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江陵

相传禹划九州，始有荆州。荆州一地，在南北分裂时向为南方政权必争之地，故有“南方之命，悬於荆州”之语，实乃南方盛衷之关键。江陵，又名荆州城。地处大江中游，江汉平原西部，乃鄂、豫、川、陕四省的交通要冲。若想从中原南下，或要从关中进入江汉平原，都不能不先取江陵。江陵西接巴蜀，南控湘楚，北襟河洛，故每有战事，必然烽火旌垒相望。六朝之所以能保江左者，实赖有强兵雄镇于淮南、荆襄之间。箫铣自从夺取江陵之后，以江陵为根基，招兵买马，而后攻占长沙、武陵、桂阳、零陵、汉阳，将荆襄大部并入自己的势力范围。随后箫铣北攻襄阳，西克巴陵，东进巴蜀，和朱桀、林士宏等交锋不断，但江陵却从来没有再遭遇过战火的摧残。不过今天平静多年的江陵却迎来了南阳军的步步威逼。李力六日前率领大军西渡襄江后，马不停蹄一日奔袭至江陵，十万大军驻扎江陵东门，将江陵东门堵的死死的。江陵是荆襄有名的坚城，城高五丈，厚达两丈，城墙巨石砌成，坚固无比，加上城外宽深的护城河和城头布满的江陵军，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啃的骨头。江陵东城五里外，是南阳军的十里连营，十万人马一字排开，在江汉平原上安营扎寨，建立起来长长的营寨。南阳军长达十里的营寨，以森林巨木为栏杆，将营寨团团围起，栏杆外是三层连环拒马和无数坑道陷阱，营寨每隔不远，一个高耸的了望箭楼拔地而起，一组十人队南阳弓弩手手持利器，身穿皮甲机敏环顾四方。营寨其中一个特别高大的箭楼上，李力那面巨大的龙凤呈祥黄旗迎风飘扬在空中。箭楼下的栏杆垒起不高的阶梯，阶梯的上面，李力和手下所有将领正一人一具望远镜观看着对面江陵城的情况。大部分人都在聚精会神的观察敌情，只有满脸黑须的程咬金，坐不住的猴子似的，一会放下望远镜，东张西望不停。“皇上！我们都在这里观察三天江陵城的情况下，不是已经看出江陵精兵不多，全是老弱，而且兵马不足五万，箫铣的主力肯定就在襄阳，皇上何必这样谨慎呢！按俺老程的意思，直接攻上去杀他娘的多痛快啊！何须在这里浪费时间啊！”程咬金忍受不了无聊的观望，牢骚说到。“狗屁！”秦叔宝终于忍受不了程咬金的牢骚，扭头对程咬金怒骂到：“你这鲁孩子那里知道皇上的忧虑。襄阳那边传来消息，也没有发现箫铣的主力大军，而箫铣的主力大军更加不可能出现在南阳，箫铣主力最有可能隐藏的地方，肯定就在江陵城内！”“不错！箫铣清楚知道江陵军的武器装备比起南阳差上很多，不论攻城、守城或野战，都不是南阳军的对手，皇上的谨慎更使得箫铣没有偷袭的机会，箫铣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形势拉近江陵和南阳之间的实力距离，而在江陵打巷战是箫铣扬长避短最好的战术了，所以皇上猜测箫铣主力大军根本就在江陵城中！如果我们摸不清江陵虚实的话，很容易中箫铣的计策，和熟悉江陵的江陵精锐兵马在江陵城打巷战，就算我们能赢，胜利后的损失我们也承受不起！所以现在我们一定要摸清楚江陵的情况才能攻打江陵。”吕重也转头对程咬金教训到。“查探有个屁用啊！依俺老程看来，这江陵城中，有箫铣主力埋伏我们要打！没有箫铣主力埋伏我们也要打，光在这里摸情况有什么用，痛痛快快的杀进城去才是最好的办法，南阳精锐各个以一当十，俺老程就不信，这小小的江陵城中能有百万大军等待着我们！”程咬金咬牙切齿的反驳说到。李力听到程咬金的话，微微一愣！不错！如果箫铣在城内埋伏，光在城外能查探出来什么，不如痛快杀进城去，有埋伏要拿下江陵，没有埋伏也要拿下江陵啊！南阳十万精锐，不能因为自己心痛伤亡而空耗在这里啊！李力心中暗想。想到这里，李力对着程咬金赞赏说到：“说得好！老程真有你的，看事情简单却很有深度，江陵反正是朕一定要拿下的目标，难道因为箫铣的埋伏就不敢我们就不敢攻打江陵了吗！来人！传朕的将令，埋锅造饭，吃饱喝足马上攻打江陵！程咬金！你率领手下万人队打头阵！”众将听到李力命令，一起兴奋大声应是，程咬金更是高兴屁颠屁颠的跑会自己的营寨，招呼人马准备攻打江陵了。时间慢慢过去，午时刚过，南阳军中已经吃完午饭，准备妥当攻打江陵了。嘟嘟！随着军中号角低沉的声音响起，南阳营寨大门纷纷打开，一队队身着战甲，手持利器的精锐南阳军，排着整齐的队伍，在各自千夫长、万夫长的带领，缓慢的向江陵东门逼去。南阳军在李力的率领下，行军攻城充满李力性格的印记。在李力看来，攻城围三阙一，四面合围都是扯淡的说法，击中精锐全力攻击一处才是攻城最好的办法，特别是南阳这种特殊情况下。南阳的特殊在于随军携带的，根本没有什么攻城器械，除了用来填埋护城河的蛤蟆车和攻击城墙的撞车和投石车，其他攻城器械南阳军都没有携带的必要。南阳军的撞车，不是平常的包铁皮的尖头巨木，而是两人合抱那么粗的精钢铁柱，极大的重量加强对城墙的冲击力和破坏力，而现代运送来的各种橡胶轮胎和省力杠杆装置，却使得撞车虽重推动却不是很费力。南阳撞车铁遁护翼下，三十六个大力士足以轻松推动沉重的撞车。南阳投石车不但射程远，而且强大的弹性使得石弹的重量比一般投石车重上一倍，刻度表也使得南阳投石车精准大大提高，三个优良条件加起来，使得南阳投石车对城墙的打击能力增强很多。南阳撞车和投石车在南阳长弓、强弩和弩车的掩护下，对城墙的威胁之大，绝对是中土首屈一指的，江陵这种笔直两丈厚的城墙，能在南阳撞车和投石车的打击下支撑半天已经是万幸，如果再碰到豆腐渣工程，恐怕连两个时辰都撑不住。江陵东门两里外，一个高高土坡堆建的观察指挥台被南阳工程兵很快建立起来，李力带着近卫军将领骑马静立高台之上，看着附近黑压压的几万南阳精锐，心中豪气顿生，李力的周围，是负责护卫李力安全的五千近卫营好手和两万军中精锐。方泽滔、冯歌、秦叔宝、程咬金和吕重，五名南阳万夫长高级将领，率领各自手下一万五千精兵强将，列成五个形状各异的军阵，一字排开盘踞在李力指挥台的正前方。五个军阵，七万五千士卒，肃穆凶狠的注视着眼前庞大的江陵城，等待着李力的命令。“传令！命各军出一支千人队弓弩手，对城墙进行压制射击，掩护宫工程兵填埋江陵护城河！”李力努力压下热血沸腾的心情，冷静的对身边传令兵说到。传令兵领命而去，很快，五个军阵各派出一队弓弩手，汇合程咬金手下三千工程兵，在各自千夫长的带领下，向江陵东门慢慢逼去。李力拿起望远镜，向江陵东门城头看去。江陵东门城头上，不下三万士卒，正紧张举起手中兵器，准备好滚木擂石热油链伽等守城武器，等待着南阳军的攻击到来。可惜！你们注定要为南阳新攻城手段成名的垫脚石而付出生命的代价。李力冷笑想到。这时南阳五个千人队弓弩手，已经到达各自最远的射程之中，他们的身后，是推着蛤蟆车的南阳工程兵。嗖嗖嗖！稀稀拉拉大约二百枝弓弩箭飞上江陵东门城头，在江陵军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神情下，几十名露出身体的江陵士卒被弓弩箭射中，惨叫一声倒地不起或掉下城墙。南阳军试探性的攻击开始了，千人队中极少的重弩兵和长弓兵，站到六百步这个自己弓弩有效的射程中，开始对江陵城头进行无目标散射，而江陵城头的弓弩手，纵然站在极高城墙之上，射程都达不到六百步这个恐怖的数字，无法对南阳弓弩手造成什么攻击威胁。但南阳军中长弓强弩数量实在太少，虽然令江陵守军产生很大的恐惧感和威胁感，但真正造成江陵军死伤的却是很少。南阳军其他弓弩手还在缓慢前进，最前面是身穿全身重甲，将头部也保护起来的百多名探路死士，他们的主要任务，是以自己为诱饵，测算出江陵军弓弩的最大射程和有效射程。五百步！探路死士没有遭遇迎面而来的箭雨！四百步！到达南阳圆弓和轻弩的射程中，预想中的箭雨依然没有落到探路死士的头上！三百九十步！三百八十步！嗖嗖嗖！探路死士谨慎走到三百五十步这个南阳轻弓的射程，江陵军漫天的弓箭像黑压压的乌云迎面而来，箭雨顷刻落下，将南阳军的探路死士转眼射成箭雨。“***！有射到老子的脚了，快！有脚没有受伤的吗，拉兄弟一把！”“***！至少三千枝箭迎接我们，那个脚上没有受伤，拉个屁啊！还是自己爬回去吧！回去一定要对百人长说，给我们做一双钢靴，否则老子这腿，早晚变成马蜂窝了！”在江陵军眼珠都快瞪出来的惊讶表情中，一百多个南阳刺猬居然从箭堆中爬了出来，匍匐向后慢慢爬了回去。嗖嗖嗖！震惊的江陵军，抬头就看到乌黑的箭云迎面而来，五六千枝弓弩箭洒落在江陵城头，将江陵城头上千江陵士卒钉死在城头，凄厉的惨叫马上布满城头，江陵士卒本能举起手中弓弩还击，却发现南阳弓弩手都在自己弓弩射程之外。在南阳士卒梨地式的散射下，江陵东门城头马上变成无人探头，无人出声的地狱景象，而南阳弓弩手后面的工程兵，推着蛤蟆车，开始穿行在江陵东门城墙之下，将城外护城河一点一点的填埋了。江陵东门士卒，偶尔有不怕死的，起身弯弓，准备对城下推着蛤蟆车的工程兵进行阻击，但是弓箭还没有射出，就被闪电而至弓箭一箭穿透脑袋，无声的倒地，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射出如此精准神箭的，就是南阳赫赫有名的红绸神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