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黑色祭典(上)

醒来的张凡只觉得头痛欲裂，就像一夜宿醉。而且四肢也是酸软无力，这是到哪里了？海伦娜呢？张凡心里一惊，准备起身四下张望，不过还好，一扭头就看到海伦娜正躺在自已身边不远的地方。除了海伦娜，还有自己另外的几个同伴，只不过有两个是趴着的，一时间分不清身形是谁的。深吸了几口气，张凡慢慢的调息着，再次睁开眼时，张凡已经能够适应不断刺痛着的大脑了。天已经亮了，看样子，他们安全的活过了那个晚上。首先映入张凡眼帘的是一个高高的祭台，祭台看起来很简陋，只不过是几块石头拼凑而成。再打量四周却发现他们正躺在一处山井里。应该是几处山洞的交叉点，因为他们所处的地方正好有光线照进来，而周围就是不尽的山壁，和三个黑糊糊的洞口。这里是哪里？张凡心里再次泛起疑问，如果那些土人不是放了那个什么药，自己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落入他们手中，只是现在那些土人又去了哪里呢？张凡从地上爬了起来，检查着身上的东西，不由得叹了口气，好像被搜过身了，零零碎碎的都被掏得差不多了。特别是刀啊之类的武器。算了不管那些了，先看看海伦娜以及同伴们的情况再说吧！细数地上的同伴，只有五个人了，海伦娜，格林汉姆，罗威尔和铁里列。其余的同伴都在昨晚的那场遭遇战中死得不明不白吧！张凡叹了口气，有时人命真的是什么都不值。用手探了探海伦娜的鼻息，还好，还有呼吸。那些人把他们抓到这里来，一定是还有些别的什么目的，要不然为什么只抓他们几个呢？而且看样子，是活着的人，就带回来了，而死去的人……张凡没有往下想，也许他们就那样暴尸荒野，也许也成了这个丛林食物链中的一环了，只是这次变成了被吃的一环。“海伦娜……海伦娜……”张凡用手轻轻拍打着海伦娜的脸，唤着她的名字。“唔……”接连拍打了好几下，海伦娜才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还没有睁开眼，就抚着头皱着眉。“啊……头好痛。”张凡轻轻帮海伦娜揉搓着额角，好一阵海伦娜才能安静的睁开眼睛。“这是哪？”海伦娜看到张凡的第一句就问了一个张凡也想知道的问题。“不知道，不过看样子是处山谷腹地，看起来像山井，先别说这个，还是把他们几个都叫醒再说吧！”张凡向海伦娜示意着正躺在她身边的另外几个人。格林汉姆，罗威尔，还有铁里列。“他们？”“他们只是和我们一样，中了一种什么药物的毒，暂时还在晕睡，去叫叫就会醒过来了，不过醒来时头会非常非常痛。”张凡答道。没过多久，格林汉姆，还有罗威尔，铁里列都醒了过来。几个人都躺在地上呻吟，等待着那阵想扯破脑袋的头痛。最先恢复过来的是罗威尔，不愧是特种士兵出来的人，身体素质就是比一般人要好上几分。留下海伦娜照顾格林汉姆和铁里列，张凡，罗威尔两个开始在在这个小天井里察看。这是由三个山洞口汇集而成的天井，除了头顶上的一片天，再就是三个山洞。就是山壁上，也是光溜溜得没有任何东西，仅仅只是石壁。朝着天井口望上去，远远的只有一角天空，其它的什么也看不到。看样子，这个天井还够深的，只是不知道这是哪个地方。天井里除了一个祭台，就再没有看到一些别的什么特别点的东西。祭台只是由三块大石头组成，两块在旁边作为支撑，一块大的放在上面成为祭台的台面。在祭台上还可以看到一些陈旧的暗红色的斑渍，看样子是以前的祭品留下的血渍了。除掉这些整个天井里也就再没有什么特别点的东西了。两个人检查完毕，回到海伦娜身边时，格林汉姆和铁里列刚好坐了起来。“情况怎么样？”格林汉姆向罗威尔问道。对张凡，格林汉姆一直保持着应有的礼貌，不过就是这种礼貌，生疏而带着距离。“不太妙，这里有三个洞口，但是我们不知道要从哪个离开。哪个是进口，哪个是出口。或者说，所有的都是出口。这里没有人把守，可是不能肯定在洞口处也没有人把守。这里看起来像一个祭台，我们可能就是别人准备献出去的祭品了。你们身上还剩些什么东西？”几个人检查了一下发现大部分的东西都让土人给拿走了，找来找去都只掏出了两个打火机，一包阿莫西林。苦笑了一下，张凡掂了掂手里的这几件东西，他们搜括得还真是够干净的。这几样东西留着，要怎么样才能走出丛林？一直没有做声的铁里列开口了：“这难道说都是天意吗？我特意的带你们走远路，想绕开这个地方，结果还是回来了。看到那座山的时候，我想带你们尽早离开，谁知道你们执意要休息。这会倒好，果真送上别人的门了，我为什么这么倒霉，要摊上你们这些恶鬼。”“你的意思是？你知道那座山？还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格林汉姆一把抓过了铁里列恶狠狠的说道。“是的，我知道这座山，很少有原住土人不知道这座山的。它的名字叫做黑格里山，意思就是禁山。这座山上有很多神秘的东西，就像你们遇到的那个食人花，我只听说在黑格里山边缘出现过，但是为什么会跑得那么远，居然让克莉丝汀娜遇上，只有天才知道。”张凡正准备问铁里列，这座山是不是就是他抛下那些考古队员们的地方，因为铁里列不想带他们来到这个地方，谁知道阴差阳错还是跑了过来。只不过还没有等到有机会开口，从两个洞口冒出来的人就把他们的谈话给打断了。把手里的东西飞快的塞进了自己的口袋，张凡打量着来人。来的还是那群土人，从他们的打扮上就可以认出来。只不过也有了些不同，比起昨晚看到他们的时候，这些土人的脸和身子要黑上许多。也许自己是祭品，而他们在参加祭典的时候是需要把脸，和身上涂成这个样子。那个土人的头儿依旧走在最前面，从一个洞口走了出来。跟在他身边的还是那个鸟窝头，再后面就是一些张牙舞爪的土人，黑黑的脸看起来有几分恐怖。而另一个洞口走出来的人都在天井内站在了土人头儿的身后。看到张凡他们醒了过来，土人们显然有些吃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居然愣在了那里。格林汉姆一把拉过了海伦娜，把她拉在了自己怀里一步一步往后退着。看到格林汉姆的反应，罗威尔护在了他们身上也一步步往后开始退，铁里列不是傻瓜自然是往人多的地方跑，也跟着退起来。张凡从侧面和他们合拢双眼紧紧的盯着这些土人，他们想干什么？经过了最初的惊讶，土人头领恢复了常态，向着他们迈进，而他身后的土人也跟着往前迈进，这样张凡他们这边和土人这边就成了对恃之势。“你们想干什么？”张凡开口问道，虽然说不通他们的语言，不过说总比不说要好，说不定他们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呢。“•￥￥￥！~￥%……—%•••R……”土人头领说了一长串不知道什么话，反正张凡他们一伙没有听懂，只是在那里呆呆的望着土人头儿。“！￥#%￥……%#￥￥……•……”又是那种不知道讲的什么鸟语。张凡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现在要怎么办？问天？只怕回答他一个，鬼才知道。也许要用自己的意识波来试试了，可是这里这么多人，如果说一个不好，会不会引起别人的围攻，而自己都没有反抗的时机？“你能听懂我们的话吗？”格林汉姆见土人们并没有对他们做出什么危险性的动作出来，松开了海伦娜，也开始试着和他们沟通。“#%￥……%……！•￥……”但是土人头领所回答的话，仍是让他们一头雾水。“你来和他们说，你不是原土著人吗？难道说你不懂他们的语言？”罗威尔一把抓住缩在众人身后的铁里列，拖到了人前。铁里列在罗威尔的拉扯下差点儿滑倒，稳往身形后的他也开始叽哩咕噜说着鸟语，但同样是鸟，乌鸦就不见得能听懂八哥的话。同样是土著语，那个土?头儿也没见得就听懂了铁里列的话。任是铁里列口水都消耗了不少，但是结果仍是和他没出来前一样，最后铁里列只有向罗威尔无奈的摊了摊手，这个可不能怪他。叽哩咕噜半天之后，那个土人头儿没有理会张凡他们是否回答，是否听懂。口里径自念叨着那些鸟语，双手却向后一扬，做了一个手势。土人头儿身后的人见状，分成两排鱼贯而出。走出来的土人手里捧着一个个的黑色的土罐，张凡细心数了一下，一边是十个，一共是二十个土罐。出来的那些人，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张凡几人而是围着祭台站成了一个半圆。“怎么办？”罗威尔低声的问着，“要不我们从那个山洞里逃走吧？”“你有把握那个山洞是出口么？而且很安全？”张凡问了罗威尔一个他想了很久的问题。早在那些土人出现的时候，张凡就考虑过要从那个剩下的洞口逃走，不过转念一想，他打消了这个主意。这个地方是土人们的地盘，自己并不知道，怎么进来的，也不知道。土人们留着三个洞口而没有理会他们会不会逃走，只有两个可能，第一，这个洞口，他们有人把守，根本逃不出去。第二，这个洞口，根本就不是出路，也同样逃不出去，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管。当然从土人们进来看到他们的反应，也可以归综出第三个可能，那就是土人对自己的药物很放心，根本就不担心他们能跑。听到张凡的话，罗威尔愣了一下，是啊！土人们大刺刺的把这个洞口留着，就是让他们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