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章 家庭争端

想了许久，钟阳终于决定把刚才听到柳名泉的内心真是的想法告诉父亲，当然，告诉父亲这一点的同时，钟阳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拥有了超能力。晚饭后，父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钟阳有些心不在焉的里里外外的转悠，惹的母亲在沙发上责备道：“阳子，你瞎转悠什么呢？这孩子！”“没，没什么！”钟阳强笑着回答。钟远廷看了看钟阳，从沙发上起身向卧室走去，边走边说道：“别转悠了，上屋里，咱们俩说会话。”钟阳的母亲好像忽然间明白了什么，噗嗤一声笑了，笑着责怪道：“你这个臭小子，有事儿还想瞒着你妈呢！就待见你爸是吧？明天让你爸给你做饭！我可不管你们两个人了，整天两人有事儿还瞒着我！不稀罕知道。”虽然话是气话，不过母亲却是面待笑容，伸手从茶几下拿出一袋瓜子，吃着瓜子看自己的电视了。钟阳尴尬的笑了笑，向父亲的卧室里走去。屋里静静的，钟阳在心里仔细的梳理着那些要说的话，他总不能说自己最近一直在赌博吧？因为赌博发现了自己的超能力？那父亲非把自己腿给打折不行。钟远廷也不说话，在一边翻看着自己年轻时在部队拍的照片。过了一会儿，钟远廷哼了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扔到钟阳手边，看也没看钟阳一眼，说道：“抽支烟吧，听说有烟瘾的人抽了烟说话就不会紧张。”钟阳愣了愣，嘿嘿的傻笑起来，抽出一支烟点上，深吸了两口，终于下定决心说道：“爸，我真的和别人不一样！嗯，就是柳叔叔所说的超能力。”出乎钟阳的意料，父亲并没有一点吃惊的表现，依然没有看他，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很随意的说道：“什么超能力？”“是……”钟阳张了张嘴，犹豫了一番也不知道该给自己的那种特殊能力如何命名，情急之下，钟阳看见了父亲的桌前摆着的装饰用扑克，上前顺手拿起，把烟叼在嘴里，抽出扑克在手里随意的洗了一遍，说道：“爸，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反正，反正就是一副扑克牌，我想要什么牌就来什么牌，想让别人拿什么牌也可以做到。”“哦？”钟远廷这次转过头来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大概是看见钟阳嘴角歪叼着烟的样子很像个地痞吧？他厌恶的说道：“把烟扔了。”钟阳怔了一下，急忙跑出去把烟熄灭在烟灰缸里，这才转身回了屋。手里拿着那副随意洗过的扑克，钟阳忐忑不安的站在父亲的面前，父亲可是最厌恶别人赌博了！不过这次好像钟远廷并没有怎么生气，只是淡淡的说道：“这段时间你小子骗我和你妈说在外面做生意呢，那些拿回家的钱都是你赢的吧？行啦，给你老子我露两手瞧瞧。”什么？钟阳怀疑自己听错了，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愣着干嘛？露两手看看。”钟远廷笑着催促道。钟阳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哎！”了一声，然后双手持牌用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学到的洗牌花样洗了几遍，然后说道：“爸，你看好了！”钟阳伸手从牌里抽出一张牌，背面对着自己，正面让父亲看到，说道：“爸，这张牌不是什么魔术扑克，您知道的，可我不用看就知道是一张红桃K。”钟阳把那张牌递给父亲，说道：“爸，您再看一遍，看仔细了，拿好。”钟远廷看了看手里的牌，点了点头。“爸，拿住了！”钟阳得意的提醒道，随即双眉一锁，双眼直视着父亲手里的那张牌，口里一字一顿的说道：“黑桃A！”奇迹就这样在钟远廷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他眼睁睁的看着手里拿的那张牌模糊了一下，变成了黑桃A。看着父亲愣住了，钟阳更加得意，没想到父亲今天没有生气，钟阳乐呵呵的说道：“爸，我再给您露一手……”“行了！”钟远廷出声制止了钟阳，随即严肃的说道：“阳子，今天你柳叔叔的话你也听到了，明天我就联系他，你必须去接受训练和药物理疗。”看着父亲关切的眼神，钟阳的心里忽然生出一种难得的感动，以前从没有感觉到父亲如此的关心过自己，钟阳的眼角一酸，几滴泪水从脸颊滑落，开心的笑着擦去脸上的泪痕，钟阳说道：“爸，今天柳叔叔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您就放心吧。”“嗯？”钟远廷疑惑的说道：“你怎么知道的？”“我听到他内心里所想了。”钟阳有些不太自信，然后吞吞吐吐的说道：“这大概就是超能力中所谓的读心术吧？”钟远廷这次真的震惊了，他有些不相信的问道：“阳子，你跟我说实话，你真的能听到别人内心里在讲什么么？”钟阳摇了摇头回答：“除非我凝神专注的去针对某个人时能做到，平时不会听到的，今天听到柳叔叔的话，我是第一次去读心。”钟远廷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担心的问道：“你又把握听到的是真的么？”“百分之九十！”钟阳坚定的点了点头。“哦！这就好，这就好啊！”钟远廷喃喃着说着，转过身去不再说话。钟阳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父亲背后。好一会儿，钟远廷才转过身来，凝神看着钟阳，认真的说道：“阳子，无论你做什么，记得不要伤天害理，即使你去赌博，也要看对手是谁！还有，如果今后国家有需要你的地方，你必须服从国家的指派！因为，你是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军人的儿子，你身上流淌着炎黄子孙的血。”“嗯，我知道。”钟阳低头答应着，仔细的在心里默念着父亲说的话，猛然间，他的心神颤了一下，钟阳挺起胸脯，双腿绷直并在一起，向他的父亲，一位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老军人，庄重的行了一个不算标准、却绝对完美、绝对忠诚的军礼！钟远廷的双肩抖动了一下，笑着抬起右手，回礼毕！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淡淡的说道：“再出去的时候小心点儿，还有，有了钱别乱花，你到娶媳妇儿的时候了，再说过几年你老子我和你妈年岁大了，指不定生个什么病啊灾的，得用钱！回屋睡吧。”“哎！”钟阳答应着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客厅里，母亲慈祥的看着钟阳走了出来，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似乎知道所有的事情，又好像对那些不需要她知道的事懒得去知道。父亲的淳淳教诲，母亲那慈祥的眼神，充满母爱的笑容，让钟阳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陶醉在这种感觉里，回到屋子里和衣而睡，今夜，钟阳的梦里，家就是他的天堂……后来的几天时间里，钟阳除了偶尔在村里和几个哥们儿喝喝小酒，侃侃大山之外，再没有出去赌过，一直待在家里陪着母亲，晚上父亲下班回来，钟阳尽量的不出去，而是和他们一起在家里看电视，聊天。因为钟阳总觉得以后自己在家里的时间会越来越少，至于说要去干什么暂时还不知道，只是猜测着自己不会有清闲的日子了。首先那个柳名泉早晚会知道他的超能力，按照父亲所说的，若是国有所需，钟阳定然会鞠躬尽瘁，竭尽所能；其次，钟阳本身的性格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他不喜欢单调机械般的生活，无论哪种生活方式，对他来说都是在游戏，如果有一天钟阳玩腻了，那么他一定会去重新找一种新的游戏，去体会它，去感受它。这一天正吃着晚饭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钟远廷接的电话。从他简短的谈话里，钟阳听出来是柳名泉打来的电话，好像提到了钟阳，钟远廷最后说道：“阳子这几天出去了，这孩子从小就跑野了，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这样吧老柳，等他回来了我就把他拴在家里，给你打电话让你把他带走，行吧？”“什么？手机啊，那小子的号三天两头换，这不，我今天打他手机，关机了，我想八成又换号了。”“嗯，好的好的，那就这样，再见！”挂了电话，钟远廷走回餐桌前坐下，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似的，继续吃着饭。钟阳问道：“爸，柳叔打来的电话吧？什么事儿？”钟远廷点了点头，不急不缓的把咽下饭菜，这才说道：“想把你带走呢，说是什么实验部门可以用药物激发你的潜能力。”“那您？不想我去？”钟阳有些疑惑的问道。钟阳的母亲在一旁插嘴说道：“老钟啊，这么些年了，还头一次听你说谎话，你到底怎么想的？”钟远廷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不行啊！大概是年纪大了想得多，我舍不得。”“有什么舍不得的，老大还不是让你给弄到部队去了。”钟阳母亲在一旁毫不在意的说道。“你知道什么？你以为儿子到部队就是为了当个普通的兵啊？”钟远廷提高了嗓门儿。钟阳母亲噎了一下，随即不满的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行了吧？真是的，不就是咱们俩儿子都是超能力者的苗子么？我觉得这是个好事儿，谁家能一下出两个有超能力的儿子？”钟阳见苗头不对，急忙说道：“行了，爸妈，你们吵什么啊！这去和不去有什么大不了的啊？爸，如果你觉得实在为难，那我就去，还能怎样？”“唉，有些事儿你们不知道。”钟远廷叹了口气，想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按说儿子的超能力都是国家给的，可是我真舍不得两个儿子全都进入那些特殊部门，虽然他们有着超乎寻常的能力，可是他们在那里经常要面对的敌人也是超能力者，哪次执行任务都是最危险的任务。”钟阳和母亲都不说话了，静静的等着钟远廷往下说。“不要以为超能力者就是今年才开始有了，其实早早的就有许多超能力者被发现，而且那个时候发现的超能力者都是先天自然进化而成，并非阳子他们兄弟俩这种用药物和手术的方法改变了父亲的基因，才让他们的基因变异，成为超能力者。从超能力者出现之后，各国之间就已经开始在这方面私下里较劲，才开始研究如何人为的制造超能力者。如今，各个国家的间谍特务部门的成员，几乎都是清一色的超能力者，他们每人都拥有不同的超能力，联合起来几乎无所不能。”震惊！钟远廷的话让钟阳和钟阳的母亲瞠目结舌！间谍是什么？那是在和平年代里生活在黑暗和战火中的人，那是整日里生活在阴谋诡计中的人，可以想象，满世界的间谍都是超能力者的话，那…….好像很刺激！钟阳心里想了下，若非这种生活过于阴暗见不得人，他还真想去干一段时间。钟阳母亲沉吟着思索了半天，担心的说道：“老钟，那咱家老大还能回来不？咱不让儿子干这个了还不行么？咱家翔子人老实，不适合干这行，会被人欺负的。”“可他是军人！”钟远廷严肃的说道。“军人为什么要去那个部门？这孩子是我们的，为什么不征得我们的同意！”钟阳母亲说着话嗓音哽咽起来，两行清泪顺颊流下。“到了部队就得服从命令！军令如山！你懂什么？”“那也是你非要把孩子送到部队里去！我告诉你，翔子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跟你没完！”钟阳母亲哭出了声。钟远廷气的的站起来吼道：“现在你倒怪上我了，当初告诉你这俩孩子是超能力者的时候，你还不是乐的屁颠屁颠的！再说了，如果不是国家给我改变了基因，你能生得出超能力的孩子来？做梦吧你！”“你！……”钟阳母亲说不出话来，气的走到沙发上转过头哭了起来。钟阳愣愣的坐在饭桌前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个做父母的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父亲也爱他们，可是他有着军人的血性和信仰，有着对国家无比忠诚的信念，报效祖国不单单要在他自己身上体现出来，还要他的孩子去将这种可贵的、崇高的精神信仰传下去，这一点，让钟阳心里无比的尊崇！可是母亲，她爱自己的孩子，虽然当初她曾经因为知道自己的孩子会成为超能力者而自豪过，开心过，可是这是女**面子的天性使然，当这种面子需要自己的孩子时刻面对危机来换得的话，她的选择，一定是孩子的安危。过了很长时间，钟阳母亲已经不哭了，只是在不停的抽泣着。钟远廷好像对于自己刚才发脾气也感到内疚，上前淡淡的说道：“别担心了，老大这人处事稳重细心，不会有事的。”钟阳母亲抬起头，双眼已哭的通红，哽咽着说道：“可阳子不能让他们带走！这我绝对不同意。”“是啊，我心里也不愿意，这不是一直在推脱么？可是这是我作为军人，得到的最后一道命令！”中原提你给叹着气说道，看向窗外的夜空，似乎在回想当年部队里接下那道命令时庄严的时刻。听着父母的谈话，钟阳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进入那个特殊的部门也不错，那种每天都面对不同的人、不同的环境，无事不刻在做戏的生活，尤其是时刻都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中生存，执行任务！那种生活应该是最刺激的吧？心里做出决定的同时，钟阳也想到自己临走之前，是不是该为父母留下些什么呢？于是钟阳先对母亲说道：“妈，您就别老这么担心了！我和大哥都这么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也应该在那种环境里锻炼下自己！”然后钟阳又对父亲说道：“爸，您也别为难了，我相信您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您是一名真正的军人！爸，给我半年的时间，明年夏天，我跟柳名泉走！”钟远廷听了儿子的话，惊讶的看着钟阳说道：“阳子，你真这么想的？……”钟阳母亲打断他的话，心急火燎的对钟阳说：“不行！阳子你不能去，你大哥已经去了，你要是再去，妈看不见、摸不着你们，整天还不担心死啊？”“妈！”钟阳打断母亲的话，说道：“您的儿子们既然已经被选中成为了超能力者，那您就该相信您的儿子，我们不会有事的！我们都长大了，您总不希望我们这做男孩子的整天守在家里不出门儿吧？”“就是，男孩子就得敢于出去闯荡！要么那还是男子汉么？”钟远廷在一旁赞许的看着儿子说道。“你们……！”钟阳母亲气的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气呼呼的说道：“你们都是男子汉！都出去闯吧，就当没我这个当妈的！以后你们谁也别理我了！”说完便气呼呼的回卧室去了。钟阳和父亲面面相觑，钟远廷还是有些担忧的说道：“好儿子，你可得想好了，真的敢去么？”“爸，瞧您这话说的，我可是您的儿子，从小到大，您好像就没教育过我什么叫怕！”钟阳笑着说道。“好好！说的好！”钟远廷赞许的拍着儿子的肩膀笑了起来。钟阳向里屋瞥了瞥，说道：“可我妈……您看？”钟远廷呵呵一笑，说道：“这你不用担心，你妈的思想工作好做，交给我吧。”自信的说完，钟远廷脸色忽然一沉，说道：“为什么要半年以后？这半年你小子要做什么？”钟阳笑了笑，回答道：“我们哥俩都走了，你们不放心，可我还不放心你们呢！唉，别的也做不到什么，总的挣点钱让您二老花销吧？”“阳子，你不要太过自信，小心钱来的太容易招惹麻烦！大城市里很乱的。”钟远廷严肃的说道，他当然了解自己的儿子，明白钟阳想要做什么。钟阳淡淡的笑了笑，心里生出一丝感动，说道：“放心吧老爸，半年时间我到处转转，不会留名的，半年后就算有了名气，谁再想找我，恐怕得去小说里找了。”钟远廷低头想了想，随即恍然，说道：“总之一切小心，你老爸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还能养活我和你妈。”钟阳狡黠的一笑，说道：“我不是想让您二老过上有钱人的日子么？”钟远廷哼了一声，带着笑容呵斥道：“整天就想着这些邪门歪道，去，到西墙角做五百个俯卧撑！”钟阳故意面露难色，唉声叹气的向院外走去，父亲跟出来叮嘱道：“出去针对的人要选择那些该死的家伙！”“当然！老实人那点儿钱我也看不上。”钟阳头也不回的向墙角走去，身后，钟远廷笑了笑回屋给妻子做思想工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