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说出来,若是真的有人信,那这人的脑袋一定缺根筋,宇文凌汐对着怜月递过来的一副多管闲事的眼神,心里也是哭笑不得。“岳姑娘这是做什么?”刚刚依依不舍离开乔秩怀抱的卿若语气中也有了三分的火气,刚刚自己的魂儿都被吓出来了,若不是旁边宇文公子出手阻拦,就凭自己的身手是一定拦不下的,那王爷……“卿若,不要胡闹,”忿忿不平的卿若却被乔秩的话说的愣在原地,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脸色也不怎么好的乔秩,刚刚那女人明明是……可是他还……难道……乔秩看着卿若一点点便白的脸,心里闪过一丝不忍,他也没想到怜月会对自己动手,虽然不是真的想要伤自己,但她却真的下的下去手,自己本来是不准备躲的,虽然和怜月接触的时间不算长,但对怜月的脾性还算了解,这所有的起因其实还是因为怜月被卿若的琴音勾起了心里的同情,有这番动作是在为卿若鸣不平,也是为了教训自己。乔秩脸上有一种名叫落寞的情绪微微的荡漾开来,看来自己在她心里的印象真的不是很好,怪不得明明是自己先和她认识,可是她却倾心于别人,如果自己在河洛府的时候没有去送卿若,那么是不是就不会错过和她同行的机会,那么是不是就不会给那个叫暗冥的有机可乘。心里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反驳,就算如此,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她是你最好的朋友的未婚妻,而且发生的已经都发生了,那些如果可是根本就不可能再发生。乔秩一双黯然失色的桃花眼中有着浓浓的嘲笑,看着有些失神的卿若又解释道:“月儿妹妹都说了是没有控制住,她不是故意的。”这句话听在卿若耳中,却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意味,自己一直跟在他身边,他在西京自己便在西京,他到河洛自己便追到河洛,甚至愿意委身于青楼之中,自己所居的翠微楼出事,他第一时间的为自己安排住所,原以为自己已经慢慢的走进他的心中,可是他只是回河洛府了一趟便没有了踪影,甚至连一个音信都没有。自己在别院盼星星盼月亮,最后却盼来他以身犯险去找寻岳家小姐的消息,自己提心吊胆,好不容易得到了他回河洛府的消息,可是他连通知自己一声都没有,便又匆匆的离开。这些,自己都还可以用他太忙疏忽了为由来安慰自己,再怎么着自己不是还是随着他来到了西京,却不想,这个西京才是她现在最不想待的地方,先是传出他的婚讯,然后又是他对一个已经有了未婚夫的女子的处处维护。尽管他和岳小姐说话时多是冷嘲热讽,但是不经意间从语气中透出的欢快,还是昭示着他非常喜欢和岳小姐斗嘴。就连现在,这岳小姐都做出了这么过分的行为后,他还是处处的护着她,一口一声的月儿妹妹的叫着。而自始至终,他都只唤自己卿若,从来没有过多亲昵的言语。自己是不是该醒一醒了,努力了这么多,还是得到了这个结果,自己是不是应该放下心中的执念。众人只看到卿若的失魂落魄,却不知道她对乔秩的心也在一点点冷却。怜月见到她的样子,心里涌起浓浓的同情和怜惜,这样的女子,这样的深情,还有刚刚乔秩有危险时她那样的奋不顾身,这么好的姑娘,乔秩为什么那么不知道怜惜。若是一开始就没有动心,那为什么还要给这个女子希望。难道乔秩是因为卿若的身份,觉得配不上他吗?要不然圣上赐婚时他怎么没有拒绝,怜月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在心底,怜月早就已经将乔秩当做了自己的好朋友,所以才会允许他肆无忌惮的叫自己月儿妹妹,朋友有了错,怜月觉得自己义不容辞的应该点出来,何况乔秩现在的样子也实在是气人。柴梦晴已经洞悉了怜月接下来的行为,身子动了动,还是没有上前阻止,眼睛复杂的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卿若,也许,岳小姐这么一闹也好。宇文凌汐倒是有心阻止,可是他现在没有办法阻止怜月的嘴啊。“死膏药,你不要这么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卿若姑娘人长的漂亮,琴又弹得那么好,而且你看看刚刚她奋不顾身的样子,你有什么理由这么对她,若是喜欢,那就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若是不喜欢,那就大大方方的说出来,男子汉大丈夫哪有你这样当缩头乌龟的。”噼里啪啦的一串说出来,乔秩心中满是苦水,但是却不能倾诉,缩头乌龟,是吧,貌似自己现在就是。如果可以,自己也想大大方方的,可是现在的皇家这般的混乱,自己身边又是多么危险,我喜欢你,这么简单的几个字自己是真的说不出口。而卿若显然没有料到怜月会处处维护着她,想着怜月的话心中反而有了一丝明悟。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也许有一天喜欢会变为不喜欢,不喜欢会变为喜欢,但是乔秩对她的好,对她的纵容,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的姨母秦氏的关系,其实自己一直这么做,何尝不让他一直在为难。怜月本来还想等着乔秩反驳两句,可是乔秩却像是丢了魂似的就那么站在原地,怜月看着他萧条的身影,心里生出一丝不忍,刚刚的理直气壮也渐渐有些底气不足,试探的道:“我只是觉得无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都不应该埋在心底,至少要说出来,说出来后就算”怜月的话还没说完,便觉得眼前有一阵风吹过,紧接着手腕一紧,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往门口的方向走去。柴梦晴看着眼前上演的一幕,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灿烂,而乔秩眼中刚刚升起的璀璨也在看到这一幕后一下子又暗淡了下来。紫竹站在门口,左右犹豫,自己现在到底该不该跟上,但也只是犹豫了一下,小心的看了下屋内,便冲朵粒打了一个招呼,提起裙子追向已经被宇文凌汐拉到楼梯口的怜月。待怜月看清拉着自己往外走的人后,心里莫名其妙的涌起一股怒气,这冰山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竟然这么做。怜月努力的挣扎了几下,却没有挣脱开,这人的手腕也太用力了,吼道:“放开我。”然后便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一松,身子又往前走了两步,这才稳住。刚刚站稳,怜月就开始兴师问罪,“你干嘛啊,我话还没有说完呢?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宇文凌汐一直背对着怜月,强制性的让自己恢复一贯冷静的样子,但一想起怜月刚刚说的话和乔秩的反应,就觉得有一种深深的危机感,就算心里知道怜月钟情着自己,可是那个钟情的对象是暗冥,是一个以后很少会出现的暗冥,自己现在的身份除了占着一个她的未婚夫这个不知道算不算是优势的优势外,完全还被怜月排斥在她的世界之外。而且通过昨晚乔秩酒后吐真言,这小子已经对怜月情根深重,只是他自己还没有发觉到怜月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么深,再加上刻意的压制。但是自己若是放任怜月将刚刚的那席话讲完,恐怕就会让乔秩的压制决堤,到时候才是真的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