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晚惊愕的看向阮筠婷,“不会吧,皇上一个大男人家的,竟然会做这等事?如此,其不是将君兰舟的不喜欢表现的太直接了吗?这不符合他一贯行事的作风。”阮筠婷道:“才刚在御书房,是德泰给兰舟安排了住在这里,皇上也是首肯了的,德泰伺候皇上这么些年,对皇上的一些想法都能揣摩出八九不离十,即便不是皇上开口要求的,也一定是德泰知道皇上有这个意图。”徐向晚便觉的有些为难,皇帝是她的丈夫,君兰舟是阮筠婷的心上人,他们两个是好朋友,男人之间却闹成这样,思及此,她越发觉得悲哀,声音轻柔的叹息:“若我嫁给寻常人家男人,遇上这样的事好歹能帮衬着你,给君大人说句话。可如今却是全不能够的,反而还要帮皇上来问你一句。”“问我什么?”阮筠婷反问的同时,心里已经隐约猜到她要说什么。徐向晚很是庆幸,现在光线昏暗,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反而能该给两人都留下一些空间,让她心里好受一些,疲惫的说:“皇上让我想办法探查你身上有没有一个青玉的蝙蝠纹玉佩,我没法背着你做出出卖朋友的事来更不可能趁你睡了搜你的身,婷儿,你现在告诉我有还是没有,我就知道该如何去回了。”其实刚才在御书房皇上安排他在延寿宫住下时候,她就知道徐向晚必然是接到了皇帝的什么秘密旨意,这一晚上徐向晚对她都如往常那般,她早已经暗自提起防备之心,方才更衣也是背着人,将玉佩贴身藏好的。只是她想不到,徐向晚会将话如此摊开来说明白,这不仅是对她的尊重,更是暖了她的心,这个朋友,她没有白交。“晚姐姐,皇上要这个玉佩我知道,前一阵子德公公领旨公然寻我去要,我说丢了,还差点被搜身。”“有这等事?”徐向晚生气的道:“这起子奴才也真是胆大包天,竟什么事都敢做了。”“奴才哪里有这样的胆量,不过是奉旨办事罢了,那个东西,我是真的弄丢了。”徐向晚闻言释然一笑:“你说丢了那便是丢了,这事以后咱们两人都不要再提,就当没有这事,免得因为别的乱了咱们姐妹的感情,你好生睡一觉,明儿个我带你去园子里逛逛,梅花正开的好呢。”“好。”阮筠婷甜甜笑着应下,躺在榻上,许久不能入睡。徐向晚在她身上得不到消息,皇上还会用什么法子?是会让她继续留在徐向晚宫里,还是会再安排别的去处?她先前猜测,皇帝是故意命人行刺,让她和兰舟进宫来的。如果这件事真的是皇上做的,便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皇上认为她不知道他是为了玉佩,第二,皇上知道她已经明了他的目的。如果是前者,皇帝必然会想办法在她不设防的时候将玉佩弄到手,若是后者,皇帝八成就是故意在“打草惊蛇”,这个时候,她要是心虚的将玉佩藏在别处或者有什么大动作,那就着了皇帝的道了,她的行动,怕都在皇帝的监视之下。现在只希望,父王能够快一些得到消息,想办法救她和兰舟出去。好歹她如今也是有靠山的人,皇帝看在两国邦交的面上,不会对她和君兰舟如何,至少生命安全是能够保障的,否则,南边战事混乱,西武国再蠢蠢欲动,大梁便会腹背受敌,到时候皇帝一定吃不消。思及此处,阮筠婷心中安定了不少,睡意也渐渐弥漫不多时就拥着被子睡着了。次日清早起身之时,阮筠婷已是神清气爽,昨日的**香没有丝毫的后遗症留下。徐向晚为阮筠婷预备了一身秋香色的圆领对襟褙子,外头罩着件白兔毛的短比甲,白薇给阮筠婷输了个双平髻,戴了同色系的花簪和步摇,端庄又不失俏皮。与身着艳丽紫色束腰长裙头梳大髻戴了凤簪的徐向晚站在一处,一个美艳无双,一个清新脱俗,到真像是一对亲姐妹。白薇站在两人身侧为他们布菜,低声道:“娘娘,才刚奴婢听见冷宫里传了信儿来,说是仁贤皇贵妃自缢了。”阮筠婷和徐向晚都停筷不动。徐向晚眯着眼想了想才问:“人呢?”“多亏被人发现救了下来,这会子许是正在哭呢。”“哦。”徐向晚拉长音,嘲讽一笑。阮筠婷也拿起碗筷继续用饭,“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已经是黔驴技穷了。”“是啊,随她折腾去吧。”用过早饭,阮筠婷便说要去迎香苑看看君兰舟,偏那个地方太偏僻,徐向晚懒得动弹,就让白薇跟着阮筠婷一同过去。本以为皇上既然有心将君兰舟安排在那样一个住处,她想要见他一面许会很难。想不到中间竟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到了迎香苑时,君兰舟正穿了崭新的交领云锦袄子,在院子里打拳,旁边有两个小太监,正拿扫帚扫雪。冬日里,恭桶的味道倒也没有那么刺鼻。可毕竟这地方是在那处隔壁,着实让人心里憋屈。阮筠婷如三月里绽放在枝头上的嫩芽一般俏生生的站在院门前起,君兰舟就已经看到了她,有她在,身旁或者灰白或者红绿的景色就都逊了颜色,成为了模糊的布景。草草收势,君兰舟接过小太监递过的干布巾擦脸,又披上一件宝蓝色锦缎团字云会纹的棉斗篷,“怎么这么早来?”阮筠婷到了他跟前,将他领口的带子打了个漂亮的结,笑道:“用过早饭就来了,看看你有没有被迎香苑的香气熏晕。”君兰舟闻言爽朗一笑:“你呀,我又不是那些扭扭捏捏的深宫妇人,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不会以作践自己的想法去解释自己身边的事,所以住在这里也不错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得饱穿得暖,总比从前住四面露风的破庙要好吧。”“你倒容易知足。”阮筠婷毫不避讳的挽着君兰舟的手臂上了台阶,进了正屋,地上的黄铜火盆中燃着银霜炭,温暖又少烟尘,左右打量,这屋子虽然陈旧,可摆设的桌椅板凳等等物品都是极好的材质,一应生活用品都不缺。“看来你没受委屈。”“不多想,不当它是委屈,那就不是委屈了。”君兰舟笑。看到他温暖的笑脸,阮筠婷已是觉得身心舒畅,开怀的与他聊起天来。正如他说的,在宫里有的吃有的住,两人见面自由,要出宫去就去回皇上,应当也不会拦着他们——他们毕竟是客人不是囚犯。如此,时间过去了十日,阮筠婷只每日去找君兰舟谈天说地、品茗下棋,到傍晚时分就回延寿宫,日子过的也极为惬意潇洒。事实上,阮筠婷却是提心吊胆的,皇帝如此放松的管制,不但不约束她的行动,连她给端亲王去信也不阻拦,这些都着实在她的意料之外。皇上到底要做什么?急着要玉佩,也该动手了啊。阮筠婷站在庑廊下,望着簌簌落下的大雪,对着双手呵了一口气,眼看着已经快到腊月了,这一年,眨眼之间就过去了,她还来不及反应,日子就已经悄然溜走。“郡主。”白薇笑去洗行礼,客气的道:“奴婢听说徐老夫人今日进宫来了,得了皇上的恩旨,特来给婉妃娘娘请安,这会子已经上了代步的马车,说话间就要到了。”“知道了。”阮筠婷点头,老太太能入宫来,就说明身子已经好多了。她与徐向晚素来面和心不和,什么给徐向晚请安,她倒是觉得老太太是来找她兴师问罪的成分比较多——绣妍丹的事情,老太太八成已经知道了。阮筠婷与白薇回到延寿宫正殿时,老太太已经坐在侧坐上,笑着与徐向晚说话:“……婉妃娘娘一切安好便是咱们徐家的福份了。虽然如今您已是姬家的女儿,可到底咱们祖孙了一场。”徐向晚早已经练就了笑脸迎人的功夫,就算心里再记老太太曾经要逼迫她服下终身不孕的药材的仇,再加上之后老太太对她的多重算计,她仍然笑的很甜:“徐老夫人说的是,看您起色很好,相比身子已经大安了?”“是啊 。劳娘娘还惦记着,老身多谢娘娘。”眼角余光看到一个嫩色的身影进门,徐老太太转过头,笑道:“端阳郡主。”“外奶奶。”阮筠婷给老太太屈膝行礼,起身之时打量老太太的神色,见她虽然疲惫,眼神却很是精神,肤色也红润,不像前一段日子透着灰白和死气,就知道韩斌家的必然得手了。一声外奶奶,叫的老太太百感交集。若不是有阮筠婷“不懂事”的“擅做决定”,她现在怕已经不再这人世了,哪里还有说话的机会?那绣妍丹,她的确是要留下的,如何也想不到韩斌家的敢去了剩下的十分之一来给她服用,可是现在得知了真相,她却一点都没有恼。反而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看来人都是怕死的,她也不例外。Ps:今天就更新这一章,大家看完洗洗睡吧,注意身体,不要熬夜了,熬夜免疫力会下降,会生病,生病真心难受啊,吃了感康头晕犯困,白天工作忙,晚上回家写文明显感觉体力不支,坐在电脑前感觉要飘起来了。再次惭愧的说声对不起,明天我休息,会好好在家写文补偿的,么么大家,晚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