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楚天迎来在日照虚境中的最后一个夜晚。他已经参悟出七式日照神拳,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今晚还会有更多的收获。经过三天两夜的修炼,他完全沉醉在了日照神拳博大精深的妙意之中。假如说初入虚境时只是为了能够通过外门弟子的考核,此刻的楚天更想在有限的时间里领悟到更多的日照神拳真义。他就像一块如饥似渴的海绵,高效而不知疲倦地吸收着日照虚境所能赋予自己的一切养分。时不时的日照虚境中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天地异变,有些甚至比黑潮更加可怕凶险,楚天却甘之如饴。在一次次异变来袭的磨砺中,他的修为不断增长,对天道的感悟亦日益加深。一路行来山势渐高,四周的景物缓缓发生变化。过了四千五百米的雪线以后,山景愈见苍茫,满目的皑皑白雪令天地显得更加寂寥空旷,一片片雪松林在黄昏的薄雾中静静伫立,深绿色的叶片上闪烁着晶亮的寒露。忽然,楚天看到远处的雪地上有个小黑点,稍走近些方才发现竟是一个人。那人一动不动躺在雪中,全身的肌肉发生了诡异的变化,就像凝铸上了一层青色的冰甲,勉强还能通过他的面目和身材认出来,居然是峨无羁。楚天皱了皱眉,不晓得峨无羁遭遇到什么情况,以至于变成这般模样。他走近峨无羁的身边,伸手摸了摸后者的胸口,试图了解那层覆盖在身上的青色冰甲究竟是什么东西。不料他的手刚刚碰触到峨无羁胸前的青色冰甲,指尖顿感麻痒,就像被毒蛇猛地咬到一口,一缕阴冷彻骨的寒流破入体内,使得全身血液在瞬间近乎凝固结冰,右手冒起“丝丝”的青色寒雾,泛起一层磷光。好厉害的寒毒!楚天剑眉一挑急忙催动亘古不化印吸收化解这恐怖的不知名寒毒。他胸口一团暖意涌升,如盛夏骄阳登时融解了体内寒意,右手上的青色磷光亦迅速褪淡。见剧毒被亘古不化印彻底吸食干净,楚天微松一口气,察觉到峨无羁心口还有极为微弱的跳动,正依靠自身的魔功护持住心脉以维系最后一缕生机。要不要救这个人?楚天有些犹豫。似乎是在昏迷中感应到身旁有人,峨无羁的喉咙里忽然发出一丝轻微沙哑的呼喊:“救我——”楚天暗运梵度魔气,伸手按住峨无羁胸口的膻中穴,催发亘古不化印将他体内的寒毒抽丝剥茧吸取出来。慢慢地峨无羁的身上升起一团青雾,肌肉上的青冰逐渐融化消失。他痛楚而舒畅地发出一记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惊诧道:“是你?!”楚天将全部寒毒收入到亘古不化印中储藏起来,收回左掌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经楚天一提醒,峨无羁猛地从地上弹坐起来,身上残余的寒气被他的魔功一催纷纷蒸发,急道:“快去救那个小姑娘!”“文静?”楚天脱口问道,在日照虚境里“小姑娘”只能是她。“对!”峨无羁爬起身指向山顶道:“哥舒豹追着她往那里去了!”楚天一怔道:“哥舒豹追她做什么?”峨无羁气急败坏道:“别罗嗦,快去救人,哥舒豹那个王八蛋!”脚步踉跄就往山顶方向奔去。忽地他感到自己身体一轻凌空飞了起来。楚天用手提起峨无羁,一骑绝尘冲向山顶郁郁苍苍的雪松林中。文静在拼命地奔跑,她的身后十米就是哥舒豹。哥舒豹如同一头穿梭在雪野树林之间的灵猫,若即若离地追捕着前方的猎物,却并不急于立即就将她擒拿到手。文静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撕破,现在她仅有遮羞的便是贴身的亵衣。她的心里又是羞急又是恐惧,更不知道为了救护自己惨遭哥舒豹毒功偷袭的峨无羁此刻是死是活?如果不是那个一脸凶相、脾气暴躁的绿衣青年,此刻她已在哥舒豹的魔爪下饱受**。她的眼中噙着泪珠,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但心中却在后悔没有听从楚天的劝告。她的肌肤大半**,娇小玲珑的玉体使得哥舒豹变得更加的兴奋。他是哥舒世家子弟,从十四岁开始就偷偷修炼即使在北冥神府也被列为禁忌之学的“餐霞饮露”邪功。但即使如此优雅出尘的名称也不能掩盖其功法的阴损恶毒,实质上这就是一门通过猎取少女真阴滋补自身精气采阴补阳的邪术。从看到文静的第一眼起,哥舒豹就断定这是个未经人道的处女。对修炼“餐霞饮露”邪功的人来说,一名身怀魔功的处女简直便是梦寐以求的瑰宝。所以从那时起,他就产生了掠取文静真阴的念头。假如不是刚才峨无羁半路杀出,他已经满载而归。好在只是耽误了一会儿工夫,这面容姣好体态撩人的黄毛小丫头终究逃不出自己的手心。事实上他只需要稍微发力就能追上文静,将她按倒在地。但哥舒豹更喜欢看她惊惶奔逃的样子,那给他带来无与伦比的心理刺激。文静也不知道自己跑出了多远,她的娇躯越来越沉重,速度也越来越慢。她几次想放弃,可一想到可怕的后果就只能咬牙坚持。但终于也有坚持不住的时候,她的身形猛然一沉,筋疲力尽地摔跌在雪地里。她气喘吁吁地撑起身体试图飞起来,可双手一软又倒在了雪中。她惊恐地回头,就看到哥舒豹落下身形,一步步逼近过来。“别过来!”文静叫喊,使劲在地上向前爬行。忽然她停下了,哥舒豹的双腿挡在了她的面前。他慢慢蹲下身子,嘴角含着**邪的笑容,伸手摸向文静的脸蛋。“不要!”文静尖叫,伸手推挡。哥舒豹轻而易举抓住了她的柔荑,然后微一用力扭到背后,迫使文静的娇躯向上抬起。他将自己的头凑近,对准她的俏脸轻轻吹了口气道:“你想怎么玩儿?”“求求你放了我吧!”文静恐惧地抽泣,柔弱的娇躯在瑟瑟发抖。“你说我会放过你吗?”哥舒豹嘿嘿低笑,用手一扯撕下文静的亵衣。文静一声惊呼本能地伸手掩住前胸,张嘴向哥舒豹的手指咬落。哥舒豹手腕翻转,捏住文静的下颌。文静吃疼樱桃小口不自禁地张大,绝望地看着哥舒豹的嘴唇按了上来。文静不由自主地闭起眼睛,泪珠滚滚流淌,彻底放弃了抵抗等待暴风骤雨的摧残。然而过了片刻,噩梦却没有发生,哥舒豹忽地松开了手。文静诧异地睁开眼,就看见“砰”的一记拳掌交击,哥舒豹的身躯飞了出去。一道身影掠过她的头顶上方直追哥舒豹,在林中展开了一场激战。“楚天?”文静惊喜交集瘫软在雪中,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女孩儿哭得更凶了。“文……姑娘!”峨无羁迈大步走了过来,迟疑了下脱了身上的外衣盖在文静**的背上。文静下意识地裹紧峨无羁的外衣,悲喜交集道:“峨大哥,你没事?”峨无羁咧嘴一笑道:“小楚救了我,我又带着他来救你。”文静扭头看去,只见峨无羁口中的小楚赤手空拳气吞万里神威凛凛,将哥舒豹压得透不过气。哥舒豹几次偷偷使出“青阴寒毒”妄图故伎重演放倒楚天。然而害得峨无羁九死一生的青阴寒毒甫一进到楚天体内,便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哥舒豹不禁心中惊骇,招式越发地散乱。楚天步罡踏斗弃剑不用,将哥舒豹当作试炼日照神拳的标靶,一拳拳纵横开阖气势磅礴,打得哥舒豹心寒胆战顾此失彼。“唿——”楚天施展出日照神拳第三式“天无二日”,双拳吞吐闪烁游弋不定。哥舒豹急忙运掌招架,不料楚天双拳猛地合二为一,如旭日抱怀锁住掌势,铁拳**重重轰击在他的胸口上。哥舒豹吐血飞跌,楚天大步向前拔出苍云元辰剑。“等一等!”哥舒豹倒在地上一口一口往外溢血,“你知道我爹是谁?”“去你的爹是谁!”开骂的是峨无羁,他扶起文静,就似手里捧着个花瓶唯恐会失手打碎,脸上的表情却凶狠狰狞:“你知道老子的爹是谁?小楚,让我来!哥舒世家的人要找茬子,有我爹顶着!”楚天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向前递出苍云元辰剑。哥舒豹大叫跃起,从背后拔出长剑想做困兽之斗。“噗!”没有等到他摆开架势,苍云元辰脱手飞出穿透咽喉。哥舒豹像一条死鱼应声栽倒,丝丝血气从伤口冒出被吸进元辰宝珠中。“好!”峨无羁高声喝彩,大出一口憋在胸中的恶气:“这种人早该死了!”楚天从哥舒豹的尸体上拔起苍云元辰剑,感应到元辰宝珠内的虚空又得到进一步的修复,灵气越发的壮大。由此,自己发出的每一剑的威力也将水涨船高。他回过头,看到文静像一朵在寒风里瑟缩的小花,娇躯包裹在峨无羁的外衣里,望着哥舒豹的尸首愣愣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