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老夫人笑道："对，来了就别回去了！你爹也真是，迟早是我们钟家的孙媳妇，还看的这样紧，这次就不走，让他们干着急去！"清婉面上一红，娇羞道："老夫人，您说什么呢！"老夫人笑道："我说的不是吗，你和钟离早就有婚约在身，要不是你爹非要去江南做生意耽误了这么久，你和钟离早就成亲了，还用到这会，我也早就抱上重孙子啦！"一句话说的清婉更加不好意思，只顾低着头。老夫人见她如此害羞，不由笑道："这孩子，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这次来了，就别回去，我让人去给你捎信让他回帝都一趟，顺带把聘礼都带上，选个好日子就把亲事给办了，也了了我一桩心事！"清婉小声道："老夫人，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去下聘礼呢？""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跟你商量什么，要不就是你看不上我们家钟离喽？"老夫人笑道。"不，不是，哎呀，老夫人……."清婉急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抬头去看钟离，只见他自从坐在这里之后，一言不发，只是端坐，便问道："钟离哥哥，你说好吗？"老夫人听了也笑着去看钟离，道："钟离，在想什么呢，人家清婉问你话呢！"听到此处，素雅抓着瓦砾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整个心像是被捅了一刀似的，先是痛的无法呼吸，紧接着就是麻木了，看着这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她几欲站不住。钟离说给自己的话还在耳边环绕。钟离没有妻子，这一生只娶素雅一人做我的妻子！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天诛地灭，不得好死！我一见你就喜欢上你了，我从来不说假话的…….以前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此刻都浮现在素雅的脑海里，看着下面热闹非凡的场景，她只觉得自己站在这里都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她紧紧的捏着拳头，脸色苍白的难看，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她要看看钟离到底会如何做，她要看清他的嘴脸，就算要他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让他知道她素雅不是好骗的！既然你敢说那么的话，就不要怨自己心狠手辣！"奶奶，我不能娶清婉！"钟离道。"什么？你说什么，不能娶清婉是什么意思，你不要忘了，你和清婉的婚约可是你爹亲口答应的，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想要反悔吗？"老夫人一听钟离的话，立马沉下脸来，喝道。清婉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委屈的坐在那里，不说话了。屋子里的丫鬟小厮见情况不对劲，急忙的都退了出去。老夫人道："钟离，你年龄也不小了，能不能不要让奶奶一天费心，啊，为了你的婚事，我天天是吃不好，睡不着的，好容易把清婉盼了来，你说你不愿意，为什么不愿意，是清婉配不上你，还是怎么了，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说出个理由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拉过清婉的手拍着安慰道："清婉别怕，奶奶一定给你做主的！""奶奶，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这辈子我就娶她做我的妻子！"钟离坚定的说道。素雅心里一喜，他并没有忘了自己，赶紧的低下身子，继续听着。"奶奶……."清婉带着哭腔道，"钟离哥哥他，他有喜欢的人了，我，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我，我要回去找我爹！"说着就要起身。老夫人急忙拉住，道："清婉，你别急，他的事我知道！等奶奶慢慢解释给你听，他和那女人是不可能的，你放心，奶奶心里，你才是我们钟家的孙媳妇呢，凭她是谁，也休想进我们钟家的门，放心，有奶奶在，绝对不让你受委屈的！""你是不是还放不下那个姓萧的？"老夫人冷笑道："别说以前我不让她进门，如今人家已经是御王府上的夫人了，你居然还念念不忘，怎么难道你还想和一个有夫之妇纠缠不休吗？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有多么喜欢那个女人，她想进我们钟家的门，就是痴心妄想，以前不行，现在更是不行！如果你一定要一意孤行，非要和她在一起的话，那你就取一条绳子来，把我勒死，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以后再也没有人管着你了！"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清婉见老夫人如此生气，急忙替老夫人捶着背，道："奶奶，您先别生气，钟离哥哥他……"说到这里就也说不下去了，自己有什么立场说话呢。钟离见老夫人气的脸都变了，也不敢嘴硬，走过来跪在老夫人面前，道："奶奶，艺雅已经是御王府的夫人了，我又怎么会和她纠缠不清呢？奶奶，您别生气，我说的不是她！"老夫人听闻说不是萧艺雅，便起身问道："不是她，是谁？""她是王妃身边的人，叫素雅，是个很好的姑娘，我已经向王妃说了，只要素雅答应，我立马就娶她过门的，本来今天想要说的，没想到清婉表妹会来！"钟离道。"哦，是王妃身边的人？"老夫人道，"那也就是个伺候人的丫鬟了？咱们钟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好歹也是帝都有头有脸的，来向我说亲的人不乏是王公贵族的小姐，你一个也看不中，居然选了一个丫鬟？亏你说的出口，一个伺候人的丫鬟，能有什么好，你也趁早断了这个念头，要是当今的公主，我还要考虑几分，别提只是一个丫鬟了，她怎么配做我们钟家的主母？"钟离辩解道："奶奶，您怎么可以连面都不见就否定素雅的为人呢，这样武断，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您孙子我的眼光就有那么差吗，如果不是她有过人之处，我又怎么会喜欢呢？奶奶，这可是我一辈子的终身大事，您就不能由着孙儿吗？"清婉听了这话，眼泪又滚了下来，不自觉的抓着老夫人的手，老夫人看着她委屈的模样，声严厉色道："那我问你，你要娶那素雅，那清婉怎么办，你和清婉自幼就定了亲，之前你胡闹我不说你，毕竟谁都有年轻的时候，但是你现在已经长大了，怎么还如此的不懂事，没有担当？你不娶清婉，那你让清婉以后如何再嫁？如何做人？""奶奶！"钟离目光坚定的看着老夫人，道："我和清婉的婚约不过是爹当时的一句玩笑话罢了，这么多年两家都没有提起过，再说清婉表妹如此优秀，我想提提亲的人也不在少数，清婉大可以另觅佳婿！这有什么不好的？""钟离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们的婚约怎么就成了儿媳？我从小就想做钟离哥哥的新娘，每当有人来提亲，我娘都给推了，说我已经有了人家，如今你说婚约不算数，不是让清婉没有立足之地吗？"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老夫人拍着清婉的手，道："清婉不要哭了，奶奶一定给你解决好这件事情！那个女人想要进我们钟家的门，就是痴心妄想！"钟离磕头，道："奶奶，我是非素雅不娶，你若真的逼我的话，我也只能出家了！""你，说什么？出家？好，好，看来你今天是非要气死我了！"老夫人听钟离居然拿出家来威胁自己，简直气的不得了，站起身子拿起旁边的拐杖，朝着钟离就打了过去。钟离跪在地上，动也不动。清婉急忙拦住，道："奶奶，有话好好说，气坏身子就不值得了！"老夫人气的还要打，清婉就挡在了钟离面前，道："奶奶，您要打就打我吧！"老夫人扔了拐杖，眼前一黑，往后倒去，钟离大叫一声奶奶，急忙扶着坐在了一边，清婉赶紧端来了茶水，喂着喝了一口，这才缓了过来。"奶奶，您没事吧，不要吓唬孙儿！"钟离见老夫人气的晕了过去，心里害怕极了，连声喊道。老夫人幽幽醒了过来，只是喘气，半天才颤抖着嗓子，哭道："你这个不孝的子孙，钟家怎么会有你这么窝囊的人呢，好人家的姑娘你不要，偏偏要娶那些个不三不四的人回来气我，你是不是嫌我活的时间长了，碍了你的事，想我马上就死啊！"钟离急忙跪地，"钟离不敢，奶奶，您就不要生气了！"清婉在一边只是抹泪。素雅在上面看的一清二楚，看到钟离如此的据理力争，心里好生感动，又看到他夹在中间为难，也有点心疼，想要下去，只怕老夫人更加生气，要是真的气坏了，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所以，她只能继续看下去。老夫人见钟离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心中自然是十分心疼，道："你先起来吧！过来奶奶这边来！"钟离见老夫人面色缓和了许多，急忙走过去。老夫人就拉着钟离的手，道："钟离啊，你知道奶奶最是疼你的，以前不管你有什么要求，奶奶都会答应，但是这件事，奶奶是万万不能答应的！我这次接清婉过来，就是为了你和清婉的婚事，人家一个姑娘家，你闹的这样，让人家的面子往哪里放？好在清婉不是外人，这要是让外人看见了，还不是看咱们钟家的笑话？只要你答应和清婉的婚事，那素雅我就准许她进我们钟家的门！""奶奶……"清婉叫道，"您怎么可以让她进钟家的门呢？"老夫人威严的看了清婉一眼，道："大户人家三妻四妾多的是，钟离纳妾有何不可？再说多一个人伺候你还不好，到时候多生几个重孙子给我是正经！现在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等到过些日子，你把那素雅带过来我看看，要是能合了我的眼，我就答应，要是不三不四，就知道勾引人的小妖精，我立马打了出去，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