:“唉呀呀,你不必这么感激我啦,我只不过是略施小恩,给你机会感受一下“为善最乐”的滋味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实在不必这么崇拜我啦!”咻——!话才说完,安凯臣已经转身,以风驰电掣之势,赏了早已聪明地逃之夭夭的展令扬一颗子弹,可惜给展令扬挥洒自如的长软剑一扫,挡掉了。“死凯臣,不要对着令扬的脸蛋开枪啦,要射射别的地方,听到没?”向以农一面和雷君凡激烈对打,一面不忘以破口大骂的方式提醒安凯臣。俨然自命为展令扬的“脸蛋保护者”。“谁管你去死,我就要射这小子的脸,怎样?”安凯臣如果是那种人家叫他向东,他便乖乖向东的人,就不叫安凯臣了。“你欠扁啊——”向以农旋即改变战斗目标,朝安凯臣攻过去。曲希瑞偏偏坏心眼的拐他一脚,害他气势跌掉一大半。“王八蛋——”于是,向以农的攻击目标又多了一个——曲希瑞。雷君凡和南宫烈互看一眼,便不约而同加入战场——“凯臣、以农、希瑞,我们来帮你们了!”其实是觉得好玩才瞎凑热闹。下一秒钟,五个好伙伴已“打”成一片,玩得浑然忘我,不亦乐乎。只有展令扬聪明地站在一旁欣赏伙伴们免费提供的娱乐,一派“众人皆打我独闲”的闲适。另一个观战者风见烨则是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那个生龙活虎、聒噪火爆的小伙子当真是他所认识的向以农?孤傲叛逆、寡言不合群的向以农?和以农嬉闹的几个小伙子也令他大开眼界,瞧他们个个身怀绝技,看一眼就知道绝非泛泛之辈。“见烨老兄,你有什么疑问吗?”展令扬不知什么时候摸到风见烨身边。霎时,震愕的不只风见烨,还包括风见烨的贴身保镖——这小子什么时候接近他们的?他们居然都未警觉,更甭论戒备。“我只是很难想象以农现在的样子。”风见烨究竟是叱咤风云的黑十字上任老大,捻指间已掩去内心的惊愕,平静温和地说。“以农现在这样不好吗?”“你根本已认定我觉得以农现在的样子比较适合他,又何必多此一问?”风见烨发现这个外表看似温和、牲畜无害的爱笑家伙极可能是那几个小伙子的头头,而且很不简单。“我只是想确定,当以农和你弟弟、妹妹正面冲突时,你会不会介入,如果你介入,又会帮哪边?”展令扬笑意不减。“你究竟是谁?”风见烨的眼神比之前多了几分严肃。好小子,原来是想逼他表态袖手旁观!假如他希望以农一直保持现状,那就得帮以农,但这么一来,他就得和见凌、见玥对立。假如他帮见凌、见玥,那就是要迫以农回复以前的模样,这么一来便和他先前说过的话背道而驰,无异是自打嘴巴,于情于理都难服人。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当个局外人。“见烨老兄,凡事有先后,是我先问你问题的,你应该先回答我才是。”展令扬一脸不变的一○一号笑容。“我之前不是对以农说得很清楚了?”他才不会轻易上勾。“你只说你没怪以农、没生以农的气,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认为我会帮见凌、见玥?”“至少你明知他们要到美国找以农时,并没有阻止;当你知道以农是被迫回德国来时,你也没有出面。今天如果不是我们主动来找你,你也没有打算出面制止你弟弟妹妹对以农做的事,不是吗?”“你到底想说什么?”风见烨变得有点愠怒。“我只想说,你既然从头开始就袖手旁观,那就继续袖手旁观下去吧!”展令扬才不是那种人家装迷糊,他就会轻易放弃的人。“你以为我会插手这种小孩子的事?”“我就知道你不会。必竟你是德国有名的教父大人,如果因为插手小辈们的事而有损名声,实在是得不偿失。所以我相信聪明如见烨老兄你,当然不会介入。”展令扬就连威胁人的时候,也是一脸自以为可爱的笑容。“哼!”风见烨虽然因为吃了闷亏而不爽,但心里挺佩服这小子的。年纪轻轻的,居然能把他逼到这个地步。大门外突然扬起一片烟尘。很快地,一辆黑色的奔驰疾驶而至,风见凌和风见玥火速地现身。“大哥——”风见凌才开口,便被眼前的混战场面夺去了注意力。映入他眸底的是向以农神采飞扬地和他那一群伙伴嬉闹追逐,笑声连连的欢乐场面,使得他不禁忆起先前在美国看到的那幕类似的嬉闹情景,心中的恨意又在瞬间爆发,手上的枪转眼已瞄准一群打闹的人。“二哥,不要——”风见玥连忙阻止他。呯——!枪声还是响了,只不过是朝天空鸣响。“见凌——”向以农终于注意到他们兄妹的到来。“你忘记我说过的话?”风见凌一言一行都流露出想杀人的强烈恨意。“我没忘记,我只是想——”“有危险接近,快闪!”南宫烈突然大声高呼。间隔不到三秒钟,一枚火箭炮便急速从天而降。轰隆——!在爆炸后的混乱中,风见烨遭人挟持,贴身保镖想护主,却因方才的爆炸被炸伤双脚而无能为力。“见烨少爷——”他只能拼命高喊,引起其它人注意。咻——呯——!风见凌还没来得及开枪,安凯臣已经左右开弓,右手的枪对准敌方正在等候的车子轮胎扫射,左手的枪瞄准挟持风见烨的两名黑衣人手脚,连发数枪,抢枪命中目标。在那两名黑衣人分别中枪的当儿,一道闪光划过天际,直趋风见烨,在对方还没搞清楚状况时,风见烨的腰已被那道闪光缠住,飞向天空,最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落人展令扬的掌握中——当然这些惊愕的目光并不包括东邦人。此时,向以农、南宫烈、曲希瑞、和雷君凡早已攻向敌方,把两个受到枪伤倒地不起的黑衣人和在车子里接应,正准备逃跑的另两名黑衣人,全给逮了回来。“你们究竟是谁?”第一个回复正常的风见烨力持平静的瞪视着六个身手不凡、且合作无间的年轻小伙子问道。“大哥、二哥,不好了,总堂那边传来紧急消息,说我们在全国各地的几个重要堂口,几乎都在同时遭到了攻击,现在各分堂正在火速做损失估计,确定敌方身份,一有消息会立刻回报。”风见玥是负责总堂和各分堂联络的副老大,一收到紧急报告便立即告知两位兄长。风见烨和风见凌还没表示什么,最近的紧急讯息便又传来。风见玥脸色在瞬间刷白,困难地说:“大哥、二哥,刚刚总部又传来消息,说——”她深吸了一口气才有足够的勇气往下说:“总部又遭到第二次攻击,而且情况比第一次糟糕,总部已被炸毁泰半,重的干部全被入侵者掳走了,其它的人不是受重伤就是伤重身亡,死伤非常惨重,传来的讯息到这里便中断,我想发讯的兄弟只怕也凶多吉少了……”“***——”风见凌咬牙切齿的低咒,带着家伙怒气冲冲地走向车子。“站住,见凌,你要干什么?”风见烨唤住他。“当然是回总堂。”“不准回去,你连情况都还没搞清楚就莽撞地跑回去,根本是自投罗网的蠢行。”“帮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身为老大的我岂可不闻不问、坐视不管?”风见凌完全不听劝,反而加快脚步走向车子。“站住,见凌!”风见烨正想追上去拦阻,雷君凡比他快一步,在风见凌的后头以指尖点了一下,“老兄,别这么冲,好歹尊重一下老大哥的话嘛!”风见烨感到很匪夷所思,见凌绝不是那种被人说个一两句,就会改变意向的人,怎么这回这么好商量,被那个小伙子一说就立刻接受,站在原地不再前进,连话也不吭一声?向以农古道热肠地为他解惑:“见烨大哥,你放心,见凌没事的,君凡只是点了他的穴,让他暂时无法自由行动和说话,好让见凌冷静一下,待会儿君凡替他解穴就没事了。”“点穴?”风见烨颇感惊讶。“嗯,君凡是个中国功夫高手,点穴功又是他最拿手的看家本领之一,所以不会伤到见凌的,你不必担心。”“我明白了。”风见烨对这几个来历不明的小伙子愈来愈感兴趣了。“大哥……”风见玥不安地望着自己的大哥。“把见凌带进屋里,你们也都进屋再谈。”风见烨一声令下,全部的人都很配合。一进风见烨的私人会议室,展令扬就先声夺人:“这里有计算机和Modem吗?”(注:Modem=调制解调器,想上网络必需有调制解调器才行。)“有。”“那就借一下。”“请用。”风见烨倒也爽快,手边摇控器一按,左边隐形壁柜的门便缓缓打开,一套配备完善的计算机便呈现众人眼前。展令扬走向计算机前,先对曲希瑞交待:“希瑞,麻烦你问一下那四个黑衣老兄的来历和动机。”问的方法自然是利用曲希瑞擅长的催眠术。“没问题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