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仑湖好像是长生天遗落在蒙古高原的一块瑰宝,为高原沙漠带来了绿洲和树林,也为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提供了生命之水。早上的湖面飘荡着朦胧的雾气,微风轻轻拂过,湖水泛起层层涟漪,初升的太阳把金色的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那日苏把洁白如雪的银箭拴在湖边的树上,自己信步走在湖边长满野花野草的小径上。在太阳的照射下,他身上洁白镶有金边的蒙古袍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蓝的水,绿的树、黄的草、红的花、银马和白袍少年组成一幅美伦美奂的图画。诺敏骑着火云向湖边走来,远远地看到这美丽绝伦的画面被深深震撼,她在离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勒住马缰,坐在马背上远远地注视着那日苏,她不忍心破坏这美丽的图画,不忍心打破此刻的宁静。那日苏回头看见诺敏,兴奋地跑了过来,诺敏也跳下马跑向那日苏,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俩人就那样雕塑似的搂在一起,谁也没有也不想动弹一下,生怕自己一动,这种幸福就会像积木似的垮掉。俩人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对方呼出的热气就在他们的耳鬓边缭绕,暖暖的、痒痒的,他们感到血管里的血液在奔腾,在燃烧,心里如同有无数只小鹿在跳跃在冲撞,呼吸越来越急促,俩人不约而同地闭上双眼,脸颊慢慢地贴到一起,那种温暖、那种躁动越来越强烈,俩人的唇碰到了一起。开始只是轻轻地,轻轻地触碰一下,终于,两张滚烫的嘴唇吸在一起,两条温润的舌头交织缠绕在一块,不停地搅动、吸吮……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马嘶,把春梦中的俩人惊醒。俩人手牵手在湖边一块岩石上坐下,那日苏把诺敏揽在怀里,右手环抱着诺敏的右肩,左手紧紧握住她的右手,诺敏的脸紧紧贴着那日苏温暖的胸膛,左手从后环绕在那日苏腰上,俩人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湖水没有说话。此时此刻,任何语言都显多余。俩人能够听到对方的心声,能够感受相互炽热的爱情。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不觉间天就黑了,那日苏依依不舍地把诺敏送回王爷府。接下来的日子,两个少年如胶似漆,天天厮守在一起,这样不觉又过了月余。这天,“客似云来”来了两个蒙古客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壮硕青年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俩人在靠窗的一张桌子边坐下,中年汉子招手唤来了店小二:“麻烦来两斤牛肉和一壶好酒。”“好嘞!”店小二连忙进去准备。不一会儿,一盆热气腾腾的牛肉和一壶酒香四溢的美酒摆放在客人的面前。俩人抓起牛肉咬了一口,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连声赞道:“好酒!”“好肉!”“请问客官还有何吩咐?”店小二毕恭毕敬地问道。青年放下筷子看着店小二说:“请问你们这里可有一个叫那日苏的客人?”“那日苏?是有一个,但不知是不是客官要找的那一位。”中年汉子把酒杯放在桌上,抹了一把嘴上的酒渍,用筷子点向小二说:“那好,我们今晚就住这儿,劳烦帮我们安排一个上好的客房。”“好的,没问题!”小二答应着上楼张罗去了。用罢.餐,两个蒙古客人进房去了。傍晚时分,那日苏才从外面回来,自从找到诺敏后他天天早出晚归。老板娘好姐看到那日苏进来,连忙迎上来凑在他耳边说:“有两个人好像是冲着你来的。”“什么人?”那日苏问道,他在上都并没有朋友。“你自己去看,住在楼上的‘天字一号’。”好姐冲楼上的房间努了努嘴。那日苏疾步奔上二楼,凑在天字一号的门缝往里瞅,看到师父特木尔和巴根在说话。他立即收回目光,准备溜回自己房间。这时,特木尔从后面喝住了他:“那日苏,看到师父不行礼,还想躲到哪里去呀?”“噢,师父怎么到这里来了呀?您老人家近来可好?”那日苏打着哈哈。“好?你知道部落所有人都被你害苦了吗?,我们是特地来寻你回去的。”“回去?不行啊,我还有事情没有办完呢。”“明天你必须跟我回去,这可是那颜的命令,你非回去不可。”那日苏还待要分辩,特木尔厉声道:“没有商量,明天我捆也要把你捆回去!”那日苏看他态度如此坚决,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只好嗫嚅着回答:“那好吧,但我走之前必须见一个人。”“可以,我们陪你去。”只要他肯回去,不要说见一个人,就是一百个人,特木尔都会答应。为了不让那日苏偷偷溜走,特木尔提着箭囊睡到了那日苏房里。第二天早上,那日苏照例来到额仑湖边,特木尔二人远远地跟着。诺敏骑着她心爱的火云来了,今天她换了一件天蓝色长袍,白色滚边,白色腰带,脚上一双白色长统靴,额前的头饰随着马的律动摇曳,初升的阳光温柔地照在她的脸上,泛起一层金属的光泽。蓝色的诺敏和银装素裹的那日苏会合到一起,宛如蓝天白云一般圣洁、素雅,特木尔二人不禁也看的呆了,喃喃自语:“哇,真美啊!”那日苏无奈地告知诺敏,他必须回家一趟,诺敏闻言依依不舍。诺敏拿出一枚晶莹剔透的圆形玉佩,玉佩上系着诺敏亲手编织的一个非常精美的同心结。诺敏把玉佩挂在那日苏的腰带上。“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诺敏说完已经泪流满面。那日苏把她揽入怀中哽咽着回应:“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那日苏采撷五颜六色的花草编了一只花环戴在诺敏右手腕上:“暂时以花为媒,我会很快回来的,我将请求阿爸到王爷府来提亲。亲爱的诺敏,你一定要等着我。”诺敏含泪微笑:“亲爱的那日苏,我会永远等着你,等着你来娶我做你的新娘!”俩人约定分开的日子飞鸽传书,然后才依依不舍地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