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苦命的妹子。”“可不是,过了好几天才被发现,人都成…唉,我都不敢说了。”“怎么过了那么久才知呢?”“姐姐不知,那院子只有送饭的下人才去,还只是把饭放到院子月门口,送饭的人送了好几天,每次收碗的时候都见饭菜未动,起先以为刚进院子吃不下,但时间久了,任谁都会想了,这总也不吃,人也受不住啊,结果找来林管家,进了楼才发现,人已死了好久了。你说说,姐姐,若不是那丫头欺人太甚,骄若怎会如此,所以今日前来,特地跟姐姐说一声,好有个防备,别让那丫头得逞卖乖占了便宜去。”“真是让妹妹费心了,你若不讲,我怎知她人心呢!这从今往后,我凡事便有分寸,省得被人抓了手脚,动弹不得。”“姐姐明了就好,那妹妹我就不打扰姐姐了,看姐姐面容已有倦累之色,赶快休息吧。”“那我就不送妹妹了,妹妹走好。”“姐姐真是客气,妹妹走了。”唉!见婉容离开,我总算松了口气,到不是因她话频,只是她身上这股香让我实在受不了,现在头疼死了,起身开了窗子,一股冷气进了屋,人顿时精神许多。那是小月么,只见衣脚闪出院子,她果然离开了么!好吧,验证下就知晓了,推开小月的房门,屋里不见小月的踪影,打开柜子,已是空的,环顾四周,也未见小月经常绣织的绣筐,果然离开了。走就走吧,虽不指望她有多忠心我,原本以为她能帮我一些忙,毕竟这王府,我是不熟悉的,可是如今看来她也不是简单的货色,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也只能是障碍,不过妖孽那边,我是不是得说一声呢,至少温饱问题得以解决了才行。“小月,能不能帮…主子!主子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差点就和万日诚撞个满怀。“没事,找小月吗?她现在不在。”……“衣服要缝补么?拿来,我帮你。”“不用了,主子休息吧。”“万日诚!”“是,主子。”“我放你走,如何?”……“我放你走,无论你想去哪里都好,与其让你…让你这样跟着我,倒不如让你潇洒离开,省得你看见我不自在。”“主子多虑了,属下心甘情愿留在主子身旁。”“如果你担心‘藕断丝连’,你大可放心,那个没什么的。”“主子多虑了,属下真的心甘情愿。”“心甘情愿,好一个心甘情愿!”“实话说吧,小月,被我赶走了。”心好疼,万日诚啊万日诚,为什么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一丝丝你口中的心甘情愿?听到小月被我赶走,你那转瞬即逝的喜眸,那分明可见的厌恶表情,如此这般,你还是心甘情愿吗?“主子,请你…”“不要推开我,不要,我只抱一会儿。”“主子,这不和礼数。”“去他的礼数,我命令你,不能推开我,不能…”“我只抱一会儿。”“你知道么?自从我来到这里,没有一天是快乐的,我好寂寞,好想家人,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回去,不知道未来是怎么样的,我完全抓不住,也想不透,我做不到‘既来之,则安之’,我想离开这里,想离开这靖王府,我…我,我知道这圈禁的滋味,所以万日诚,你走吧,我放你离开,我命令你离开。”“主子,万日诚这条命直到死,都是主子的,因此主子不要再为此事伤神了。”直到死吗!我抬头看他,想要找寻一丝的变化,可是,没有。“是因为相爷的玉吗?我扔了它,要不然,给你拿着,这样,你就可以不必跟着我了,你就…”“主子,属下已经表明心意,属下在相爷面前发过誓,终生效忠手持墨玉之人,这是相爷生前就交代的,而这也属下这一世遵守的命令。”“主子,还是放开属下吧,要是被王爷看到就…”“本王已经看到了。”我心一惊,完了,万日诚立刻推开我,转身向前一步跪下,我抬头看着到访的人,看不清他的面目,不知他此时的表情,想不出半点计策来解决当下的问题。“不知道夫人有何委屈,以至让万护将代为夫来安慰。”“我们单独谈谈吧。”未等那妖孽是否允诺,我转身回屋,心跳得太厉害了,不能让他看到我的胆怯,连喝了三杯茶,拇指指甲使劲压着食指,总算将我这颤抖的身体抚平,太害怕了,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置我,不会把我送去那‘思罪楼’吧。听见妖孽让万日诚起身,听见门开又关的声音,听见渐近的脚步声,刚刚抚平的心脏又燥了起来,只得强装镇定,转身,微笑。“王爷刚才看见的,并不是事实…”“什么事实?”“就是王爷现在心中所想。”“夫人认为本王此刻在想什么?”“这……,刚才是我身体不适,有点晕眩,幸好万日诚及时扶住我,所以王爷信也好,不信也罢,如想惩戒,都随王爷。”“如果我要杀他呢?”“悉听尊便!”“夫人要单独说什么呢?”“今日突觉烦闷,难受之时语气过重,将小月赶走,现在心情好转,方有些悔意,烦请王爷做主,能不能让小月回来帮我。”“小月是我让人遣走的。”我还以为是我…,我太看得起自己了!“本王要搬过来住。”什么?他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王爷这话的意思。”“王爷,客人来了。”门外传来家仆的声音。“正如表面之意。”妖孽转身离开。他这等于没说,考我的智商么!不行,我得问清楚了,追到院子,眼见妖孽就要拐出月门。“王爷,等等。”“夫人还有何事。”“我想知道后面的意思。”“我需要妃子生下子嗣。”“不是还有…”“正妃的!”需要正妃产下的子嗣?!这,这两者有什么关系,想要抬脚回屋,可是脚里好像被灌了铅,挪不动,思维也像被灌了铅,不能转动,肩上一沉,是万日诚为我披上棉披风。“万日诚。”“是。”“这就是相爷为我铺的路么?”我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