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想必是那妖孽到了,我头上盖着红布,隐隐约约能看见他的身影,听着他关门,走近,直到我跟前停下,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这王爷怎么回事,就这么站我面前,瞅什么呢?不掀盖头吗?考验我的耐性?哈,那可是找到对手了,想当初在公司里,别的没学会,这忍耐力学的可是杠杠地。就在我决定与这妖孽一决胜负时,盖头却被掀开了,看着他手中的红盖头,不是用杆掀吗?我抬头看他,着一身的喜气红衣,头上空空无物,我还以为能戴个帽子呢!如我与他见第一面时一样,头发那么随意束起,面无表情,却又与万日诚不同,万日诚虽没表情,却让人感觉没什么危险,而这妖孽王爷却还有一点冷,让人有种窒息感,更多是有些让人恐惧害怕。“夫人,还要看多久?”我一下被他的话噎住,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得站起身,绕到他旁边,“王爷,我先摘了头冠。”坐在紫纹木的梳妆台前,我借着镜子瞄了一眼他,人已斜靠在**,应该没看我这边儿,啊,我这破眼睛啊,唉,真不知道这王爷是不是病秧子,怎么逮哪靠哪。咦!这该死的头冠是怎么戴上去的,怎么摘不下来,啊,疼,疼,头发被拽得生疼,怎么整,要不找那妖孽王爷帮个忙?我偷偷往铜镜里瞄去,妈呀,吓死我了,人呢,**哪还有妖孽王爷的踪影。忽觉手指触到一丝温度,透过铜镜,妖孽已站在我身后,话说他什么时候过来的!他在帮我摘头冠!只不过依旧那个没表情的表情,要是他能笑笑,肯定比现在冷冰冰的样子更好看,真是浪费一张漂亮的脸了。“夫人觉得本王有何不妥之处?”哎?“还是夫人等不及想要立刻就寝。”哎!“还是…”“不是!”我几乎与他同时说出,不过我的声音更高些,妖孽把头冠放在梳妆台,转身走向床的方向,坐在床边,倚着床柱,伸手示意我坐在床的另一边,我跟了过去,停在离他有两米左右的地方。“只是想问王爷,为什么会应了这门亲事?想必王爷也调查过我吧,就算是宰相之女,也是个乡下来的,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更不知大家闺秀的规矩,名门望族的小姐那么多,为什么会让我做正妃?”妖孽并没有应我,只是静静看着我,一秒、二秒…一分、二分…五分过去,他还是那么看着我,我有些沉不住气,要不走近看看?“本王年少时就与相爷的女儿早就定了婚约,至于是哪个女儿并未定下,只要是相爷之女,嫁进来就是正妃。”真是吓死人不偿命,说话也不先给个动静。“可是王爷…这也太勉强了吧?难道相爷之女要是个瞎子,瘸子的话,也要娶进门吗?”“是的。”还真是守诺。“就算不考虑那些,年纪也应该考虑下啊,我今年二十八岁,怎么也比王爷你长好几岁吧!”“那又如何?”“王爷你不介意?”“本王娶的只是正妃而已,年长如何,残废又如何,不过是填充了一个位置。”我看着他没有半毫在意的表情,身上温度顿失,原来如此啊。“王爷,王爷。”“进来。”“王爷,四夫人问王爷什么时候过去,酒菜都已准备好了。”“这就过去。”“是。”小丫头福了福身,转身出了门,好家伙,都没看我一眼。妖孽从**起来,从我身边擦肩而过,原来他根本就没想睡在这里,新婚之夜老公要与别的女人睡觉,这真是天大的讽刺,虽然对我来讲这样更好,但是这岂不是显示出以后我在这王府的日子不会好过了。“既然心不在我,谁都可行,放我如何,放我离开王府。”我转身看着妖孽,他正要开门的手停了下来,转过身朝我走过来,只几步就走到我面前,我则往后退一步,他则向我迈了一步,下意识想闪躲,便又退了一步,他却又向我迈了一步,逼进的身子让我有种压迫感,想要再退,却发觉身后已无退路,可是上身已向后仰,结果整个人跌坐在**,好在手及时抓住床栏,才不致于躺在**,正想站起来,妖孽王爷已俯过身来,在我耳边说了句我心知肚明的答案。“怎么办?恐怕不行!”他竟然笑了,笑得让人迷离,“为什么?这对王爷来说小事一桩。”我仰起头问他,尽力让脸上表现出无所谓的表情,心脏却像是在超负荷的运动,而手指疼得更甚。“如果想离开王府,倒是有一个方法。”“什么方法?”“横着,”妖孽话语一顿,”抬出去!”他依旧笑着,虽然这笑容让我有短暂地失神,可是,后背的冷汗和高速运转的心脏却提醒我眼前的这个人绝对是条披着人皮的狼。“知道了。”没有躲开他的视线,强装着答复,他却依旧面不改色,起身离开,我则整个人跌倒在**,再无力气起来,随后,人便失去意识,过后我也没想明白,我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昏倒了。五日后彻底清醒,已是中午,头还有些沉,却不如前些日难受,伸手摸了摸额头,烧已退了,这寒冷的冬季,一宿不盖被子,想不发烧也难。“夫人,你醒了。”“小月,帮我拿点水吧,我实在口渴得厉害。”“好。”那日晚上妖孽走后,我就在**昏了两日,又未盖被子,然后烧就更重了,后来福妈派了小月过来,本意是伺候我,现在看来倒是救了我一命,要不然我一个人在这屋子里,烧死了也没人知道啊。小月叫林依月,听了她的名字,让我想起相府的小月,那个天真可爱的小丫头早已成为刀下冤魂,于是出于思念,我留下了小月,我称她小月,在这个王府里,我总得有个人帮我跑腿、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