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此时正快马加鞭的往河洛府的方向赶着,远远便看到了乔秩的人马,同一时间,乔秩也看到了他,双双勒马。“王爷”“人找着了吗?”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然后又同时沉默,青丘原本以为只是偶遇,现在乔秩一张口傻子也能听出来,这是专门赶来的,青丘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乔秩身后的亲兵,对乔秩的态度越发尊敬起来,眼下这位王爷正满眼焦急的等着自己回答他的问题。“还没有找到,照目前的情况来说并不乐观!”青丘只能如实禀告。乔秩一听就急了,难道那丫头出了什么意外,急忙催促道:“究竟是怎么个不乐观发,仔细讲。”青丘在脑子中组织了下言语,道:“从此处一直走十公里路后进入树林一路走到头有个深不见底的峭壁,照目前的推测,小姐人随马一起掉了下去,目前生死未卜!”“生死未卜……生死未卜……”乔秩喃喃的重复着,原来竟糟糕到这种地步吗?难道那丫头已经……在马上坐立不安的青丘见乔秩没有放他离开的意思,但那边还等着救命,只能硬着头皮道:“王爷这里若没什么事情,小的还要赶紧赶到河洛府去,打前去搬救兵时没想到是这么个状况,现在还有许多东西要准备。”乔秩也并不是要留下他吗,见他这么说便立即吩咐亲兵中的两人随他一起回河洛府,从旁协助。青丘告了谢便马不停蹄的向河洛府奔去。乔秩担心着怜月,也没再原地耽搁,带着自己的人匆忙的向青丘告知的地点赶去,心里依旧存着一丝侥幸。当乔秩赶到事发地点后,探身看着脚下云雾缭绕的峭壁,心中仅存的一丝侥幸也消失殆尽。岳令钧虽然吃惊头一个赶到的竟是乔秩,但此时此刻多一分力量那么怜月的危险就小一分,没有矫情的致谢,倒是先把先下的状况以及他们的猜测和分析,告诉了乔秩。没想到,几天不见,再见竟是这番光景,乔秩呆呆的对着峭壁看了盏茶的功夫,便有条不絮的吩咐自己的亲兵加入到搜查营救的队伍中。有乔秩的两名亲兵一起,青丘没有受到丝毫阻断便进了河洛府,飞快的将岳令钧的安排告诉了在河洛府的诸位。不到片刻便在河洛府掀起了一股收购绳索和铁凿等工具的狂潮,有商家见机想要哄抬价格,但很快便被秦府台和河洛王联合打压,并发布通告,有不合作和擅抬物价者,即可逮捕入狱。同时也征集所有走访过悬崖峭壁的能人异士,异常丰厚的酬劳吸引了不少人报名,经过筛选后还真找到了两个曾经下过那个峭壁的采药农。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真的下到过峭壁底,根据他们的形容,那面峭壁除了陡峭外,越往下越没有落脚地,而且草药稀少,他们也都只下过一次,便没有再造访过。留下这两个人,又筛选了几位经验十足的报名的人,岳正出面先预付了一半的定金,然后一圈人浩浩荡荡的带着准备好的绳索工具从河洛府出发。峭壁下,怜月气馁的坐在一个水潭边,宇文凌汐正在处理几条活鱼。两人顺着峭壁走了很远但抬头看去依旧是光滑的不能再光滑的山壁,完全没有任何可以攀爬的可能,夕阳西下,还好两个人找到了一个水潭。如今还是先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恢复写体力才好。不过这种事,怜月是一点也帮不上忙,从小到大她是只吃不做,抓鱼是肯定指望不上她,宇文凌汐便将捡柴火的任务分给了她。这里本就是树林,又是夏季,很快怜月就捡回来了一大堆的树枝,然后便看着宇文凌汐像变魔术一样一剑一条鱼,一剑一条鱼,而且每条鱼还都是活的。索性也帮不上忙,怜月便走到水潭前,如果要让她用一个成语形容自己的状况,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吐出“惨不忍睹”四个字。身上的裙子早就沾满了血迹和灰尘,甚至有好几处还张着口子,估计是从峭壁上摔落到树上时留下的,还好没有到衣不蔽体的惨状。最不容易的是怜月竟然发现那块黑巾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揣到了怀里,怜月将黑巾放在水潭中仔细清洗了一番,这才将湖水当做镜子,小心翼翼的擦拭起脸上的伤口。如果这里不是荒郊野地,如果这里没有正在活剥着鲜鱼的宇文凌汐,她真的想跳进湖水中仔细清洗一番。但这些如果都不成立,所以怜月只将**在外面的肌肤清洗干净,不过那瓶伤药没有黑巾那么幸运,早就不知道丢在了哪里。不过,对于这些,怜月完全不担心,她的身边跟着的万能药袋子此刻已经将鱼处理干净,净过手后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了怜月。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怜月对眼前这个带着青铜面具的黑衣男子早就没有了防备和芥蒂,反而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的意思。宇文凌汐对怜月本来就没有防备只有宠溺,只是这种宠溺被他遮掩的很好,怜月没有察觉罢了。就像刚才,他一边处理鱼,一边还时刻的关注着怜月这边的一举一动,要不然怎么会怜月刚刚需要药膏,他这边就这么恰好的知道。怜月就着湖水小心的上好药,宇文凌汐这边的火已经升起,并挑出几根树枝削尖一端简单的搭了了架子,然后又用几根将鱼依次穿起来,放在架子上烤了起来。在怜月眼里,宇文凌汐越发的万能起来,抓鱼、宰鱼、生火、烤鱼他件件做的顺手,而且这身手绝对不是第一次这么做。虽然已经是黄昏,但现在已经入夏,看着那堆熊熊燃烧的火堆,怜月实在没有靠近的欲望,远远的停下,睁着一双好奇的杏眼问道:“为什么你好像什么都会,你以前经常这么做吗?”宇文凌汐专心的烤着鱼,隔着面具看不到一丝表情,但那双眼睛看着火苗,回忆着自己的经历。自己以前经常这么做吗?好像只有偶尔,大部分的时候都是生吃。怜月见她没有吭声,便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触到了他的痛处,猜想他的出身一定不怎么好,一定吃过不少苦,“不好意思,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宇文凌汐被她说的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了正常,“我知道。”怜月见她回答,兴致也高了起来,毕竟现在这个地方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如果他一直不吭声的话,那怜月估计会被逼疯。至于他说几个字,怜月完全不在意,只要说就行。“你叫什么名字?”“暗冥。”怜月在心里默默的将这个名字念了几遍,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已经听过很多遍似得,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怜月将这个问题抛在脑后接着说:“我刚刚只是好奇你好像什么都会,你这些都是从哪学的,和你相比,我真的什么都不会。”怜月眼睛透亮透亮的,说着这些脸上却没有一丝羞愧的意思。“你不是会吃吗?”话一出口,宇文凌汐自己都愣住了,自己这算不算是调戏。眼角一瞄,怜月果然也因为这句话愣住了。她会不会生气?怜月愣住是因为她在想这句话到底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自己,不过很快她便将它定义在夸自己上,所以下一秒怜月便大笑了起来,“哈哈……原来你不是木头啊!你说的对,吃我很在行的!你好好烤,待会我验收!”宇文凌汐见她并不是生气,也明白是自己想多了,好像只要跟她有关,自己便很容易失了分寸,不过,这些也只有自己知道。两人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当然大多时候是怜月再说,宇文凌汐在听。还好怜月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很快醉人的香味便从架子上的鱼身上传到了怜月的鼻子边,勾的怜月的肚子咕噜噜的一直响,也顾不上聊天,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几条渐渐焦黄的鱼,甚至还有吞咽口水的声音。看来,真的饿坏了,宇文凌汐手上飞快的翻滚着架子上的几条鱼,然后挑了一条已经烤的金黄发焦的鱼递给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