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月连忙上前接住,紧紧的抱在怀中。然后没有多久,怜月便带着乔恪出来,眼中有着说不出的伤感。怀中重重的匣子压的怜月有些喘不过气来。看着迎上来的宇文凌汐和柴梦晴,扯了扯嘴角道:“我们走吧。”一路上怜月的脑袋中都是老太太满含愧疚和期盼的眼神,而乔恪也终于坦白从宽,告诉了怜月自己认识老太太的经过。怜月脑子中就更加的想不明白了,先前怜月一直都没有注意过乔秩的出身,只是知道他的母妃是一个没有失礼很早就夭折的妃子,至于其他的还真的没有在意过。没想到乔秩的出身竟然是这里,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到了现在的地步。今天在万象楼中乔秩喝醉后看着巷子的表情中的痛苦真的不是作伪,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在和柴梦晴分开时,怜月没忘记嘱咐柴梦晴抓紧时间将事情查清楚,第一时间将消息送到王府。而柴梦晴的速度也很快,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将调查的结果送到了怜月的面前。怜月越往下看心中越是震惊,或许霓裳帝国的大多数人都和怜月一样,从来没有想过乔秩的经历也是这么的丰富和痛苦。原来乔秩的母亲不过是勇擒巷中的一位少女,因为好奇外面的世界便偷偷的跑了出来,然后机缘巧合下便遇到了年轻时候的太上皇,一夜荒唐时太上皇告诉了她自己的身份,乔秩的母亲便又趁着太上皇熟睡回到了勇擒巷。十个月后,乔秩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乔秩出生后,在乔秩外婆的逼问下,乔秩的母亲终于说出了乔秩父亲的身份,至此一场属于乔秩的灾难就开始了。勇擒巷里的人本来就痛恨皇家,知道乔秩竟然是皇家的种后,各种欺辱和凌虐便开始轮番上演,就连自己的外婆也厌恶自己的出身,乔秩再勇擒巷中的日子可以用地狱来形容。一位看守勇擒巷的士兵,一次机缘巧合升迁之下被调回了宫里,在一次值班时与同僚的说笑中说起了勇擒巷中的事情。刚好被太上皇身边的公公听到,这才传到了太上皇的耳中。乔秩和母亲这才算是脱离了苦海,或许是因为太上皇知道了乔秩受的苦,所以对他们母子格外的照顾。但是若是说勇擒巷是地狱的第一层的话,那么皇宫就是地狱的第十八层,活脱脱的一个吃人不眨眼的地方。太上皇总不能一直陪在他们的身边,所以,每当太上皇不在的时候,便有许多的人来拜访乔秩的母妃。不出一年乔秩的母妃就病死在床榻上,乔秩担心过害怕过,开始恐惧这个皇宫,终于被他逮到了机会穿着小太监的衣服,逃出了那个吃人的地方。无处可归的乔秩本能的想要回到勇擒巷,可是迎接他的不是外婆温暖的怀抱,而是冷眼旁观和周围人的拳打脚踢。乔秩最后昏死在了巷子里,是太上皇将他找了回来。从此以后,那条巷子就成了乔秩的禁地。周围的看管也更加的严密起来。而皇家对那条巷子的人也越发的刻薄起来。若不是乔恪,那里的人或许还是一个个受苦如柴,一个个衣不蔽体。这也算是太上皇对这个巷子里人这般对待自己儿子的惩罚。怜月看到这些后,在为乔秩心疼的同时也越来越不明白乔秩的外婆。是怎么样的外婆,才能对自己的亲外孙如此的冷眼相待,怪不得乔秩是那样的一种表现。若是自己,恐怕会比乔秩更加的痛苦和不能接受吧。怜月打量着桌子上老太太交给她的匣子,心中有着一种冲动,真的很想看看这个老太太到底在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一想到老太太现在的样子,怜月又有些心软,这里面应该是她留给自己孙子的东西,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她当年会那么做。虽然老太太千交代万交代要在老太太过世后,再将这个盒子交给乔秩,怜月也答应了,可是现在,怜月有些犹豫了,或许自己若是提前将匣子交给乔秩,他看后,能最后见上老太太一面。昨天宇文凌汐诊断后,已经告诉了怜月,这个老太太现在多则个把月少则十天左右,便会油枯灯灭。与其人死后,更加的痛苦,不如人活着的时候,将事情说清楚。有了决断后,怜月便立马行动,带上紫竹就出了王府,没走多远便看到了等在前方的宇文凌汐。并且这人还主动的开口说话,“我是来给你送信的。”怜月听后很是惊喜,信,只有是暗冥的信,催促道:“快点给我!”“我们到前面茶馆坐下吧。”宇文凌汐看着怜月惊喜的样子,心里痛的同时又格外的开心。怜月现在哪还有不依宇文凌汐的意思。待两人坐下后,宇文凌汐就取出了一封信,递了过去。怜月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封,将信展开,一点点的看下去。宇文凌汐则就静静的坐着,看着怜月时而高兴时而紧张时而伤心时而关心的样子,心里默念着信的内容,这一刻格外的满足。怜月将信看了一遍,便对上了宇文凌汐的目光,脸颊一红,毕竟对面坐的还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可自己这么招摇过市的看着另外一个人的信,实在是有点不是很好意思。可是更不好意思的怜月也做了,这信还不是要靠自己的这个未婚夫在中间才可以。在这种境地下,怜月越发觉得给宇文凌汐找一个归宿简直就是迫在眉睫的重要,怜月用郑重来掩饰脸上的不自然,“宇文少主,你觉得柴姐姐这个人怎么样?”宇文凌汐心里简直就是有苦不能说,怜月的打算柴梦晴昨日就告诉自己了,还让自己想办法,作为交换,柴梦晴获得了自由出入畅月楼书房的自由。好像自己出来时,柴梦晴就去了。宇文凌汐现在真的不知道是高兴好,还是伤心呢,怜月这么做都是为了暗冥,而自己就是暗冥,可是被自己心爱的人推开的感觉实在不是很好。此时宇文凌汐只能实事求是的道:“柴姑娘很好,但是我们不合适。”“不合适?怎么会不合适呢?我觉得你们挺合适的啊!”怜月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急迫性,“你们应该再接触一下,或许你会发现其实你们挺合适的。”“难道岳姑娘忘记了我的身份了吗?”宇文凌汐知道自己再不说出来点话堵堵怜月,怜月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觉得我们就挺合适的。”果然不出宇文凌汐所料,怜月听到后瞬间就哑巴了,连忙转移话题道:“我去找乔秩有事,你要去吗?”“我正好也要去找他。”宇文凌汐对怜月的邀请自然不会拒绝,这时候怜月真的很想抽自己两巴掌,找个理由自己走了不就行了,怎么还邀请起人了。但是已经说出来的话总不能再吞回去吧,如今也只能认了,“那我们走吧。”宇文凌汐早就注意到紫竹手里的木匣,而且也知道这里昨天怜月从勇擒巷中带出来的,对于乔秩的事情,宇文凌汐知道的比怜月的还要更加清楚一点。不是宇文凌汐去查乔秩的过往,实在是乔秩有时候表现出来的伤心和犹豫有些不明就里,而宇文凌汐只是简单的动用了一点关系,便知道了更详细的来龙去脉。这也是宇文凌汐和乔秩能成为朋友的原因之一,不排除两个人都有一个可以称之为惨痛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