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你!"稍一用力,将药丸送入无忧口中,起身,"蚀骨丹除了我没有人解得了,两个时辰如果没有解药,浑身如同蚂蚁附身,痛苦难忍,犹如万蛇穿心!""咳咳,咳咳,你,你………"无忧恨恨的看着眼前的家伙,怎奈自己不是拓跋容这家伙的对手,只是在心里恨得牙痒痒,自己好不容易从宫里逃了出来,大好的年华难道就要断送在他的手里吗,我不甘,不甘……….."无忧,发什么楞,没看见本王的茶凉了,还不换茶!"拓跋容坐在桌案前,不悦的看着门口愣神发呆的小厮道。"…………""无忧!"见门口之人毫无反应,男子微怒,一阵劲风,无忧条件反射往后避,就见一只茶杯顺着无忧鼻尖险险擦过,然后啪的一声,壮烈牺牲!"要死啊!"无忧忽的弯腰捡起碎片朝拓跋容扔去,双眼泛红,"我受够了,就让我毒发身亡好了!"扭头便跑,拓跋容双拳捏的咔咔作响。话说那日无忧被拓跋容带回这个别院,就天天让她跟在身边,不是干这就是干那,这都不说了,每一次毒发之时,他都是让无忧痛的只向自己求饶,才不急不缓的给无忧的解药,无忧性子倔,想到自己向那无耻之人求饶,心里本就不痛快,更何况这些日子根本没有好好休息,时不时愣神,无忧严重怀疑自己得了抑郁症,不想活的念头越来越重,既然注定如此,还不如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也不枉自己来此一场!没跑几步,便被拓跋容一个纵身拦住,"你以为可以离开这里?""哼!"以迅疾不及掩耳之势从怀里掏出那包粉末朝拓跋容挥去,无忧本就不抱生还之心,又想拉个垫背的,速度自然迅猛,拓跋容没想到无忧还有这一招,来不及躲闪,生生着了一道。"啊,我的眼睛………"拓跋容一把拉住无忧,咬牙道:"你给本王下毒?""你活该!"一脚踢向拓跋容的膝盖处,拓跋容跪地,无忧将他一把推倒,看到墙角的木棍,跑过去拿在手里对着拓跋容便是一顿乱打。"你该死,该死,这么折磨我,我告诉你,本姑娘不是好惹的,就算我死,也要拉你垫背!"说着还踢了地上不断呻吟之人几脚。拓跋容本是练武之人,却在中了毒粉之后浑身酸软没有一点还手之力,眼睛更是火辣辣的痛,就连脸皮都是微微泛麻,"你,你,从哪来的毒药?""哼,知道被下毒的滋味不好受了吧,给我解药!"无忧用木棍指着地上一身狼狈的拓跋容道,"你是王爷,这样很划算的,你的命可比我值钱!""哈哈哈,我没想到你一个弱女子还有这样的本事,不过,解药我却是不会给你的,拓跋严就算能找到这里,也不过是一具死尸罢了,我这臭皮囊我也不稀罕,但是我敢肯定你一定会死在我前面的!"拓跋容听着无忧渐渐粗重的呼吸,笑道:"毒发了,是不是?很痛吧!"无忧忍着剧痛,也不问拓跋容再要解药,一步一步朝大门走去,拓跋容为了别人找到这,可谓煞费苦心,诺大的园子里只有这两人,没有别的仆人侍卫,要不然拓跋容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听着沉重的脚步渐远,拓跋容急喝道:"无忧,你真不想要命了!"豆大的汗珠从无忧额头滚下,嘴唇泛白,不一会冷汗便浸透了衣衫,无忧痛得滚在地上,还是咬着嘴唇一步一步向前爬去。往昔的情景在脑海里一幕一幕闪过,蔚府,御王府,绿儿,素雅,夜染尘……可恶的拓跋严,竟然给自己吃了忘忧丹,难怪自己什么都记不得了!她不知道拓跋严是如何找到自己的,反正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小王爷府里了!拓跋容因为被蔚紫衣暗算,双眼竟然失明,雪桑国的皇帝到处寻找名医却是总不见效,无奈自己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未来的皇帝总不能是一个瞎子吧?他只好将皇位传给了拓跋严。"你醒了?"蔚紫衣一睁眼就看到一身明黄色龙袍在自己眼前晃,她急忙起身,惊叫道:"拓跋严,你……."拓跋严笑道:"父皇已经决定将皇位传给我,前两天父皇病逝,我如今已经是雪桑国的国主了!"说着他拉着蔚紫衣的手,道:"无忧,以后再也没有人来拆散我们了!"蔚紫衣挣脱开来,冷笑道:"拓跋严,你还想骗我吗?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不知道我有什么好利用的价值,竟然给我服用忘忧丹?""你,你怎么知道的?"拓跋严吓了一跳,起身问道。忘忧丹无药可解,她是怎么做到的?"这也要多谢你的三哥了,不知道他喂我吃了什么毒药,竟然以毒攻毒解了忘忧丹的毒!你不是一直跟他争夺皇位吗,如今你已经当上了皇帝,我也算是帮了你的大忙,我可以离开了吗?""离开?"拓跋严冷笑道:"你觉得可能吗?""你出去吧,我不想看到你!"蔚紫衣冷冷道。她需要冷静,需要精力想想怎么逃出去。"不要奋力再去想了,就算你记起来什么也没有用,你觉得你还有什么本事能逃出去吗?"蔚紫衣没有说话。拓跋严还有很多朝廷的事情要处理,待了一会便匆匆离开了。他一走,蔚紫衣便起身,四处观望着。拓跋严呀,拓跋严,你只知道我是夜染尘的王妃,却哪里还知道我另外的身份?没有拓跋严看着,她很快便迷倒了一个侍女,换了衣服,一路顺风顺水的离开了王府。一出门她便打扮成了小乞丐的装扮,这样一来拓跋严要找到自己就更是难上加难了!"听说了么,新皇登基,却要处置自己的亲哥哥,好像还是为了一个女子,哎,这真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摇头叹息道。"什么呀,才不是呢,那是三皇子与小王爷争夺皇位,阴谋败露,才有此下场的!"说话的是一名书生,手里拿着折扇不停地晃着,虽然天气并不炎热,但是好像只有如此才能证明自己的才华一般。"这怎么可能呢,听说那三皇子双眼早已失明,还怎么夺皇位?"那老者反驳道。"哎哎哎,别说了,你看,过来了……."随着众人的讨论,一个小叫花子神色黯然,顺着众人视线望去,只见往昔不可一世的三皇子,面容平静,没有一丝怨言,俊颜如玉,只是星眸黯淡,却是失明了!男子的面容如刀刻一般,皮肤白暂,剑眉微微上挑,一身冰蓝色绣着暗龙纹的长袍,眉宇之间似有光华流转,透着一股帝王家的傲气,略显瘦弱的手骨节分明。此时戴着脚镣,一步一步走在街上。"大哥,大哥,不知这皇上要如何处置这三皇子?"那人回头,见是一个叫花子,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这才道:"听说是三皇子自己要求的,要在城西别院终老一生!""城西别院?""是啊。"那人应道,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叫花子,又提声道:"我说一个你小叫花子,不好好讨你的饭,管这么多闲事做什么!?""我就好奇,问问,问问!"小叫花子打着哈哈边说边挤出了人群。她在城中逗留了几日,拓跋严居然没有派人来找自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也懒得理会。蔚紫衣叹了口气,抬头看看日头,又摸了摸瘪瘪的肚子,自言自语道:"哎,时间也不早了,还是找点吃的填饱肚子才是上策!""嗯,好香啊……."蔚紫衣吞了吞口水,看着眼前的小面摊,口水直流,肚子更是不争气的叫个不停,只惹得众人回头以厌恶的眼光瞪他!"臭要饭的,没钱走远点,不要挡着我做生意!"一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一手拿着黝黑的毛巾,一手提着茶壶,粗声道。"你…….."蔚紫衣双眼一瞪,但看看对方纠结的肌肉,只好作罢,慢慢转身离去。"等一下!"就在蔚紫衣转身之际,一个晴朗嗓音响起,蔚紫衣回头,但见那人虽背对自己,然而却是莫名熟悉,一袭白衫,无玉无石,缓缓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接着道:"掌柜的,给他做碗面!"那掌柜的蹭的过去将银子攥在手里,双眼放光,道:"好好,好,我立马就做!"说着将毛巾搭在背上,走到面桌上开始和面。边做边道:"算你小子有福气,还不赶紧谢谢三皇子?""啊?"蔚紫衣惊呆,怎么会是拓跋容?"小兄弟不必害怕,我现在也不过是一名普通老百姓罢了!"话语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惋惜。蔚紫衣扫了一眼其他众人,只见大家也是自己吃自己的,没有一个人感到惊讶或是害怕的,都吃的是津津有味,坐的是四平八稳!看来是自己大惊小怪了,想到这慢慢移到拓跋容座旁坐下,倒不是蔚紫衣胆大,而是这拓跋容早已失明,就自己这打扮,就算他能看见时都未必认得出来,更何况现在失明!"小兄弟可是认识我?"拓跋容端起面前的汤碗,细抿了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蔚紫衣狐疑的看着他,自己好像没说话吧。"我听你呼吸急促,脚步轻浮,落座时小心翼翼,猜的!"拓跋容笑道。"哪有啊,我怎么认识你呢,只是听他们叫你三皇子,有些好奇罢了!"蔚紫衣边说边向那掌柜望去,喊道:"快点--"后半句硬生生给憋了回去,只见那掌柜的,将面捞了上来,正用黑乎乎的手从碗里挑出一根,哧溜一声吃进嘴里,吧唧吧唧半响,吐出来道:"不行,有点硬!"又将面悉数倒进锅里,蔚紫衣甚至能看见那掌柜嘴角黏糊糊的残面。嘴巴半张,蔚紫衣终于忍无可忍,哇一声将胃中的酸水都吐了出来。"你怎么了?"拓跋容问。"你,你,怎么这么不讲卫生!"蔚紫衣吼道,好恶心啊…….."俺向来都这样的,就你,怎么,嫌弃啊?"说着将手巾从肩上取下,瞪着眼睛问道。"我,我不吃了,告辞!"蔚紫衣一拱手便风一般离开了。拓跋容笑着摇摇头,然后道:"阿牛,我也要走了!""三皇子,怎么,你也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