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象在平静湖面投下的一枚石子,无论击起怎样的水花,荡起几层的波纹,但终究还是要归于平静的。水的情况是这样,人的生活其实也是类似,时间,谁能否认它是一位最伟大的魔法师呢?侠女青云事件,堵门挑战事件,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被人们所淡忘,或是有人会感到不平,但这却是事实,因为人总不能总是活在过去。有忘忧清乐道场的雄厚实力,有高兴宇广络的人脉还有高超的社交手腕,还有王一飞南下挑战的事实,越来越多的人认为晓澜棋社只能算自已倒霉,无端碰上了一个他们不该去惹的小孩子,堵门挑战不过是小孩子所特有的恶作剧,把同一个七八岁小孩子之间的争执演变为两家棋社之间的竞争打压不仅无益,而且无趣。没有舆论的支持,张晓澜也就失去了继续闹下去的动力,最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生活重新归于平淡,当人们以后再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也只会把它当成是逸事趣闻。同样的,王一飞的生活也变得正常起来,没有那些记者的骚扰,道场对他的禁足令也撤消了,每天正常的学习时间以外,他也能够经常跟着朱慧妍,陈道的去玩去闹,看到他能够这样正常的学习和生活,道场上下的各位老师也是非常欣慰。日子在一天天的度过,这一日。 一辆夏利出租车停在了忘忧清乐道场地门口,车门打开,从里边下来一位头上戴着顶老式鸭舌帽的老者,面带慈祥,举手抬足,都有着一种独特的味道。抬起头来,楼顶上是道场的巨大招牌“忘忧清乐”。 四个三尺见方的鲜红大字写的是清清楚楚。“哦,就是这里了。 呵呵,还真挺气派的,比我那里都强。 ”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道场地大楼还有小院内的设施,老者自言自语般地轻轻点头称赞道。他就是过百年,王一飞在四川锦里遇到地那位老国手。自从那次见面以后,过百年心中一直在想着这位天赋过人的围棋少年。 也许爱材的人都是这种样子,以前木谷实为了寻找一名棋童曾经一个多月不回家一次,过百年虽然还达不到那种程度,但相差亦不远矣。所以,过完正月十五小年之后,他便乘飞机返回北京,回家休息一晚,第二天先到棋院照个面。 简单了解了一下自已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儿,然后院里的领导打了个招呼就直接来找王一飞。忘忧清乐道场的名字是知道的,不过以前他并没有来过这里,好在开出租车地师傅对北京的地理情况了如指掌,拐弯抹角,没用多长时间就把他送到了目的地。本来。 他以为忘忧清乐道场也如他女婿的那间锦里棋社一样,不过是规模更大一些罢了,可是到了地方在一看,这又岂止是大了一些罢了,看这四层楼房漂亮的外墙装修,只怕做为哪家大型企业的办公楼都不为过。“无怪乎都说忘忧清乐道场是京城第一棋社,在全国范围里也是数得着的大棋社,果然是无愧盛名。 ”过百年叹道。看完道场外边的情况,过百年信步走进道场地大门。传达室的张大爷正在分拣信件和报纸,这是传达室的常规工作任务之一。 每天大约十点左右。 他都会把当天送来的报纸和信件分类放好,该送的送。 该派的派,今天也不例外。正工作时,张大爷一抬头,正好看到了刚刚走进大门地过百年,张大爷在这里工作了有五六年,常来这里的棋迷几乎没有他不认得的,此时一见这位老者的气质和大多数棋迷不同,而且进楼以后便左看右看,样子也不象是要来下棋的,心中起疑,于是放下手头的工作迎了过来。“呵呵,老哥,第一次来道场呀?”张大爷笑着打招呼。“是呀。 以前常听人提起忘忧清乐道场,今天正好来参观一下。 ”过百年也笑着答道。“呃?呵,老哥,是棋迷吗?”原来是慕名而来的访客,怪不得进来之后不是忙着去对局大厅而是悠闲地东张西望呢。 张大爷于是顺口问道。“呵,下了几十年的棋,应该算是吧。 ”过百年笑道。 如果棋迷的定义是指着迷于棋的人地话,那地确没有多少人能比他更能担的起这个词。“下了几十年地棋,这么说您的棋下的相当好了?”张大爷笑着问道。“呵呵,马马虎虎,比上不足,比下还有余。 ”过百年谦虚的答道,只不过他这个上和下跟普通棋迷心里的上和下可是有着天壤之别。“那您可就算来对地方儿了。 忘忧清乐道场可是京城最大的棋社,什么样水平的棋手都有,要是想随便下下棋,解解闷儿,您可以去那边登记处去登下记,那里可以帮您找水平相当的对手,如果是相找高手学棋,他们也会帮您安排的。 ”张大爷是个热心肠的老头儿,知道对方是第一次来,不清楚道场的情况,于是主动详细地介绍起来。“呵,老哥,看起来您对这里很熟呀?”知道自已遇到了热心人,过百年笑着问道。“是呀,我给道场看门,顺便卖点儿小食品,到现在得有小六年了,道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情况可以说没我不知道的。 ”张大爷自豪地答道。“噢,这样啊,那我问一个人您一定是知道的了?”正想自已该怎么去找王一飞,这就主动来了一位内部人士,真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您问吧,别的地方不敢说,只要是道场里的我都知道。 ”张大爷对这一点有着绝对的自信。“呵,这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姓王,叫王一飞,怎么样,老哥,您知道他吧?”过百年笑着问道。“嗐,我当您要问谁呢!飞飞呀,道场的人谁不知道他呀。 怎么,您要找他?”张大爷笑道,看起来王一飞节前四川这么一跑真跑出了不小名气,连这么大岁数的老棋迷都特意跑到道场来看他了。“对,我是来找他的。 ”过百年点头答道。“呵,老哥,请问您是......?”王一飞是道场的重点保护对象之一,他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的,张大爷是道场第一道防线,他当然要尽到自已的职责。“呵,应该算是飞飞的忘年交吧。 ”过百年笑道,他是老一辈的国手,这里是围棋棋社,见过他本人的人虽然不多,但知道他名字的人却绝不在少数,所以他不想在这儿亮出自已的身份,以免招来大量棋迷的注意。“忘年交?呵呵,不好意思,老哥,道场有规定,如果是不认识的人要见飞飞必须经过李老师或者沈老师的同意,这我就帮不了您了。 ”张大爷摊开两手表示此路不通。“呃?......,你们对飞飞看得很紧呀。 ”过百年先是一愣,后又觉得很有意思。“那是当然,飞飞可是我们道场的镇楼之宝,以后道场发扬光大还都指望着他呢。 ”张大爷得意地笑道。“哈哈,有那么邪乎吗?”张大爷的表情令过百年难以忍俊不笑,一家这么大的棋社会宝押在一位现在只有七八岁大的小孩子身上,听起来的确是有点不可思议。“一点儿也不邪乎,看您的样子似乎不象是经常到棋社这种地方来,知道的新闻难免少了些。 如果您是常来的话,您就该听说过飞飞在晓澜棋社堵门挑战,把张晓澜逼得差点儿关张歇业,还有,年前,飞飞从北京到四川一路遍访高手,连胜五六位国内一流业余高手,他这么小年纪棋就下得这么好,等长大以后那还了得?这可是咱们道场亲自培养出来的子弟兵,他要出息了,道场的名气还会小吗?”张大爷表情非常认真地说道。“原来如此,明白了,明白了。 呵呵,您能告诉我那位李老师或者沈老师在哪吗?”过百年明白了这之间的逻辑所在,笑着向张大爷问道。“他们呀,李老师在三楼三零五室,沈老师在他斜对面,三零六室,很好找的。 ”这两位老师倒是没有禁见令,张大爷于是痛痛快快地把他们的办公地点讲了出来。“老哥,那就谢谢您啦,咱们有空再聊。 ”道完谢,过百年转身上楼。“呵,忘年交,居然还有这种借口.....,别说,这个老头挺面善。 ”看着过百年消失在楼道上的背影,张大爷对对方想见王一飞的理由感到好笑,不过回过神来,又觉得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老头,然而想了半天还是没能想起什么,于是只好摇了摇头,重新回传达室分拣信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