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山神之怒

海伦娜依靠在张凡的肩头也是晕晕欲睡，这几天真是难为她一个女孩子了，在这样的丛林中，经历那么多恶劣的事情。想和张凡一样安静的睡会，可是海伦娜总觉得哪里在些不对劲，睁开眼一看，立时呆住了。那条黑色大蛇的头正在他们头顶上，唯一余下的那只蛇眼正狠狠的盯着他们，而另一只眼却是黑糊糊的一片，有如恶魔深不见底的心灵。黑色大蛇的嘴半张着，眼看就要落到他们头上，海伦娜一个哆嗦，口中一声尖叫把张凡猛的推醒。“啊……它来了！”惊醒过来的张凡睁眼一看，也呆住了，这回是天要亡他们了，不声不响的就来到了他们身边，这要他们怎么逃。来不急做任何反应的两个只是那样呆呆的站着，等待着黑色大蛇的嘴咬上他们的身体，等待着那预想中撕裂般的疼痛。只是也许他们命不该绝，也许是那条大蛇死有余辜。就在黑色大蛇的嘴将要咬中他们的时候，从山谷上面掉落下了一块极大的石头，正在砸在了黑色大蛇的头顶上，活生生的把黑色大蛇的头砸成了一才稀烂。这一番极其惊险，要知道那块大石头如果再偏离几分，要不就砸到了张凡和海伦娜身上，要不就砸在了大蛇身上，按时间来说，一样也救不了张凡他们。张凡拥着海伦娜心里直说天意，真是天意啊！只是没等张凡和海伦娜从这件事中回过神来，整片大地就传来一片地动山摇。“怎么了？”张凡把海伦娜紧紧的护在了怀中，这动静就像地震那么强烈，难道说，他们这么幸运，或是他们这么不幸，正好遇上了火山爆发？从张凡和海伦娜的头顶响起了一片轰隆声，而且声音由远而近不断的从山壁上传了下来。最开始时只是一些细小的砂砾往下掉，间或夹杂着一两个稍大点的石头。可是没有过多久的功夫，从他们头顶上掉落的就不是石头，而是人脑袋大，或是更大的石块了。山崩了吗？不等他们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头顶的轰响声就接踵而来而来，那声响响得就像平地的惊雷，震得人的耳膜都沙沙作响。张凡把海伦娜护在身上，紧紧的贴着石壁站着，他们所占的位置越小，被砸中的可能性就越小，安全生存下来的机率也就越大。一阵灰沙土石直落在他们脸上，他们彼此相拥着，在轰隆的滚动声里，如同经历世界末日。不知道过了多久，对他们而言好像过了一个世纪，耳旁的声音终于安静了下来，脸上也没有再感觉到灰尘的洗礼。张凡和海伦娜轻轻睁开了眼睛，看见彼此无恙，心里都很激动。同伴在此时，已不仅仅是同伴那么简单。他们站立的地方已经完全被大大小小的石块堆满，那条黑色大蛇也在石雨之下变成了一块杂碎。石块堆积得很高，高到张凡他们的身子都隐藏在石头的缝隙之中。也许是石头落入了河里，他们腰下半截都泡在水里。这真是一次灾难，难道说，那些黑色小蛇是预知了这些灾难，为了不死在石头的打压之下，所以集体自杀了？当然了，这只是一种猜测，谁都无法把猜测当成真理去说。张凡和海伦娜对这一场石雨，不知道是应该感激，还是应该痛恨。砸下来的大石头正好把准备伤害他们的黑色大蛇给砸死了，可是也让人们陷入了另一场绝境。四周都是石头，连崖壁上的小树，树藤全都给刮了下来，这个世界看起来，就是一面石头海，前，后，左，右都是。张凡拉着海伦娜两个从站立的地方爬上了石头顶，绝处，是不是可以逢生？这一点，也只有经历过绝处的人可以回答，能回答的都是逢了生的人，那些没能逢生的人，也没有机会再对他们讲了。石头间的缝隙不是很稳定，张凡有时落脚的石头就左右摇晃，然后好半天才平衡住身体，以至于好几次海伦娜和张凡都差一点掉落在石头缝里，进退不得。这真是一片荒芜的世界啊？打量着四周，原来的景色全都变了，也不知道这座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些石头全都会掉下来？张凡看到前面的一块石头，率先过去试了试，如果说可以走了，再叫另一块石头上的海伦娜过来。还好一切正常，就在张凡把手伸向海伦娜的时候，从他们的头顶上再一次传来了令他们心惊胆寒的声音。听着这声响的巨大，又是一块大石头掉落下来了。张凡冲向海伦娜，拉着她往一旁边滚过去。只是这石头，一块接着一块，高的低的，宽的窄的，并不像平地那样容许他们转移地方。张凡和海伦娜在情急之下滚到了一块大石边，就再也滚不动了。而这个时候，头顶掉落的大石头也落到了石头堆里。只听得嗡的一声巨响，一块硕大的石头落在了他们身前不远的地方。落地的瞬间，他们只觉得身子都随着大地颤抖了一下。石头并没有乖乖的在落地的地方停留，而是在石堆上弹了一下，然后往张凡和海伦娜藏身之处滚了过来。张凡见状，一把把海伦娜推了出去，石头的速度很快，不过张凡的速度也很快，当石头亲近了张凡的身体时，海伦娜也趴在了张凡不远处的石头上。海伦娜情急之下，回头望时，张凡的半个下身已经压在石头里面。半人高的石头紧紧的贴着张凡的身体。“张凡……”海伦娜撕心裂肺的喊声在这片石堆上回荡。她扑了过去，来到了张凡的身旁边，轻轻抚摸着张凡的脸。“别喊得这么凄惨，我还没死呢？”张凡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让海伦娜的心安定下来，不过也让她的脸上同时挂着泪水和笑容。“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海伦娜抽泣着回答。“傻瓜，我哪有那么容易死的，我还要祸害千年呢！不过，好像腿折了。看样子我是走不动了。“张凡叹了口气，用手推了推压在他腿上的大石头。“那怎么办？”海伦娜担扰的说道，如果说张凡的腿出了什么问题，那他们要怎么办？一直都是张凡在照顾着他们，遇上危险也是张凡在前面阻挡着，让他们逃生。“没事，你先看看能不能帮我把这块大石推开，老实说用它当被子还真是不爽。听了张凡的话，海伦娜转着大石头转了一圈，才发现石头的一面紧贴着地面，而另一边却悬着空，也许只要用点力，就可以把那块大石头掀翻出去，那样张凡就可以得到解放了。想到就去做到，海伦娜站在石头边，使劲推着石头，便是石头只是摇了摇，并没有能够如海伦娜所想的那般翻倒在另一侧。反而是张凡随着海伦娜的手劲发出了几声闷哼。“算了，过来说会话吧！”张凡打断了海伦娜的行动。来到张凡身边坐下，海伦娜用手摸了摸张凡的额头，只是一会的功夫，张凡的脸色就变差了很多，而且满脸的冷汗。“你想说什么？”海伦娜的声音里忍不住的颤抖，如果说张凡再出什么事，他们要怎么办？“呼，说说你为什么答应这次研究吧！要知道你一直都是在办公室做研究的，怎么会想到要来新几内亚这么偏僻的原始丛林？”倒吸了两口气，张凡又接下去问道：“而且在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你后悔吗？”依靠着张凡坐下，海伦娜把张凡的手握在了手里。后说道“也许我一直都是一个好强的人吧！顺利的进入研究所，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兴奋的事，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个骨子里希望冒险，喜欢冒险，所以听说有这么一个任务时，我豪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就是伊兰斯爷爷那么反对，也没有让我改变主意。““要说我后不后悔？其实这个答案我也不知道，只是你回答我？后悔有用吗？我可以回到当时，再选择一次吗？答案是不可以的，所以，也谈不上什么后悔不后悔吧！如果说我们真能活着出去，我想我一定会有向子孙后代炫耀的资本了，你看你们的妈妈当年还进过新几内亚原始丛林的。这一点可是很少有人有机会，有胆量来的哦？”“其实还有一点，如果说一切都回到当初，我想我还是会选择来这一趟吧！因为回到当初我们的记忆也停留在当初，我们的选择也是当初的样子，所以，别谈后悔不后悔的问题了，还是想办法把你的腿弄出来吧！要不然，你以后就飞不起来了。”说到这里，海伦娜还向张凡打着趣。“呵呵……你想怎么做？”张凡的脸色有些刹白，腿压下石头下面，对他来说是个相当新鲜的经历，不过这样的经历，还是不要的好。“办法总是人想的，不过不想就总没有办法。”海伦娜站了起来，亲了亲张凡的额角说道：“别担心，一直都是你在保护我，现在也是我来保护你的时候了。”海伦娜说完这话，就开始围着石头转起圈来。夜幕慢慢滑上了他们头顶那一方窄窄的天空。又是一个让人无眠的夜晚来了。海伦娜围着大石头转了几圈之后，想到了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她从附近的石堆里找来了一些尖尖的石头放在了自己脚下，然后用力的推着大石头。大石头在她的大力推动之下往前移动了一点，趁着这个时候，海伦娜就用脚把小石头踢进了石头缝间，把大石头撑了起来。不过因为是她一个人在使力，所以腿一松劲，手上的劲也松了，反倒累得张凡跟着海伦娜手松回压的劲儿发出了几声沉闷的呻吟。见这个方法无效，反而还累得张凡的腿伤更加的严重，海伦娜急忙松开了手，跑到了张凡的身边。“你没事吧？”张凡冲海伦娜安慰的笑了笑，说道：“没事，不过你想的这个办法不错，要不这样好了，我坐起来用手塞石头进去，你用力推，这样两个人一起用力，会比较方便一点。”“可是你的腿？”海伦娜还有些不放心。“没事，我们来试试吧！”有了张凡的帮忙，很方便的，海伦娜就把石头往外推开了一点，而石头底下垫着的小石头也就正好把石头往上顶着了。终于就这样石头一点一点的往外移了过去，只是张凡的腿不能移动，而他的手能够得上的地方有限，还在最后一点的地方，两个人都动不了了。海伦娜几乎从来没有使用过这么多体力，累得瘫坐在石头上，一个劲的喘着气。而张凡的腿也由于他的活动而拉扯得生痛，痛得张凡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堆。只有最后一点点了，只要他们再加把劲，就可以把张凡解救出来了。海伦娜休息了几分钟，再次准备开始推石头。只是这次无论她怎么使劲，石头都是纹丝不动。待身体那阵疼痛平复下来之后的张凡，也跟着海伦娜一起使劲，虽然他的手够得着石头的地方很少，不那一点点的力气就正好帮到了海伦娜，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压在张凡身上的那块大石头终于离开了他的身子朝着另一边低矮的石头奔了过去。“呼……”终于好了，海伦娜立马来到了张凡的身边检查着他的身体。“你的腿还好吗？”“嗯，没什么外伤，好像是左腿的小腿骨头断了，右腿压在下面的，只是有些血脉不畅，幸亏有你及时的把大石头弄开，要不然，这两条腿不废了才怪。只是左腿只怕是得阵子才能好了。”“没事就好。”海伦娜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依着张凡在石头上躺了下来。两个累趴下了的人，平靠在一起，渐渐进入了梦乡，不管后面还有什么，也都让他们睡醒了再说。不知道睡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晚上吧！因为当他们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只是山谷里有雾，看什么都是迷迷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