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忘忧清乐道场一样,烂柯棋社一楼的门口处也有一个小卖部,主要经营一些诸如香酒,面包,饼干,方便面,饮料之类的东西,一方面可以方便那些好棋成瘾,以棋社为家的痴热棋迷解决五脏庙的问题,另一方面还可以给棋社创造一点额外收入,尽管数目不是很大,但也了胜于无。带着小飞飞,张帆不情不愿地从二楼走了下来,虽然感觉很沮丧,但这个小学生还是很讲信用的,甭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这个结果,既然这个小不点儿赢了,那自已就要认赌服输,别让人家看扁了。“李大爷,买雪糕。”探头见屋里没有人,张帆向着楼外大声叫道。有人说中国棋院隔着两条街摆摊修理自行车的老头儿都有业余四段的实力,这句话是否是正确或许还要具体考证,夸张一些也很有可能,但其所形容的那种氛围却是极为形象,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天守着一个玩棋者的大本营,想不会下棋也难,所以,小卖部的李大爷同样也是一位颇有些实力的棋迷。社区里小卖部的生意当然不象街道旁边的那些商铺那样红火,因此李大爷经常在小卖部的外边摆着棋摊和来棋社玩棋的老棋迷过棋瘾,有人要买东西的时候才进屋拿货,如果是熟客,甚至会让顾客自取自拿,而现在,他就正和一个老头儿在楼门口外的树荫下埋头苦战。“噢,是张帆呀,你先等等,我这就过来。”李大爷和面前的对手打个招呼走进了小卖部。“想要什么的?”把冰柜上面盖着的棉垫xian开,李大爷笑着向小学生问道。“你自已选吧。”张帆把小飞飞推到前面说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注定自已要破财,那干脆正对方来得满意,省得让人家说自已买便宜的蒙小孩子。“哟,张帆,又是你请客呀?”看来张帆也是小卖部的熟客,李大爷笑着调侃道,从这句话中可以得知张帆没少因为和人下棋赌东道而破费。“什么又,这个星期不就这一次嘛。快点挑。”小孩子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不想让老头多问,张帆催促着小飞飞。“我看不清楚。”两手扒在冰柜上努力踮着脚尖,小飞飞着急地答道:没办法,冰柜的高度对于他这个六岁还差半个多月的小孩子来说确实是有点太高,看着冰柜里七八种花花绿绿,造形各异的包装袋,小男孩儿不知道该选哪个。“呵,那就来根黑玫瑰吧,夹心巧克力,很好吃的。”李大爷笑着推荐道。“嗯,那就它吧。”小孩子没主见,大人说什么是什么,既然这个笑着说话的老头儿挺和蔼的,那他推荐的就应该错不了。“呵,小家伙,有眼光。”李大爷从冰柜里取出一支雪糕递在小飞飞的手中。“谢谢爷爷。”也不客气,小飞飞撕开包装纸就享受起了胜利果实。“真懂事儿。对了,张帆,今天的比赛不是有你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是不是已经下完了?”说来说去,李大爷到底是说道了张帆的痛处。“嗯,下完了。”含含糊糊地小声应了一句,张帆拉着小飞飞就想离开。“哎,别急着走吧,输了还是赢了?“李大爷是打破沙锅问道底。“哈,老李,你就别问了,光看那个样子你还猜不出来,肯家是输了。”也许是在楼道外等的时间太长,刚才和李大爷下棋的那位对手也走了进来。“宋爷爷。”没想到进来的还是熟人,小飞飞高兴地大声叫道。“哟,原来是你呀,呵呵,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张帆的对手就是你呀!”微微一愣,宋大爷惊讶地叫道。“是我呀。”搞不明白宋大爷的意思,小飞飞眨吧着大眼睛认真答道。“不会吧?!张帆,你真的输给这么个小不点儿?”李大爷闻言也是大吃一惊,刚才他还以为这个小男孩儿是张帆的弟弟呢。“他运气好罢了。”肉烂嘴不烂,张帆脸上发热但嘴里却还在犟着。“呵,怪不得小彭他俩对你那么有信心,原来是真有两下子呀,能把张帆赢了,不简单,不简单。”张帆的话虽然有点酸溜溜的味道,但却也证实了两个老头的猜测。“怎么?老宋,你认识他?”李大爷问道。“呵,算是吧,今天刚认识的,他叫王一飞,是忘忧清乐道场的,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来看热闹的,后来在门外一签到才发现居然也是参赛棋手,其实猜错的人也不只我一个,老张因为这个还和带他来的那个年轻人吵了几句呢。”宋大爷笑道。“呵呵,这么小年纪就参加比赛,确实是让人很难想到。而且还赢了张帆,那就更了不起来。”李大爷也笑着夸奖道。“运气,李大爷,我说了,他kao的是运气!”一边站着的张帆不服气地强调道。“好,好,运气,是运气,可就算运气也不简单了。”宋大爷微笑着安抚道。“哈哈,运气不运气摆一遍不就知道了,李大爷可是出了名的铁口直断,金字招牌。来,反正你们的比赛已就完了,复下盘,也让我见识一下。”这个老头儿可比宋大爷好事儿的多,张帆表现的越不服气他就越想知道这局棋的过程。“摆就摆,谁怕谁。”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输了棋又不服气的时候往往希望得到他人的理解,说上那么一两句诸如‘可惜“,‘要是’,‘如果’等等的马后炮,张帆年纪虽小,但想法却也没什么两样。棋盘棋子都是现成的,椅子也有的事,于是两老两小在楼道门口摆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