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精美年画

吴庸所想到的赚钱生意是春联和门画的生意，这些天，他和那些小屁孩混在一起，对他们没兴趣，但是对他们各自的家庭则很敢兴趣，转了几圈后，终于让他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九十年代初，春联和门画还都是那种非常简单的，甚至很多人家的春联还是自己写，门画也都是一张裁两份，然后在贴在门上的，不仅印刷简单，而且质量还很一般。想通这些吴庸就暗骂自己糊涂，怎么没早点发现，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农历二十一了，还有九天就大年三十，已经过了春联门画准备的黄金期。不过，吴庸既然发现了，那就不会再置之不理，无论如何，先做一些在说，反正春联销售旺季在最后的两三天。吴庸找上李志成，很快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这一次李志成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即答应了，只是这一次吴庸不在是只出点子，吴庸拿出了二十万的资金加上他来画最新版的年画，一共占五成利润，也就是说，这一次，是吴庸和李志成合伙对半分。农历二十二，刚刚放假不久的印刷厂职工又被召了回去，不过李志成也说了，现在上班每天的工资是平时的三倍，干好了还有奖金，让工人们的抵触情绪减少了许多。精美年画和春联必须用好纸来印，单单纸张的成本就不低，加上临近年关，这一次李志成没能向上次一样直接先付订金取货，是实打实的付清全款。华夏人有个传统习惯，过年不欠账，造纸厂的人不愿意拖欠，李志成自己也不愿意。不得不说，吴庸的美工还是不错的，画出的画要比真正的年画还要漂亮，不过吴庸自己并不满意，最后还是从几套精美画册里选出来，然后稍微加工后才开始准备印刷。年画的印刷比贺卡还要麻烦，好在工人都是熟练工，模板、挂机等都没用多少时间，二十三号早上，已经开始正式印刷了。对于这次的年画攻略，吴庸则采取了和音乐贺卡完全不同的策略，边印边卖，即使有人跟风他们也管不着了，本就是抢年关前的这个生意。农历二十四号，首批三万套高档精美年画就先在归德市上市了，这些印刷精美的年画，还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特别是那金字镶边，看起来飞彩洋洋的巨大年画，更让人赞不绝口，谁也没想到，年画还能这样来制作。三万高档套精美年画，一天就卖光了，其中归德市自己卖了一万套左右，剩下的两万套，被闻讯而来的其他城市经销商给高价拉走了，并且，还有很多经销商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后就联系李志成，要订下大批的货源。火爆，绝对火爆，李志成现在只有这一个感觉，高档精美年画和春联的制造成本比音乐贺卡还高，相应的利润也比音乐贺卡多少不少，现在李志成最后悔的，就是没多买上几台彩印机，像他这种独家生产垄断的机会，过了可就没了。加班加点日夜不停的赶工，还好，年画是必须彩印机来印刷，春联其他的用普通印刷机就可以印刷，如果日夜不停的话，每天足可以生产五万套高档精美的年画。印刷起步销售一开始，剩下的就没吴庸什么事了，这几天为了模板和绘制吴庸也累的不轻，李志成也不敢太让这个小外甥劳累，就让吴庸安心在家等好消息了。回到家里，吴庸意外的发展家里多出了很多的土特产，甚至还有几套他们刚印出来的年画，隐隐约约的，还听到父亲书房似乎还有说话声。“庸庸，你回来了？”胡雪从厨房走出来，马上就发现了傻傻站在那里的儿子。“啊，是的，妈，这是怎么回事？”吴庸随手指了指地上的东西。“还能怎么回事，你爸爸那些下属还有下属单位都来联络感情了，一茬接一茬的，几乎就没停过，这放假了也不让人安生！”胡雪苦笑一声，吴庸这才恍然明白，怪不得大院门口的车今天停的那么多，吴庸之前还没特别在意，现在一想立即明白了。华夏，历来有逢年过节和领导联络感情的习惯，送的也不过过年用的普通年货和简单的土特产，吴庸隐隐还记得上辈子曾经听过的一个故事：两个领导，两个局长，攀比心非常的重，偏偏他们两家住对门，一到过年的时候，下属们送礼也就成了他们互相攀比的一项，谁家送礼的多谁家送的贵重，谁家就感觉面子上有光，就能高人一头。结果，两个局长在年前的会议上，都暗示下属过年一定要去自己家，两个局的人也都会意，蜂拥的来到自己领导家，每家门前都排上一队等着送礼的人。不仅如此，两个局长夫人还将这些下属送的东西故意交到一个地方代卖，一个年关看谁家卖的东西钱更多。结果后来两家人的事都发了，两个攀比局长也都倒台了，两家的门再也没有任何人来送礼了。当然，这都是以后的故事了，在91年的时候，送礼不过送的土特产，而且是年关的时候谁也说不上什么，不过真有值钱的东西，吴庸也相信父亲是绝对不会收的。没多大会功夫，吴庸就看到父亲微笑着送一个四十多岁的胖男人走了出来，那男人临走之前还不断说着客气话。不到五分钟，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吴刚苦笑一声示意胡雪去开门，这种事吴刚也很烦，可同样也很无奈。“妈，我去！”吴庸一下子跳了出来，代替胡雪去开门，他这样做可不简单的是帮母亲，吴庸的小心思在刚才就已经转了起来。吴刚可是市长，能到市长家里来的，不是局长也得是副局，要不就是下面县里面的领导们。这些人，在老百姓面前可都是大人物，吴庸既然在做生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到他们，现在混个脸熟也不错。送走了一拨又迎来了一拨，吴庸努力记着眼前的这些人，现在他终于发现，收礼也不是件轻松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