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父亲走远,怜月心里便打算去探望宇文凌汐,但却扭捏着不知怎么开口,毕竟两人还有那层关系在,虽说有父亲叮嘱,但让怜月现在开口,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偏偏怜玉还故装惊讶道:“咦,月儿怎么还在这?不是要去看望宇文少主的吗?”怜月羞的满脸通红,屋里连青峰和青峦都强忍着笑,不满的撒娇道:“大姐···”“难道我哪里说错了吗?这可是父亲交代的···”怜玉看着怜月娇憨的样子,心里很是开心。在怜玉看来,这个宇文凌汐还是很不错的,除了性格有些沉闷外,其实还是有很多优点的,这人长的是一表人才,又是宇文世家的少主,最重要的是在怜月有危险时能够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这最后一点也是怜玉最在意的一点,也正是这一点才将怜玉因断魂阵而对宇文凌汐生出的担心几乎抹杀到一干二净。至于性子沉闷,在怜玉这里一直都不是问题,因为南平王在娶她之前性格也是冰冰冷冷,沉沉闷闷的,但成亲之后对她那叫一个甜言蜜语,甚至让她都有些招架不住。因此,怜玉对他们两个人的相处并不反对,所以这才借机调笑怜月,实则是想催促她去看望宇文凌汐,怜玉很清楚自己这个妹妹的性格,如若没有人推一把,估计到天黑她也不一定会去。果不其然,怜月开口征询道:“那我们现在都去?”“当然是现在了,不过不是我们,是你自己,我和钧弟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去过了”说着不动声色的冲岳令钧使了个颜色。岳令钧虽不知自己这个大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清楚大姐最疼自己和怜月,这么做一定有道理,因此,当怜月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他时,他违心点了点头。怜月满揣怀疑的有打量了她们几眼,也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便信以为真。开口像怜玉打听起宇文凌汐的伤势来,“那他伤势怎么样,严重吗?”怜玉一听心这小妹也挺关心他的,捉狭的心思油然而生,故意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满脸严肃道:“看那样子伤的不轻,一直在**躺着。”怜月的心瞬间便被纠了起来,也顾不上什么矜持扭捏,丢下一句,“那我现在就过去看看。”便直接消失在门口,蓝水不用怜玉示意便跟了上去。“大姐,你这是何意?”岳令钧看着一脸明媚不定笑容的怜玉问道。怜玉迈着莲步,坐回桌子旁边,右手拢了拢垂落在耳边的鬓发,慢悠悠的道:“就是那么个意思啊,钧儿你又何时才向蓝水表明心意呢?”岳令钧很是震惊的看着一副风轻云淡的大姐,吃吃的问:“大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还和我装,就你那点心思,也就心死的蓝水和懵懂的月儿没有察觉,其余没有察觉的就只有瞎子了,不信你问问你身边侍候的人,这事你还需要瞒我吗?”岳令钧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青峰和青峦,两人均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心下也有了一丝了然,原来自己竟变现的这么明显了吗?岳令钧自嘲的苦笑着。“好啦,这事你再想想,蓝水自小和我们一起长大,又颇为照顾你和月儿,你动心是难免的,但大姐不得不提醒你,蓝水经历的事情你也清楚,她心已死,你若不是非她不娶,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份念头。”“大姐,我愿意等!”怜玉看着目光坚毅的弟弟,无奈的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你在想想吧,这不是一个等就能解决的事情,今天也累了,你也下去休息会吧。”岳令钧欲言又止的看着面露疲倦的怜玉,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带着青峰和青峦回到自己的房间便坐着发起呆来。作为当事人的蓝水,此刻正陪着怜月站在隐宗为宇文家安排的小院外徘徊。两人来到门前正准备推门进去时,才发现小院的门是反插着的,这才出现了眼前的这一幕。蓝水看着怜月犹豫不决的样子,索性直接上前扣扣的敲响了院门。怜月惊慌的看着蓝水的动作。“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的,小姐又何必如此,”蓝水趁机教育怜月。“吱呀”小院的门从里打开,宇文凌汐的小厮一见门外的怜月,连忙开门迎了进来。作为宇文凌汐的贴身小厮,自然很是清楚眼前这位和少主之间的关系的,又两次亲眼目睹了少主对她的不同,才不会蠢着去得罪这位年轻的少夫人。“小姐,这边请,我家家主正与少主、六王爷在正屋,请随我来···”怜月很是疑惑的问道:“不是说在卧床休息吗?怎么会在正屋呢?”“少主底子好,并没有卧床休息啊?”木杉不解的答道。怜月这才知道,自己被大姐摆了一道,这能吞下这个哑巴亏,没有卧床休息代表着他的伤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心中也是松了口气,有借机向目前问了一下具体情况。正屋里的人许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她的一只脚刚刚踏过门槛,宇文默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月儿这是来看凌汐的吗?这是小伤,你怎么还专门跑过来。”怜月朝着宇文默曲膝行了礼,略带歉意的说道:“毕竟是因为我才受的伤,我一早就该过来的,但是有事耽搁了,还请宇文伯伯不要怪月儿才好。”“我怎么会嫌弃月儿呢?好了,你们年轻人聊,我正好要去找你周叔叔商量个事,”路过怜月时轻轻的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小声问道:“那块玉佩月儿可要保存好。”怜月的小脸一红,抬眼心虚的冲宇文凌汐看去,见他好像并没有听到,才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宇文默又揉了下怜月的头发,这才踏着少有的开怀大笑声消失在门口。宇文默一走,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就活跃了起来。乔秩眯着桃花眼,也学着宇文默的动作揉了揉怜月的头发,笑嘻嘻的道:“月妹妹,你终于想起来这边看看啦···”怜月嫌弃的打掉他的手,忿然道:“正主都没意见,你哪来的意见。”乔秩笑着挑挑眉,看向依旧没有言语坐在桌边的宇文凌汐,“你瞧,人家貌似并不欢迎你,”说着手又向怜月的头上探去。怜月看了眼左边专心致志品茶的宇文凌汐,似乎真的不是很欢迎自己,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心里也涌起一股怎么压制不下的失落,也没有心情理会那只在自己头上来回揉虐的手,兴致缺缺的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一直偷偷瞄着这边的宇文凌汐微不可查的皱皱眉头,放下手中的茶盏,“不知王爷怎的知道我不欢迎,莫非王爷改行做了神棍不成?”怜月心下一喜,又将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原来他是欢迎我的,怜月觉得此时仿佛有千百只蝴蝶正在围着自己打转儿,一种难以言喻的欣喜蔓延开来。乔秩若有所悟的看着宇文凌汐盯着自己那只正在肆虐的手的充满警告的眼神,心里一个哆嗦,讪讪地将手收回。心中一片了然,这家伙,看来是真的上心了。又瞧了眼有些飘飘然的怜月,不知怎么,觉得自己特多余,但潜意识里又不想离开。“宇文兄真会说笑,我不过逗她玩而已。”“哼···”怜月示威的向他挥了挥拳头,直径向宇文凌汐走去。“你的伤怎么样了,今天谢谢你,要不现在受伤的就是我了。”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语气中不寻常的关切。宇文凌汐的心微微一颤,只觉得有股暖流轻柔的抚慰着自己那颗伤痕累累的心,语气也不自觉的少了几分疏离,“没事么,都是小伤,略微休息一下就好了。”“可是···”不知为何,乔秩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很不是滋味,鬼使神差的上前打断道:“好啦,好啦,你们眼中还有没有别人啊,月儿妹妹你站着不累吗?还是先坐下喝杯茶,然后再慢慢说。”怜月心里有点恼怒乔秩打断自己的话,可是抬眼看到他一脸的热情和微笑,却也不好发作,只好顺势在桌边的椅子上,这时反倒不知说什么了,只好假装打量起四周的摆设。但怜月失败的发现,隐宗的每个屋子布局都差不多,除了床不是暖玉的其余的都死清一色的檀木家具,实在没有什么新奇值得研究的。而且,她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似有似无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只是不知道是谁的。一时间,整个屋子都静了下来。一旁站着的蓝水的目光更是有些复杂,她是亲自经历过断魂阵的不像怜玉想的那么简单,虽然当时一心都扑在岳令钧身上,但宇文凌汐的情况她也是看在眼中的,昏过去了还那么痛苦,那他···在断魂阵中,心思越单纯就越不容易被影响,比如周子文,丝毫都没有觉察到不同。所以,虽然宇文凌汐和怜月名义上定过亲,但蓝水自小把怜月当亲妹妹看,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反对的,相对的反而觉得一旁的乔秩更好一些。但是,现在看到怜月的表现,又像是对宇文凌汐动了心的样子,心里也是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