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低声道:"此事与蔚府的人有关,老朽不敢私自做主!这里人多眼杂,还请周将军跟老朽过来!"周子文一听与蔚府的人有关,不由皱了皱眉头,道:"这蔚府世代都在帝都,怎么会跑到我周郡来呢?"说话间,周子文已经把张泽带到了偏厅。张泽看了一眼周围的仆人,周子文又让所有的仆人退下,张泽这才道:"前几日我听到有人说潇湘馆接受了一个伤者,可是人一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现在整个周郡都在传言潇湘馆医死了人。谁知那潇湘馆里面的人居然仗着有蔚府的令牌,根本就不把人放在眼里,所以大家都说是蔚府撑腰,潇湘馆才敢如此猖狂!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医馆,竟然仗着有蔚府撑腰,连将军也不放在眼里,实在是太可恶了!"周子文冷笑道:"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潇湘馆是不是医死了人我不知道,但是你拖欠的那一千两银子是不是该给本将军了?"张泽见周子文对自己说的话根本不上心,只知道要银子,心里实在是不大畅快。想了一想,道:"将军,我正要和将军说这件事情呢!这潇湘馆不仅是做出了这等有违医德之事,更可恨的是,仗着蔚府的的势力,打着免费看诊的旗号,如今所有的病患都去潇湘馆看病,我们这些老字号都是门可罗雀,别说一千两银子,就连一两银子,老朽如今也是拿不出来啊!""张泽,这才是你来的真正原因吧?"周子文笑道:"我猜想着你是不想拿出银子来了,所以才这样找我来说的吧?你放心,既然那潇湘馆是你的心病,本将军自然是要为了除去的。管他什么蔚府,过不了多久都要向我俯首称臣啦!你放心去准备银子吧!"张泽听了这话,忙起身拱手道:"那人中的人妃子笑,无药可解,将军可拿这话问她!"说完便离去了。周子文冷笑道:"可真是狡猾的老狐狸啊!"在阿离的细心照料下,夜染风行动已经自如,只是功力尚未恢复,因为阿离说筋脉虽然已经接好,但是仍然很虚弱,切忌不可以运功!这日夜染风正在后院种花,一手的泥巴,忽然阿离跑进来,大叫不好,说是前面来了群不速之客。他听说后站起来豪情万丈道:"明知道本皇子在这里,居然还敢找上门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手也顾不得洗就匆匆往前赶。"谁,谁在这里闹事,给本皇子站出来!"夜染风掀开帘子喊道。周子文回身,一看居然是夜染风,不由一愣,他还真不知道这夜染风什么时候来到了周郡,只能抱拳沉声道:"周子文见过二皇子!"夜染风脸色突变,叫道:"周子文,你………"周子文在一边站着,细细的打量潇湘馆,只见布置的简单典雅,来医馆求诊的人络绎不绝,情况似乎不像是张泽描述的那样!心里想着如何在夜染风面前把这件事说明白,夜染风便开口了。"周将军来潇湘馆是为了看病还是?"瞥了一眼周子文身后的士兵,冷笑道:"怎么,你是想要造反吗?"周子文抱拳道:"二皇子误会了,是有人向末将禀告说潇湘馆前些日子救了一身负重伤之人,但那人却没有出来过,他们怀疑潇湘馆的大夫医术不精,救治死了病人,为了周郡百姓的安危,末将只好前来查看,不想竟然遇到二皇子。那这件事就更好办了!"夜染风冷笑道:"周郡是周将军的封地,本皇子也插不上手,周将军自便!"周子文听了夜染风的话,便转过去问阿离。"本将军听说前些日子你的医馆接受了一名伤者,伤势颇重,可有此事?""不错,此人经脉全断,而且身重剧毒!"阿离有些明白了,周子文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是这幕后却不知道是谁在操作?"那名伤者进了你的医馆就再也没有出去?"周子文又道,"你小小年纪有如此医术却是难得,既然没有把握救治为何不把他交给官府,居然私自处理,真是胆大包天!""周将军!"阿离一听这话顿时气愤,上前一步,"您如何得知我没有把握救治,又如何得知我私自处理?难道您一直派人监视我吗?"周子文语结。半响,道:"那名伤者现在何处,如果你交出他我可以不追究,如果交不出来,那可不要怪我无情了!"阿离冷声道:"让我交出来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我要知道是谁在背后造我的谣,说我潇湘馆医死了人!"周子文回头看张泽,张泽抖了抖长袍,向前走了两步,朝着夜染风抱拳,又对阿离点头,算是打招呼,道:"老朽不才,祖上曾经是宫里的首席御医,承蒙周郡里众大夫看得起,现是周郡医会的会长。你将病人抬进医馆的时候,大家眼睛都看见了,可是没有看见他出来,这不是怪事吗?今天你一定得给大家一个交代,人命关天,我相信这位姑娘应该会实话实说的!"阿离正要说话,夜染风却是暗中拉了一下她,往前站了一步,不动声色道:"这么严重的事情可是一定要查仔细的!这位御医大人,本皇子想问一句,这宫里的禁药民间可有?"张泽笑道:"二皇子说笑了,如果有人持有禁药,是犯法要砍头的!宫规森严,一般的药物都带不出来更何况是禁药呢!"夜染风点点头,转头对周子文道:"那本皇子还请将军为本皇子做主喽,既可以还潇湘馆一个清白,也不要让那些丧尽天良嫁祸陷害的坏人得逞!"张泽一听,暗叫不好,难道二皇子查出下的毒是'妃子笑'?周子文后退一步,明知故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末将听得糊里糊涂,难道是谁要嫁祸陷害二皇子吗?"阿离瞥了一眼张泽,见他面色微变,笑道:"那日我在门口捡到一个青色的小瓷瓶,和伤者身上的毒是一模一样的,我便拿着去各大医馆问了问,都不认识,我想既然不是民间的,那就一定是宫里的了,刚好这位御医也在,不如就让他看看是不是宫里之毒?"张泽乍一听青色的小瓷瓶,顿时浑身冒冷汗,这个陈宇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居然将药瓶遗留下来,这可如何是好?周子文见她说的合情合理,再加上夜染风在场,想要推脱都不行,只能道:"张御医,你就看看到底是不是宫里的禁药!"阿离从怀里取出小瓷瓶递到张泽跟前,张泽屏住呼吸细细的打量,果然是那瓶'妃子笑'!他清了清嗓子,道:"老朽从未见过此药,并不是宫里面的!"夜染风一听,冷笑道:"如何不是?张御医你是不是做贼心虚呢,又或许你是骗人的,你家祖上根本就不是什么御医吧?你不说也没关系,明儿个我就派人去皇宫请别的御医过来看看!"说完又看周子文,道:"周将军,这件事儿本皇子可是至始至终都参与了,那中毒之人和本皇子关系亲密,此时已经康复了。因为要彻查此事,现在就留在潇湘馆中帮忙。这件事本皇子就一直怀疑有人栽赃陷害,因为阿离义诊,所以影响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不择手段想要将阿离置于死地,其用心可真是歹毒!"周子文一听这话,顿时心里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般,脸色一沉,回头看张泽,"张御医,你还有何话说?"张泽身为周郡的有名的大夫,大风大浪见得多了,此时镇定非常,道:"二皇子说的是,这件事如果真是栽赃嫁祸,那主谋真是用心歹毒了,为了一己之私居然致同行于死地!老朽年老眼花,怕是没有看清阿离姑娘那药物,不然这样,阿离姑娘将药瓶给老朽,老朽带回去给我的朋友御医院的御医们看看,要是果然有人胆大包天带着禁药出宫,那可就不是小事了,您说呢,二皇子?"周子文此时是进退两难,为了彰显自己的公正,只见他一拍桌子,呵斥道:"一定要彻查此事!"阿离笑道:"将军也不必动怒,这药瓶还是由阿离保管吧,明儿等二皇子吩咐从宫里带上几个得力的御医,那些个年老的,眼花的,就不必来了,省的浪费时间!潇湘馆每日义诊,怕是没有时间留各位了,大家请便!"张泽一张脸已是乌黑,周子文冷哼一声,抱拳向夜染风告辞,转身离去。张泽恨恨瞪了阿离一眼,也急忙跟上去。周子文一走,夜染风便冷笑道:"阿离,我已经大概能猜出来是谁给我下的毒了!"阿离看着他道:"刚才那张泽一看到药瓶明显紧张,这瓶药定是他的!"夜染风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冷哼道:"好大胆的老匹夫!"阿离见他如此,吓了一跳,道:"二皇子,你想报仇吗?"夜染风摇头道:"这个张泽和那周子文必定有关系,不能贸然杀了他,或许从他口里可以知道周子文的秘密!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去找夜染尘他们!"两人回到后院,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众人都气的咬牙切齿。蔚紫衣淡淡道:"既然事情已经明朗了,不如我们今夜便去张府一探究竟!"素雅和南子陵也赞同道:"不错,这张泽和周子文走的这么近,一定找到一些内幕的!"夜染尘起身道:"就照你们说的做,今夜咱们就夜探张府!"张府书房内,张泽黑着脸不住的踱着步子,陈宇搭拉着脑袋站在一边,脚下跪着一人,是那日领头下毒的小四儿。"怎么办?怎么办?这要是明天真相大白,你我就等着诛九族吧!"张泽走到陈宇面前,停下脚步,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