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叫紫槿。”“什么?”我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万日诚,“你说什么?”“那花,院子中的花,名叫紫槿,冬季开花。”我起身走出屋子来到花前,蹲下细细的望着,淡淡的香味,花瓣很小,花根很短,然而因为种满整个花坛,连成一片,很是好看。身后传来细步声,起身回头,是一个四十左右岁的妇人,后面跟着三个小丫头,看上去十四五岁,万日诚也出了屋,站在我身后,年长的女子走到我面前,俯了俯身。“沈姑娘,万公子,奴婢福妈,这是王爷给两位准备的,小遥,过来,这是伺候姑娘的,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还不过来拜见。”那叫小遥的女孩急忙过来就要跪下,我伸手一捞,阻止了她的行动,结果小遥一脸惶恐,而福妈则是满脸笑意。“福妈,此事万万不可,帮草民谢谢王爷,王爷的心意,草民心领了,草民还是有罪之身,万不能受此待遇,王爷没有将草民关进牢房,已经是很大的恩德了。”“这,这,好吧,既然姑娘执意如此,这些是住食所需,就请姑娘收下吧。”说罢,她一挥手,那三个小丫头将手中东西送进屋内,然后一行人便迅速离开了院子。转身看向万日诚,想质问他刚才为什么说我是相爷的女儿,却又不知从哪问起,而且现在的院子定是有人监视着吧,电视剧看多了,某些经验还是能学到点。一阵冷风吹过,我缩了缩脖子,便进了屋,万日诚也跟了进来,我坐在榻上,他从怀中取了一个小瓶子放在榻旁边的矮几上,便去了西屋,我拿起小瓶子,打开,是先前我受伤时用过的百草,治疗伤口,活血化瘀的良药。一连三天,我与万日诚一个东屋一个西屋,住的算是舒服,那个福妈每天依旧带着人风风火火的来去,主要是过来送饭,万日诚呢,很执拗,无论我如何说,他就是不肯与我同桌吃饭,后来实在拗不过他,就由他了。我偶尔出屋晒晒太阳,难得碰到万日诚也出屋来,互相也不说话,就那么我发我的呆,他寻思他的事,这是我猜的,不过有一件事让我十分介怀,那日我为了证明自己,将玉交与靖冥王,但他至今没还我,不会不还了吧,可我又不敢去要,这可真是让人头疼的问题。第四日,万日诚被靖冥王叫走了,直到晚间也没回来,不会被杀了吧!第五日,第六日,第七日,他依旧没回,我问福妈万日诚去哪了,可是她除了对日常生活问题给予回答外,旁的问题,她一概装聋作哑。时光飞逝,很快一个多月过去了,可万日诚依旧没回来,那靖冥王至始至终也没进过这院,也没让人传进只字片语,而司马南,自从我被带进王府,就未见他出现过。这究竟算什么,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走着,可是心中的烦闷却也不能因此而消散,几次尝试想要走出院门,可是还未到门口,便有两位壮汉出现,阻挡去路。转身来到花坛,这坛紫槿在寒风中灿烂地摇曳,如今虽已进入深冬,但它却依旧屹立,抬脚踩了下去,使劲的踩着,碾着,跺着,看着它一颗一颗的倒下去,心中虽有不舍,可是这一腔怒火,冤火,总算是发泄出去,果然,心情放松很多。伸个懒腰,打个哈欠,有些困了,还是睡一觉吧。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天已黑了,屋子里已燃了灯,想必福妈来过了,桌上放着装饭菜的篮子,我拿出来吃,已经有点冷了,不过算了,凑合吃吧,匆匆吃完就扔在一边,不去管它,自会有人来收拾。唉,现在做什么好呢,这天寒地冻的,算了,继续睡吧,左了我已经胖了,就不怕更肥了。“郡主…郡主…醒醒…醒醒…郡…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福妈?有什么事儿么,现在什么时辰了?”“郡主,快起吧,王爷等你呢!”“福妈,你叫我什么?”“郡主啊!”“郡主?不对啊…”“郡主啊,快起吧,穿好衣服,去前厅接御旨。”“御旨?”“是啊,是啊,快快起吧,王爷他们都等着你呢!”等我站起来时,屋里算上福妈有六个人,福妈在一旁指挥,我则被另外五个人从头到脚一顿折腾。这五位丫鬟真是厉害,只十几分钟就将我改头换面,我照着铜镜愣没认出来。究竟什么事情,竟然让福妈对我改口,这段日子我草民草民地与她沟通,她是接的理所应当,如今这是怎么了?被福妈领着左拐右拐,终于来到个大院子,迈过月门,我停了脚步,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满院子的人,虽说我这眼神看不清这院子里的人,但凭感觉,就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冲向我了。我正犹豫着迈步还是原地不动,福妈拽了拽我,示意我继续走,这才迈开步子前行,却是不如先前走得快了,慢慢的前行,眯着眼睛寻找主人踪迹,毕竟这礼节上我得请个安啥的。突见一个人影朝我过来,我眯起眼睛,正是我要寻找的人,拿捏姿势准备要请安,却被他一把拽过,拉着走近人群前方,然后被他拽着跪下,接着其他人也跟着跪下,这时旁边一人站起身来,是那天押解我们过来的林副将,他手里拿着一本折子,是御旨么!“昌隆昌兴,皇上有旨,相臣沈鹤山护国有功,晋封护国公,相妃叶秋烟封为叶贵夫人,其女清和郡主沈柳加封晚韵公主,再封相臣长女沈隐月为华月郡主,如今,华月郡主已到婚嫁年纪,但寻众王爷中,靖冥王武清肃年轻有为,相貌俊朗,正妃空置,是与华月郡主乃天造之配,特允,靖冥王武清肃迎娶华月郡主沈隐月为正妃,五天后行娶嫁大礼,全国欢庆三天,半年内所有税收减半,即刻行旨。靖冥王、华月郡主,起来接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