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锤和何德寿在悠然居好不容易找了个空当的地方,大概有两分地的样子,在心有疑虑的情况下,和王大河一起叮叮当当的将柱子立了起来,这样暖棚就有了个初步的形状。他们不知道王静香和小石头要做什么,可他们也意识到了这段时间的反常。这段时间的天气并没有出太阳,只是跟蒙了层灰一般,雾蒙蒙的样子,让人看了心情都觉得有点受影响,十分的不美丽。尤其是它又是还给你飘点小雨,但也不下多久,只是一阵一阵的,让人感到十分的烦躁,对自己田里的庄稼也担忧了起来。小石头将需要的东西倒在青砖铺着的院子里,看着那不算少的东西,心里吁了口气,总算将建暖棚的材料给备齐了,估计暖棚在这一两天也会搭建好吧。毕竟搭建暖棚并不算是个多大的工程。“怎么样?镇上那些花圃和花农的情形怎么样?”王静香忧心忡忡,不但是为了花圃,还有精神越发懒散的红红。今早上,就连何菊和王大河都开口询问了起来,还话语隐蔽的问自己是不是红红得了什么大病,是不是到了大限?“都不好,不过我们的损失算得上最惨的。他们的花田有些虽然没有我们多,可听说花苗那些也冲走了不少,更糟糕的是,他们并没有留下多少种子。因为他们也是种花的老把式了,心里清楚这有些话种花种并不行,会一代比一代差的。”小石头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见她柳叶眉微皱,白皙的皮肤变得有些病态的苍白,心立刻提了起来。“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差?走,我陪你到刘郎中那去看看,免得小病拖成大病,大病……”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不吉利,小石头连忙朝旁边呸了几下,心里暗念,“菩萨莫怪,信徒是有口无心的,您可千万不要当真。要是你真的听进去了,还不得把我心疼死?要不,你就将静香的病痛应到我的身上,我皮糙肉厚的,不怕!”“我没事的,就是忧心着这段时间的天气,晚上有点睡不着。放心吧,石头哥,等会我去补点眠就好!”王静香也看到了他买回来的材料,不过对小石头做事情很是放心,刚刚又去看了看搭建的暖棚。哦,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暖房,见进度非常快,心里安心了不少。要是再下雨,自己有这个暖房对花圃也要好一点。“咦,这是什么?”看到墙角堆了几麻袋的东西,袋子口也紧紧地拴着,王静香转过身,好奇的询问小石头。小石头也看到了那堆东西,“是炭火,我也知道后山的树木多,可是砍伐多了,应该也不好,所以我就在镇上买了点回来,反正这炭火的价格也不贵。”其实河对岸的山上,每年过冬王家村的大部分人都会上那些不高的山砍柴禾,这么些年来,那山上除了有些十分巨大的树木,其他的小型树木都被他们砍得七零八落的,显得不是很好看。不过,也因为王家村的山也不少,所以现在看着还好,仍然是青山绿水,好一片清秀景象。“还是石头哥考虑的周到。我昨晚上也为这个发愁呢。要是我们的暖棚建起来投入使用的话,恐怕每天消耗的炭火不少,要不是我们后山太高,野兽也不少的话,我倒真想叫爹去砍点树木回来,烧成炭火呢!”满意的点头,小石头现在做事是原来越有分寸了,以后恐怕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装作不经意的提起,小石头若无其事的说道:“静香,你还记得那个在马下救过你的人吗?就是那个青一!今天我碰到了他,他还向我打听你的情况呢,说是这段时间大雨倾盆的,也不知道你和花圃好不好?”“哦,是吗?君行远回去难道没有将他带走?这也太奇怪了,我记得给泥鳅治病那边,他还是挺受重用的。难道是那次受伤太重,所以不得不留在青林镇这边养伤?”打量了一下黑瓦,幻想着要是这些都是琉璃瓦的话,自己的暖棚是不是就更有用一点?这样一想,王静香就有点心不在焉,“要是真是为了养伤而留在这边,那我们可要买点好东西去看望人家。上次那件事也看得出来,要不是这个青一,恐怕那个巫师沧不会这么顺利的到达青林镇,也不会那么顺利的就会泥鳅。所以,他算得上是泥鳅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们王家的恩人。”想到自己三岁时被君行远所救,笑笑的说道:“你说这世界真是奇怪,小的时候君行远救过我,这过了几年,他们又救了泥鳅。要是换个正当年的青春美貌女子,恐怕就以身相许了吧?”以身相许?这几个字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是君行远说过,王静香摇摇头,要去那个人的身影,也摇去那天的暧昧。小石头垂下眼皮,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流光。这君行远心思诡谲难测,这青一到底是为什么留在这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心里却明了,君行远离开没有带青一不仅仅是为了青一的伤势,恐怕也有着打听王静香境况的意思。还有,刚才静香说什么?好像是以身相许?这个念头可要不得,必须捏死在摇篮中,眼角抽了抽,要是王静香对那个君行远一身相许了,他可怎么办?就这么想想,自己胸口都痛,要是变成了现实,自己还不得痛苦得死去?不过,想到君行远的身份,他自信的扬了扬眉,没事,就君行远的身份,就算他一意孤行要娶静香,他们那种高门大户也不会同意的。想到这,安心了不少,看还是提醒自己一定要提高警惕。而另一边的君行远,手里拿着一个白瓷茶杯,正与坐在车辕上的小木说这话,看着灰蒙飘着小雨点的天空,眼里的身材淡了淡。今年这天气可太不正常了,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纨绔贵公子,明白这样的天气对庄户人家,对种花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小木,青一那边有没有传过信来?”小木摇头,想到马车帘子挡着,恐怕自己的主子看不见,正想开口说话,却没想到车里的君行远就跟生了透视眼一般,自言自语的说道。“恐怕没有,就算有消息也没这么快,这下雨,信鸽恐怕飞不了多快的。”主子都这样说了,作为奴才的还能说什么。小木紧紧的抿起了嘴巴,怎么都想不明白王静香到底是哪点好,竟然让自己这个对什么都淡淡,丝毫提不起兴趣的主子记挂在了心上?难道主子就好娇妻养成这种?还是有老牛吃嫩草的兴趣?不过,主子只比静香大五岁,也算不得老牛。不过,王府是个规矩森严的地方,就算主子喜欢王静香,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将人弄进去的,除非让王静香做妾或是没有名分的通房丫环?恐怕就连这,府里的王妃也会认为是侮辱了主子呢?想到刚才京城那边传来的消息,小木定了定神,语气恢复了淡然,“主子,京城那边还等着回信呢?您看……”君行远的眸子威胁的眯了一下,有恢复了平日的面无表情,仿佛刚才的狠厉只是别人的错觉,手指优雅的将茶杯放在了小几上,不疾不徐的说道:“那边还是暂时不动,我不信父王这么弱。这下毒的招数并不是很高明,父王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小木咽下嘴里的话,那可是王爷新近一个比较受宠的妾侍下的毒,或许王爷也是栽在了美色上边呢?不过这个想法有点大逆不道,所以他就只好闭嘴了。马车的轮子骨碌碌的转着,伴随着节奏的吱呀声,君行远发现他有点思念起那个揣着聪明装糊涂的小人儿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干嘛呢?而他思念的小人儿正烦恼的看着堂屋里哭诉的王琴琴,眉间的皱痕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人们,她是有多么厌烦这个做了坏事却遗忘了不说,还以长辈的身份来苦求的人。“大姑姑,你别哭了,你再哭这屋子里也只有我和小石头,你也知道我们的性子,我们对你的眼泪可不感冒!”不感冒是个什么东西?虽然不明白,可王琴琴还是将嚎啕大哭改成了低声的哽咽,“静香啦,这次大姑姑真是活不下去了,你看在我们同一种血缘的人上收留收留我吧?”王静香站起身,几步走到坐在地上哭诉的王琴琴面前,静静的俯视看着她,眼里滑过深思,而眼神有着不解也有着防备,但却没有耐心多和这个厚脸皮的大姑姑纠缠,于是说话的语气也冷硬了起来。“大姑姑,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收留您?就算要收留,也轮不到侄女我,你的丈夫更加名正言顺!奇怪,这次怎么就你一个,大姑父呢?”王琴琴拿袖子捂着脸,被这话一噎,眼珠不安的转了转,抽泣的说道:“那个杀千刀的居然和那个王寡妇勾在一起,所以我一生气……”“一生气就离家出走了?!”小石头冷冷的接过话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