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有点急了,他可以连续两次挡住雷札会高手的杀招,毕竟他的身分要高于对方,而且雷札会和他恩怨牵扯,也不在乎这点小芥蒂。可塞德娜却是他的恩人,他本身对塞德娜这个亦母亦姐的女性也相当尊敬,如果塞德娜想要出手惩戒天娜郡主,他还真不知道该如此是好。偏偏天娜的贵族脾气发作,明知道眼前这个气质高贵的女子来历绝对不凡,实力也远在她之上,就是骄傲地咬着嘴唇,一个字都不回答。塞德娜等了片刻,仍然没有等到天娜的回答,柳眉微微一挑,显然有些动怒了。「我以机甲峨嵋掌门的身分询问,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变种人贵族,也算给足你面子了。我再问你一遍,今天在瓦仑城的废弃飞空艇停泊基地,那些袭击我门下弟子的人,是不是和你一起的?」明镜急得跳脚,偷偷地给天娜打眼色,示意她开口回答。天娜白了他一眼,就是不说话。塞德娜脸上明显地出现了怒气,更衬得她英姿勃发,声音也渐渐转为冰冷,透出丝丝寒意,「我最后问你一次,他们那些人,到底,是不是你的同伙?」依然无言。塞德娜轻轻地扬起手臂,几根寸芒飞针在指缝间若隐若现,更衬托得她的皮肤洁白如雪。「很好,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让我问了三次仍然得不到回答的人……也是最后一个。」话音刚落,塞德娜玉手轻挥,寸芒飞针电射而出!黑色圣经的作者也许从来没有想到,他的一本书打破了很多人荒谬的想法。其实,在变种人刚刚开始出现的那段时间里,曾经有过为数不少的纯粹人类把变种人当成一种完美的人类来崇拜和向往,甚至有极个别的人类,通过各种高科技的手段,试图篡改自己的基因,来人为地制造出一个近似变种人的身体。原因只有一个,变种人太强大了。无论是肉体的强大,还是那些匪夷所思的天生能力,都是普通人类一生也无法达到的一个幻想般的存在。即使是最低级的变种人贱民,因其基因变异的某种特质,也会天生就拥有一项异于常人的能力,使之在肉体战斗力方面远远把人类抛在身后。曾经有科学家如是断言:如果变种人能在一个世纪内解决最重要的生殖繁衍问题,那么他们将是未来完美人类追求的榜样。确实如此。生殖繁衍,传宗接代,是打从变种人在这个世界上出现的那一天,就一直缠绕着这个强大无比的种族的梦魇。基因上的先天缺陷,让拥有强横肉体和超绝能力的变种人失去了最基本的权利,无论奥罗帝国的变种人科学家们投入多少金钱和精力,都无法解决变种人之间不能生育后代的难题。在种族生存的巨大压力下,变种人不得不铤而走险,通过掠夺人类年轻男女来作为自己的婴宫、侍父,从而完成新一代的生育。这是变种人的灾难,也是人类的灾难。无数的变种人因为能力所限或者局势所限,终其一生可能都无法找到一个人类来帮助自己完成生殖繁衍,甚至有大量的低级变种人死于抢夺婴宫和侍父的战斗中。而被掠夺为婴宫和侍父的年轻人类,在被利用完毕之后,下场往往都极其凄惨。他们中的绝大部分死于满足了生育目的的变种人强者手中,少部分得以以奴隶的身分苟延残喘,只有极个别的人类可以和结合的变种人过上正常的夫妻生活。这也是变种人强悍的种族特性所决定的。在变种人看来,各方面都不如变种人的普通人类,除了作为生育工具外,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而大量青年男女的损失,变相地也开始威胁人类的种族繁衍──即使人类有着庞大的人口基数,在面对越来越多的变种人的人口掠夺时,种族生存也就成了同样压在人类头上的一座大山。于是,同族之间无法生育的问题,成为变种人和人类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至少在变种人找到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之前,两族之中只能有一个存活下去。激烈的生存竞争可以让任何强者低头。因为每一个婴儿都得来不易,变种人在对待自己孩子的态度上,和对待抢夺来的人类「工具」截然相反。天娜的母亲是人类中有名的美女,据说当初为了抢夺这个优质的「婴宫」,数个亲王乃至皇族的几位王子都大打出手。玛巴斯也是费了很大力气,才从无数的竞争者中夺回这个人类女子。不过,她仅仅活了一年零两个月,在天娜出生的当天,她就被玛巴斯扔进了兽笼──以避免了将来孩子和人类亲近的可能性。变种人社会的科技不比人类社会逊色,尤其是对关系到种族生存的婴儿,高科技的设备一抓一大把。一个婴儿只要能成功从母体内降生,立刻就可以在无数高科技设备的围绕中异常健康地存活下去,所以对于变种人贵族来说,生育过后的「婴宫」就连为人母的最后一点作用都没有了。对于母亲的死,天娜并没有被隐瞒着。其实她知道的时候还小,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是变种人的价值观念,她身边的叔伯阿姨们都是这样做的,她也就习以为常了。由于身分显贵,天娜从小享受的几乎是公主般的生活。父亲和叔叔对她呵护备至,宠爱异常。玛巴斯和玛帕斯兄弟对待人类的时候无比冷血,可对待自己的后代时,却出奇地温柔溺爱,因此养成了天娜这种清高孤傲的个性──没办法,她的父亲和叔叔都是权势滔天的亲王,奥罗帝国境内除了几个皇族孩子,小一辈的人里还真没人敢招惹她。这种高傲的性格让天娜从来就不把任何人或者事放在眼里,哪怕是她自己的生命。所以雷札会的那个鱼人朝她出手的时候,她可以毫无惧色。可是现在不同了,这么多年来,天娜第一次感到了畏惧,感到害怕,因为塞德娜的那两根寸芒飞针是朝着她的眼睛飞来的!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也许不会怕死,但是绝对怕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