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奶奶——”两人异口同声叫道。老夫人先是看清婉，道：“怎么，你有什么意见？”“没，没有…..”清婉低了头，不说话、老夫人又去看钟离，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奶奶，素雅是我心中所爱，我怎么能让她做妾呢，这件事不妥当，我不答应！”钟离急声道。“哼，做妾总好过做丫鬟伺候人吧，你去告诉她，她少不得要高兴好久呢，进了咱们这样的大户人家就要懂规矩，否则不等你休了她，我就要把她赶出家门的！”老夫人冷笑道。在她眼里，那些做丫鬟下人的，都是抓住了高枝就要往上爬的，这钟离多半是被那丫鬟迷了心窍，过两天也就缓了过来。钟离思索再三，道：“奶奶，你要我答应娶清婉也行，但是我要娶素雅做平妻，和清婉平起平坐，要是不答应，这件事我也是不会答应的！”他知道老夫人固执，但是也不想素雅受委屈，如果让她做妾的话，他宁愿不娶清婉。清婉正想说话，老夫人拦住，道：“好，我答应你！那我得好好看看她有什么资格能做我们钟家的主母！有什么本事把我们钟离迷得神魂颠倒！”钟离见老夫人终于松口，心里高兴极了，笑道：“那奶奶，明日我就把素雅请过来！”老夫人点点头，算是答应了！钟离一脸的笑意，把老夫人扶着在桌子前坐下，道：“奶奶，你是没有见素雅，你见了她一定会喜欢她的，我明天带她来见你老人家，再告诉她这件喜事！”老夫人见他果然开心了，叹了一口气，道：“傻孙子哎，人家就是看你好骗才骗你呢，像她那样的身份，能给你做妾就不错了，你偏偏还要给她争取平妻的位置，我看她明天来的时候只怕嘴巴也合不上了！”回头见清婉还在那里撅着个嘴巴，笑道：“傻丫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当初钟离的爷爷娶我的那一天也是纳了妾的，就算她是钟离的平妻，那也是你是正妻，她见了你还是要奉茶的！”清婉听了这话，只能慢慢的走过来，老夫人面前，她也不能表现的太小肚鸡肠了！“素雅，不是那样的人！”钟离笑道，恨不得马上就去告诉素雅。“瞧你高兴的那样子，明天带回来我看看再说吧！”老夫人见钟离喜笑颜看的样子，不由得也笑了起来。“不用明天了！”只听的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一个白衣公子从天而降，落在几人面前。老夫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俊俏的公子，道：“你，你是…….”清婉也是吓得说不出话来，只往老夫人身后躲去。钟离却是大步的站了出来，惊喜叫道：“素雅，真的是你！”说着就走了过来，想要拉她。素雅快速后退一步，躲开了钟离。老夫人看着素雅，一身白衣，几乎是脚不沾地的后退，早就吓破了胆子，连声喊道：“鬼啊，来人啊，抓鬼啊……”清婉见老夫人如此喊叫，心里虽然清楚只不过是高明一点的轻功罢了，眼下见素雅容貌清秀，绝不是一个丫鬟的姿态，心中更是对她敌视了几分，也跟着喊道：“快来人啊，是刺客，是刺客！”护院们听到了呼喊声都跑了过来，果然看见一白衣男子在院中，也顾不得询问，大叫一声就冲了上来！“做什么，都给我滚下去！”钟离吼道。护院们都是吓了一跳，急忙朝着老夫人看去。老夫人喝道：“你们还在那里杵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给我抓起来！”“不准动，都给我下去！”钟离再一次吼道，“谁再不走，家法伺候！”护院见钟离发火了，都急急忙忙的退了下去。老夫人只是气的浑身乱抖，叫道：“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给我赶出去！”一边说一边顿着拐杖。钟离见护院都离开了，这才走过来对老夫人道：“奶奶你别害怕，她不是别人正是孙儿喜欢的人，素雅！”“什，什么？她竟然是个姑娘？”老夫人眼睛不太好使，只好往前走了两步，这才将素雅看了个一清二楚，见她虽然穿着男子的衣衫，但是容貌俏丽，身姿婀娜，耳垂的地上更是有两个小小的耳洞，临风而立，衣袂飘飘，竟然不似一个丫鬟该有的气质。顿时心里有了几分欢喜，但是面上还是十分的威严，“这位素雅姑娘是吧，这大半夜的，不在家里待着，怎么跑到我们钟家来了？”素雅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钟离，冷冷道：“那就是刚才的决定，是不是？”钟离知道所有的话都被素雅听了去，急着解释道：“素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听我说！”清婉见钟离紧张素雅，急忙开口打断道：“表哥，我答应了，答应素雅做你的小妾！”钟离猛地回头，喝道：“你胡说什么？”连老夫人都是吓了一跳，这清婉的脑子可转的不是一般的快啊。“表哥，既然素雅姑娘过来了，咱们也就不用商量了，本来我怕素雅是个丫鬟，配不上表哥，如今看来素雅姑娘落落大方，进我们钟家的门也不辱没了我们钟家，您说是不是啊，奶奶？”说着就亲切的挽起了老夫人的手。老夫人看素雅只是盯着钟离，看也不看她和清婉一眼，便知道这女子心气很高，绝对不会容忍自己做平妻，更何况是小妾！她冷眼看着，或许这样出色的女子才应该配得上钟离！“请问这是你的决定吗，钟先生？”素雅又问。钟离急道：“素雅，真的，我没有让你做小妾，我怎么会让你做小妾呢，这都是她胡说的，你千万不要生气，也不要相信啊！”素雅冷笑道：“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做小妾的，我刚才听得很清楚，你放心，我没有误会！”钟离见她如此说，笑道：“是，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子，一定不会轻信她人的话的！”“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说这一辈子只会娶我一人做你的妻子，可是你说的？”素雅问。“是，是，但是…..”“好！你承认就行了！”素雅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刚才你是没让我做你的小妾，但是你却让我做你的平妻！我告诉你，我素雅不是那种想要攀上高枝的人，既然你觉得素雅不配进你们钟家的门，只能做陪衬，不配和你共渡一生，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把我的荷包还我，以后我们互不相干！”“素雅，不是，你听我说！听我解释啊…….”钟离越说越急，怕素雅一生气就离开了，想要上来拉住素雅，谁知他尚且没有碰到她的一角，便被她一掌推倒在地上。老夫人见素雅竟然敢对钟离动手，气的不得了，喝道：“好一个粗鲁的女子，你也不看看自己身份，让你进我们钟家的门已经不错了，你还敢对钟离动手，你究竟有多大的胆子？”清婉急忙过去将钟离扶了起来，心疼道：“表哥，你没事吧！”说着看了素雅一眼，道：“我就说一个丫鬟能有什么教养，这还没有进门呢，就对夫君动手手脚的，以后在家里还不得横着走，谁也惹不得了？”钟离一把将清婉推开，吼道：“你不要再说了！”“表哥，你，你骂我？”清婉不相信的望着钟离，钟离也不理会，跑过去挡在素雅的面前，道：“素雅，你不要走，你听我解释，我本来只是想让奶奶先答应让你进门，然后再商量接下来的事情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娶清婉，我想娶的是你啊！”清婉一听，直接捂着脸就跑了。老夫人见钟离对素雅如此上心，心里不乐意了，呵斥道：“钟离，你不要太过了，怎么可以对一个女子如此卑躬屈膝的，她不稀罕，咱们钟家还不稀罕呢！她要走就让她走吧！”“奶奶！”钟离猛地跪下，“孙儿真的很喜欢素雅，我不想娶清婉，还请奶奶成全！”老夫人见钟离为了素雅居然当面给自己跪了下来，气的浑身乱颤，吼道：“给我起来，听见没有，为了这个女人你居然给我跪下！你知不是跪天跪地跪父母，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为了这个女人，值吗？”素雅见钟离为了自己做到了这个份上，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转过身子将钟离扶了起来，“钟离，你起来吧，你奶奶说的对，男儿膝下有黄金，为了我不值得！我知道我们不合适，你对素雅有这份心，素雅已经很开心了，我也不想为难你，我们缘分至此，后会有期！”“不要啊！”钟离叫道，素雅身子一震，道：“钟离，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和别的女人分享我的丈夫，在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说的很清楚，既然你做不到，我也不想你为难，为了我和你的家人闹翻。你奶奶的年纪大了，你就多顺着老人家吧。刚才你那个表妹也很好，对你很上心，以后对人家也好一些吧！”说完足尖一点，越墙而去。“素雅——”钟离大叫一声就要追上去，老夫人喝道：“不要去追！”钟离急的大叫：“奶奶，你当真要逼的孙儿去出家吗？”说完便丢下老夫人朝着外面跑去。老夫人气的直跺脚，哭道：“我这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了，这么一个独苗子，就让我这么不省心，什么时候断了气也就干净了，偏偏怎么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呢！”说着就要朝着一旁的柱子撞去，一旁的丫鬟急忙拉住，好言相劝，这才回了房里。钟离一口气跑出了府邸，只是偌大的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行色匆匆，却是没有素雅的人影。“素雅，你在哪里啊……”钟离漫无目的的走着，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