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耀舞京城

当允弼再次从互相恭敬敬酒的杯盏中移过神来，望向千寻的时候，他的心笃地一跳，原来千寻已经消失了身影，不知道去向了哪里。这时，却见千寻出场，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轩辕恨月难以置信，几乎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若是原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轩辕恨月也不会如此吃惊，而千寻现在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一般，是会另所有男子遽然失去了魂魄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千寻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眸光流转与席间之人之间，最后落定在了仁宗的面前。此时仁宗的心，忽然如同重锤击过，笃地一痛。此时的千寻身着雪白色的纱衣，里面的杭州丝绸白袍若隐若现，腰间用一条淡绿色的软纱轻轻挽住，略施脂粉，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头绾风流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白色水晶缺月木兰簪，项上挂着圈玲珑剔透别致的白兰花形状的璎珞串。给人的感觉当真是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见之忘俗，不忍眨眼他处环顾。刚刚还是千寻一人独舞，仁宗和王孙们看着她忽而双眉颦蹙，表现出无限的哀愁，忽而笑颊粲然，表现出无边的喜乐；也都随着千寻的喜乐而忽的哀愁，忽的快乐。只见千寻又忽而侧身垂睫，表现出低回宛转的娇羞；忽而张目嗔视，表现出叱咤风云的盛怒；忽而轻柔地点额抚臂，画眼描眉，表演着细腻妥贴的梳妆；在舞蹈的婉转中，她忘怀了观众，也忘怀了自己。千寻不经意间便使出浑身解数，用她灵活熟练的四肢五官，仿佛在述说着来讲说着白兰花的优美的故事！白兰花的话语是纯洁的爱，真挚。而白兰花却还有着它动人的传说与故事。千寻的出场的把对这个传说的演绎的开场。千寻在如卿舞坊另外几个舞姬的配合在把白兰花的传说在仁宗和亲贵的面前用舞姿演绎了出来。相传在很早以前，峨眉山下有一个苦命少年，姓李。终日以拾狗粪为生，模样生得丑，人们都叫他李狗儿。此时场中出现了一系列道具，和如卿舞坊的仙竹来女扮男装，扮演李狗儿。她的舞姿活泼灵动，把人物的性格演绎的非常之像。狗儿长到十七八岁，见村里好多小伙子都娶妻成家，心里十分羡慕，希望自己也有那么一天。有一年，李狗儿听说村里不少年轻人进山采兰草卖发了财，心里痒痒的，也想进山采兰草卖，好积攒银两娶妻成家。一天，李狗儿跟着村人进山采兰草，兰草没采到，却独个儿走散了。他来到一座峭壁下，又饥又渴，斜靠岩壁坐了下来。他想起自己的命运太惨，心里忿忿不平，不禁用拳头在岩壁上一擂，殊不知“吱呀”一声，岩壁突然消逝，只见流云滚动，旋即扩散，须臾间出现了一重神奇天地。李狗儿引颈一看，这里面天上有日月星辰，地下有草木花鸟，近处有一草坪，坪中全是他要采的兰草，这些兰草翠绿如染，开着各式这样的兰花，散发出阵阵幽香，令人心动。此时表演的场景之中，不知道设得如何的机关，各式各样的兰花瞬间开放，而且散发出陈陈的幽香，场下观看的仁宗皇帝和官员妃嫔们无不唏嘘称奇，简直如烟花戏法般神奇。接下来，仙竹扮演的李狗儿高兴极了，心想这些兰草采回去不知会卖多少钱。便几步跨进草坪，见一株兰草开着一朵雪白的兰花，便是由千寻所演绎的，她把白兰花的花瓣如玉，花蕊数舌，闪闪放毫。演绎的活灵活现。此时仙竹扮演的李狗儿喜得忙弯腰去拔。突然有人在他肩上一拍，他抬头一看，见是一位青衣老媪在向他微笑，问他：“李狗儿，你想偷我的仙草白兰花！”李狗儿脸红了，直傻笑。老媪又道：“我这仙草是无价之宝，你拿回人世上栽在沃土里，三天后它会实现你一次愿望。秘诀是心里想着需要的用鼻子在白兰花上一闻。”老媪说完就不见了。李狗儿遇上了仙人，十分欣喜，他弯腰刚一拔起那株白兰花，只听一阵音乐声响，仙境消逝，自己却站在自家的院坝里，手里拿着那株幽香扑鼻的白兰花。他按仙人吩咐，将这株兰草栽在院坝的沃土中。三天以后，这株神奇的仙草活了，美丽的白兰花幽幽吐香，使院落香气四溢。李狗儿激动地想：我最大的愿望是要一个妻子。可是要啥模样的呢！美的自己配不上，丑了又难看。嗨，干脆要一个模样一般，块头大点的，只要有力气干活就行。他主意打定，便蹲在白兰花旁，心里想着一个大块头女人，鼻子往那白兰花一闻，倏地只见那白兰花一闪，化着一团白雾，白雾散去，果然出现了一个女人。这女人身材高大，膀宽腰圆，显得十分结实，也是由千寻扮演，只是此时她的身材变得高大，是用道具装饰，但是脸庞依旧容光明丽，更显得有趣可爱。她笑着向他说：“妾名白兰花，愿和夫君共度一生。”李狗儿乐得嘴也合不上，牵着她的手说：“狗儿丑是丑点，但勤快，穷是穷点，但晓得疼女人。”……这以后，李狗儿真的很疼妻子，在家每天抢着干活，出门拾狗粪也比原来卖力。妻子的模样不怎么样，但心很善良，很体贴他，说拾狗粪又脏又累，不再让他干那个行当，李狗儿说不拾狗粪无有生计。妻子笑道，这不妨事，用手向空中一指，白花花的银子便出现桌上，堆成小山，李狗儿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银子，高兴得手舞足蹈。白兰花十分能干，她请人拆掉破房，建了一幢新房；让狗儿脱下破布衫，换上了一身漂亮的马褂；她说狗儿体弱，就每天下厨做出许多山珍海味给他滋补身子。李狗儿在妻子的精心照料下，不久身体壮实了，人也变年轻漂亮。他心里有点飘然起来，眼睛开始偷看村里的年轻姑娘。不知怎的，他愈看村里的年轻姑娘愈觉得人家漂亮，自己的妻子就愈丑。他懊悔了，心想：当初应该愿望一个最美的女人，他感到委屈，渐渐地开始瞧不起自己的妻子。李狗儿养肥了，变懒了，家里的活儿不想干，成天东游西荡，常常出入赌场，妓院，腐化堕落，花钱如水。白兰花见他变心了。心里很伤心。劝他要正经做人，他嘴里承认，可心里难进一言。他想反正妻子是神仙，钱花不完，难不住他李狗儿。他依旧我行我素，成天又赌又嫖，无所不为。地方上没有人不知李狗儿家底的。见他一下阔得像个财神，都感到蹊跷，怀疑他的钱来路不明，有人写下呈子，递到峨眉县衙告他。峨眉县县官是个赃官，姓朱名灿，断案认钱不认理。这个县官是有如卿舞坊的头等歌姬扮演，演技非常出色，舞姿也非常逼真。她所诠释的内容是县官见人告的是一个花钱如水的穷光棍，也觉得蹊跷，就派衙役到李狗儿村里去查案。一查，查出李狗儿家有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朱灿心生一计，把李狗儿传到衙门，设宴款待，让他讲出妻子的来历。李狗儿从未见过县太爷，如今见请他前赴宴，让他讲出妻子的来历。好不受宠若惊，忙把他进山采兰草，如何得白兰花，如何使白兰花变仙妻的事讲了一遍。朱灿一听，心里既嫉妒又惊喜，眼珠滑动了一下说：“李狗儿，赌场不如官场，美人不如乌纱帽换你的大块头妻如何？”“换妻”李狗儿犹豫了，但一转念“做官有威风，可以荣宗耀祖，有权有势想干啥就干啥，不愁银子和女人。”就点头答应了。朱灿见李狗儿答应了。便当即写下交换纸约，让他按下手印。第二天，李狗儿带着朱灿回到了家。他得意地告诉妻子用他换乌纱帽的事。白兰花见丈夫竟做出这种缺德之事。气得发抖，但她还是婉言相劝，要他向县官收回纸约，别忘了从前打光棍的日子。李狗儿见揭了他的底儿，又羞又恼，骂他是个丑女人，想赖着他过日子。白兰花见他忘恩负义，不可救药，恨恨地瞪了县官一眼，回头向李狗儿说了一声：“狗儿，你别懊悔！”说毕，便径直走进花轿。仁宗及一众王宫亲贵和妃嫔官员们都跟着千寻排演的情节，心思起伏，尽皆进入了情节之中，随着人物的悲喜和剧情的变化而心思起伏着。这场舞蹈演出，仿佛演出了成了一出舞台剧。这也是千寻，别出心裁的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