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鬼仍在继续,地道仍在挖掘,倾晨也仍在等待……皇宫内的消息越加多起来,倾晨心里害怕,总觉得叶冷风的消息停滞,而皇家那个金丝笼却离她越来越近。雪早已全部化开,挖掘该是越来越容易的。树上抽了芽,阳光照耀强烈处也开始露出绿色,一派春景,却带不来希望的感觉。时间一天天的过,倾晨一天天的烦躁……她幻想,某一天晚霞似火,鸟儿叽喳,当天幕变作暗沉神秘的色泽,叶冷风卷着夜色而来,打横抱起她,带她走到一个地道前,他们踩着铺满花瓣、走过挂着白纱的地道,投奔自由、投奔幸福……所以当这个阴霾的傍晚,倾晨坐在床头百无聊赖的数脚趾头,而床底下突然传来奇怪声响时,倾晨一点没和自己的幸福私奔过程联想到一起。突然从床下钻出一个人时,倾晨哎呀一声钻进床里,随即一个人探头探脑的从床底钻了出来。倾晨睁大眼睛瞪着他,只见这人灰头土脸,虽然看着有些眼熟,但倾晨还是没敢认。“嫂子”一声大咧咧的粗声呼唤,倾晨哎呦一声,“周义?你……你什么时候成土行孙了?”周义皱了下眉,整个人站在苦卧里,嘿嘿一笑,扭头正逮到了同样探头过来看怎么回事的永智。周义哈哈一笑,“倒是神了,这尼姑庵里的小尼姑们。真是一个个比那……”周义本想说成比青楼里的艳妓们还漂亮,手臂上突然传来刺痛,他便闭了嘴回头。倾晨这才松开他手臂。[junZitang.com]恨声道:“把你那张臭嘴给我看住了。”周义笑着拍了拍嘴,随即哈哈大笑。不一会儿从地洞里钻出好几个人,唐青、青羽……随着倾晨和纪王打过架地几个兄弟都在。金四哥一见倾晨便要下拜,倾晨光着脚就下了床,一把扯住金四哥,“都是我惹的麻烦,你们倒来谢我做什么。”金四哥摇头,在倾晨看来是她惹的麻烦,但在这些个男人眼中可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倾晨不得不开始对这些大男子主义地古人升起好感了。他们总是把很多东西都抗在自己肩头,虽然女人地位是低,但此刻看来,若男人们尊重这个女人,那却也成了一种好事。青羽在倾晨身边偷偷将她的鞋子踢到了她脚步。她这才觉得脚底凉,忙穿好了鞋子,转身将屋子里所有能盛水的家伙什物都找了出来,给大家倒了热水纷纷喝上。永智坐在**呆呆地看着倾晨爽朗的和众男子嬉笑,半晌才反应过来,拎起水壶出去烧开水。周义哈哈笑着看永智跑出去,就拍了拍倾晨的肩膀道:“嫂子,这丫头就是你执意要带走的那个?”倾晨点了点头,见周义若有所思的样子。贼笑道:“怎么?惦记着娶媳妇了?”周义脸一红,摆手道:“嫂子别瞎说。”猩猩脸红倾晨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伙人直等到夜深了,叶冷风才姗姗来迟。倾晨不忌讳众人都在场,偎进他怀里。叶冷风看了眼满屋子人,有些无语。摇头道:“怎么都来了?走走走……”说罢就摆手轰人。于是大家开始纷纷下地道。倾晨看了眼永智。“走吧。”永智似还有些迟疑,倾晨皱起眉。“你怕牵累家人?如果我丢了,而你却仍在,你觉得皇帝会放过你吗?”永智咬紧了嘴唇,还是下了地道。倾晨环伺苦卧,眼睛盯着那箱金银,想着叶冷风是绝不会让她花皇帝的钱了,便干脆全部放弃,随着他下了地道。她是遇财就死的命嘛,没钱也好,浑身干净舒爽,不必担心老天又招了她去伺候阎王老爷。当叶冷风在夜色里抱着她飞驰下山,倾晨才真地觉得自由了。她想尖叫----怕招来护卫;她想手舞足蹈----怕误伤叶冷风;她想哭----怕不吉利……叶冷风没带她回镖局,一夜的奔波劳碌,他们竟然到了当初青羽带她离开纪王府后,临时躲避的废弃民房。周义力气最大,永智自然是他抱。进了民房,他就将永智放在了一边,随即满屋子的找水喝。青羽心细,为大家烧了水,点了炭炉。好在虽是夜晚,但如今春末夏初总不至于太冷。倾晨高兴的满屋子溜达,见谁都奉送一朵绽放地笑容。叶冷风站在炉边看着她笑,虽不做声,却也是心满意足。倾晨一会儿说没和尼姑庵里的姐妹们好好道别真是遗憾,一会儿又说没把自己那些银子分给众新尼也是失误。只是脸上那笑的开心的样子,实在是看不出丝毫的遗憾和自责。叶冷风将小炭炉踢到床边,长袍褪下披在倾晨身上,“你们到**歇一歇,凌晨时我们出城。”夜半出城恐招人疑,只能先歇一宿了。倾晨将永智推上床,自己坐在床边却是精神的很,无论如何没有睡意。叶冷风无法,只得招了几个人,一起围了火炉闲聊。倾晨戳了戳叶冷风的肋骨,“我们明天是不是直奔你置办的新房?”他揽住倾晨肩,点了点头。周义又哈哈大笑,“嫂子急不可待的想过门了?”倾晨哼一声,“长嫂如母啊,下次和我说话时尊敬点,老开我玩笑,小心我给你配一个麻子脸,逼你娶回家。”周义一摸鼻子,“那我还不会逃婚嘛。”倾晨哼一声,“我怂恿全镖局地兄弟逼你上轿。”周义本想继续反驳,听她用了上轿一词,便觉得实在不搭调,哈哈笑笑也便不和她计较。第二日,几人分批过城门。倾晨扮作农妇与叶冷风离开,永智则和青羽等人随后出城。倾晨这才像出游般撒开了怀,踏春游山。只觉天高皇帝远,人间自在皆逍遥……叶冷风带着倾晨游玩着回他置宅之城,却已经派兄弟快马加鞭回去置办了成亲前的一切。鸳鸯返湖后,立即成亲……逃出来了,大家猜猜李治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