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宇合上简易经,笑了笑道:“无聊看看而已。”中年人点点头,说教的道:“风水堪舆之道高深莫测,真正精通此法之人,替人看阴宅阳宅风水,轻易能让人的气运发生变化,你若是能从这简易经中得到些启发,终生都会受用不尽。”他看起来比较健谈,脸上有些得意的又道:“例如选择阴宅之地,就要藏风聚气,山环水抱,龙真穴的。葬经有云,葬都,乘生气也,还得判断出阴阳地气的交汇,生气抬升,才能对后人有福泽之效。”他停了一下,拿起挡板的行军水壶喝了一口,接着道:“不过这些高深理论你也不懂,只要你叫我一声杨大师,我就教你些简单一点的阳宅风水,保管你受用无穷。”王鹏宇心中略有些奇怪,此人说得头头是道的,也没有说错,不过就是专门骗人的江相派,对这些著名的易经、葬经等都能倒背如流,自然不能从对方几句言语中就判断出对方是否有真实的相学造诣。说起江相派,绝大部份玄门中人都是恨得咬牙切齿的。江相派是一个以看相算命为寻找对象的老千集团,江指江湖,相是指从看相开始,将信服的人进行分析了解,进而行使骗术。该门派流行于民国初年省港澳区域,不知祸害了多少富商达豪,使得真正通晓相学术法的玄门之人成为人人喊打的老鼠,后来玄门中人遭到浩劫打击,元气大伤,日渐式微,江相派绝对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因素。清末GD的诈骗集团文帮公推“玄机子”张雪庵作教主,就是以平山为主要的活动区域,平山之地相门中人对江相派犹为愤恨,如果这人真的是江相派的,王鹏宇定然要好好教训他一翻的。他看了中年人一阵,有点狐疑的道:“杨大师?”中年人呵呵一笑:“小兄弟是到HN去吧?到那里问一下,谁不知道我扬一言杨大师之名,这次还是专门应平山富豪邀请,给他布置阳宅风水的,走上这一趟,便是六千六的收入。”“这阳宅风水,说简单也不简单,谁难也不难,最简单的就是门户摆向,还有房子要方正,避免受到煞气影响,可用十物镇压阳宅风水,如八卦镜、风水剑、祥狮瑞兽等等。”王鹏宇故意问了几句,发现此人还真的有些门道,应该是玄空飞星一派的传承。如果是江相派人,不可能对风水之道理解这么透彻,只会危言耸听的恐吓“一哥”,也就是要骗的对象,施展“审、敲、打、问”等军马棍骗口术使“一哥”应棍受骗,不会真的使用风水学说来骗钱。只是此人法力不生,天眼不开,怎能看得出风水四气,还有阴阳二气的沉降升浮?杨一言被王鹏宇问了几句,开始还为了保持大师形象的仔细给王鹏宇解说一翻,后来王鹏宇的问题越来越尖锐,不禁额头微微冒出汗珠,才知道王鹏宇不是只拿着简易经当小说看的寻常人,应该是有些真实本领的,不然不会每次都问到点上,让他思量许久才能回答出来。其实他这个大师,说有点本事对,说没有本事也对。他十余年是开废品收购站的,无意中收一本残缺得厉害的古书,当时没有什么事做,就看了一下,依照书上说的阳宅风水格局布置了铁皮房的布局,惊喜的发现,以前经常来骚扰收购站的二**因为犯事被抓,收购站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不过依照这些显浅的摆放盆栽等手法增强自身气运,也就是这个样子了,收购站让杨一言赚了好几万,成为当时有名的万元户,可惜身体越来越差,大病一场,差点没有死掉,赚的钱也因为这病用了七七八八。杨一言这才真正的重视起相书前面说的不能利用相术增加自己气运,给自己算断命数的忌讳,干脆转让了废品站,专门给他人看风水赚点小钱。他不懂术法,体内没有丝毫法力,但按照书上说的给人布置阳宅风水,放置镇宅之物等等,也能起到一些作用,因此名气越来越大,成为了别人口中的杨大师。好不容易才回答了王鹏宇的问题,杨一言擦擦额头汗珠,暗想道:“果然平山港澳之地,相学盛行,这少年竟然有这般造诣,真是人不可貌相。”他脸色变得凝重,不敢再用说教的语气和王鹏宇说道,拱拱手的问道:“原来小兄弟也是相门中人,在下HN玄空飞星派杨一言,不知小兄弟传承何人?”王鹏宇笑了笑,不过还是还了个礼:“平山王家,旁门左道,说了杨大师恐怕也不知道的。”杨一言讪讪一笑:“王小兄弟这不是笑话我吗?如果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杨叔好了。”“到了HN,不如让杨某做东,请王小兄弟吃顿便饭,顺便探讨一下相学之道如何?”王鹏宇对玄空飞星派的传承恐怕比杨一言还要清楚,不过此人阅历丰富,看来走了不少地方,自然有些经验是值得王鹏宇学习的,也不好拒绝对方,便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坐在王鹏宇前面的一个穿着军装,旁边放着一个大旅行袋的女子听得王鹏宇和杨一言“胡说八道”,最后还惺惺相惜的约了饭局,不禁哼一声,回头看了一眼王鹏宇和杨一言,沉声说道:“你这小孩子,好的不学,却相信这个,小心被人骗了。”王鹏宇言语一亮,这女军人大概二十二三岁,长得还不错,英气勃发,看起来是回乡探亲的现役军人,手上老茧坚韧,散发出淡淡杀气,应该有些国术和军队格斗术在身,而且手底下是见过血有过人命的,王鹏宇这般修为,被她冷冷瞪了一眼,也感觉到一丝寒意。杨一言这个没有法力在身的普通人,更是心中一颤,咕嘟的吞了口口水,不敢继续和王鹏宇说话。对方毕竟是好心,王鹏宇正想开口解释一下,哪知道这女军人就转了回去,看也不看他了。王鹏宇自讨没趣,自嘲的耸耸肩,没有因为对方美貌就苍蝇见了蜜糖般粘上去,又翻开简易经看了起来。杨一言人和名字完全不同,过了一阵,女子的冷厉气息散去,他又忍不住和王鹏宇说了起来,不敢这次长了教训,不再说相学之道,而是跟王鹏宇吹嘘他到过什么地方,给什么富豪商人等摆过风水阵等等,还有一些地方的古怪传说和风俗习惯等等,天南地北无所不包,绝对是极为能侃之人。王鹏宇觉得他应该改名为杨万言才对。哪知道他这样一说,杨一言脸上露出震惊之色,半晌才竖起大拇指赞叹说道:“王小兄弟果然相术了得,这样都能算出我以前的名字!只是后来人人都说我铁口直断,一言就能道出天机,才改名杨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