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切的起源（上）

“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综合资料库的判断，我有三种不错的选择，我代替你的大脑这绝对是最优选择，如果你不愿意，我还有其他两种选择……”魅脑继续顽固的劝诱着王浩，不等它说完，刀光一闪，王浩已经割掉了它两条触手。割断的半截触手在地面上跳动了两下，肉眼可见的就枯萎下去，变成一截又干又短的枯树皮模样的东西，断口处流出了一滩浓浓的白浆，却没有血。魅脑痛的浑身一阵抽搐，体表强烈的收缩了几下，它狂呼道：“你这个野蛮人！把你的刀拿开，它太锋利了！”“你的资料库里没有告诉你什么叫刑讯逼供吗？”王浩手起刀落，又划掉了魅脑的一只触手，然后很平静的告诉它：“我没有兴趣听你的什么计划，从现在开始，我问一句，你回答一句，有半句多余的，我就砍掉你一只触手，触手砍完了就轮到身体，明白了没有？”在刚才和魅脑的交流中，王浩可以察觉到，它身体周围的这些触手除了应该是某种传递精神能力的导体，有些类似信号接受放大器，如果没有了这些触手，这家伙就只能当一个充满着“资料”的肉球了。魅脑这次学了个乖，没有说话。迟到的乖巧并没有为魅脑赢得对应的权利，王浩依旧又砍掉了它的一只触手，用刀尖从断口处挑了一部分粘液送到嘴边，忍住恶心稍微尝了尝。熟悉的味道，像豆腐脑，但是果然如同魅脑自己所言，粘液里连个血细胞都没有，丝毫不含能量。“问你话，要回答，否则同样是一刀，明白没？”王浩说。魅脑十几个大脑核心同时运转，从庞大的资料库里立刻就搜索出了所需要的信息，稍加比对就选择出一种现在自己应有的态度，忍住身体几个触须伤口传来的剧烈的痛疼，立刻回答：“明白！”非但如此，它还创造性的补充了一句：“主人，一切都将如您所愿！”“很好！”王浩很喜欢这些会见风使舵的家伙，至少它们的虚伪一眼就能看出来，于是乎点点头，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把刀拿的离魅脑稍微远了些。“第一个问题，外面那些巡游者什么的，都是你控制的吧？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些人的尸体又是怎么来的？”这很明显是三个问题而不是一个，魅脑正要纠正王浩的说法，正准备开口，忽然意识到这时候去坚持原则，追求真理似乎不是一件好事。可是明知道对方错了却假装看不见，又不符合它的性格。犹豫了三分之一秒，魅脑终于在追求真理和保全性命之间做出了艰难的选择，它自动忽略了王浩的语病，用讨好的语气回答道：如您所见，这里是旧时代留下的一个地下基地，用来进行秘密研究，出于保密原因，研究人员死后就埋葬在基地上方。我产生意识之前，这些尸体就已经复活，在基地里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十几年以来的生活太过无聊，所以我利用精神波动控制了它们。”“你的目的呢？别告诉我你就是因为寂寞，所以造就了一批手下。”王浩接着问。“主人，寂寞是难熬的！”说到动情处，魅脑又忍不住的挥舞起小触手，它向往道：“我渴望回到地面，那里有无数值得我思考的人和事，所以我指挥着挖掘者向基地的四面开凿洞穴，但是资料库中显示，地面上有着我无法应付的危险，因此这种挖掘工作进行的非常小心。与此同时，巡游者负责从挖通的洞口里去地面寻找有一定能力的人类躯体，以帮助我躲开门口两只守卫者的攻击。”“怎么找？杀死他们？”王浩皱了皱眉头。“不能杀死。巡游者含有中枢神经麻痹毒素，可以把一个人转化成深度植物人，也就是大脑接近死亡，但是肉体已然存活，同时守卫者并不会主动攻击同样是死灵的巡游者，所以巡游者可以把找到的植物人带进来供我选择。”“供你选择？”王浩冷笑：“那我呢？我当着你的面打败了两只守卫者，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您是一个意外！”魅脑的语气中也充满了浓浓的不解，它若有所思的说道：“按照资料库里的信息看来，新时代里，纯血人类担负着训导者和惩罚者的角色，应该乐于接受我的提议，但是显然您很反感。其中的原因我很难理解。”魅脑很难理解的事，在王浩看来太简单不过，两者最大的区别在于魅脑只不过是一台有着生命的运算工具，而王浩是活生生的人，即便再复杂深奥的公式和庞大的数据，也无法测算出智慧生物的感情波动。不过王浩目前不准备和魅脑说这些，刚才的话中，有两个词引起了他的注意。王浩提着魅脑走到铁床前坐下，把魅脑扔在自己面前，问道“训导者？惩戒者？什么意思？”“您居然不知道纯血人类在新时代里的定位？”魅脑很是吃惊，道：“在旧时代末期，进行基因补全计划的初识阶段，为了避免产生社会动荡，就已经明确的划分出新时代人类的定位与架构，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训导者和惩戒者，难道您的政府没有告诉您？或者说您还没有找到一名训导者搭档？”“政府？”王浩都快要忘了这个词了，对于旧人类而言，这世界上还有政府吗？恐怕只剩下动荡了。想到这里，王浩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眼前的这坨大脑，被困在这里十几年了，也就是说，它资料库里最后的信息，应该是十几年之前的世界。那时候，变异还没有发生！想到这一点，再配合魅脑的话，王浩似乎发现了很多以前没有留心到的一些问题，甚至包括新世界很多不合理之处似乎都有了一个答案。他揉着太阳穴，理了理自己的思路，问道：“照你这么说，变异是有计划的？人类自己造成的？”“是啊，主人，您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魅脑的语气又开始变得吃惊，甚至带了一丝丝的鄙视，不过它现在已经把求生放在第一位，于是很快又重新调整好了心态，尽量用自己最动听的语气声音说道：“著名的基因补全计划，可以让全体人类进化到一个崭新的台阶！全世界各国都投入了大量的精力研究！”王浩可没功夫去体验魅脑的心态变化，听到魅脑的话，眉头忍不住的跳了几下，沉声问道：“从头原原本本的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魅脑的语气，这什么基因补全计划似乎是有利于全人类的好事，但是目前世界的格局现状，显然是一天天的走向毁灭，而并非进步，即便是看起来得利的新人类，绝大多数早晚有一天也会因为血液稀缺而灭亡！“主人，这个计划其实自从有了人类进入文明时代以后，一直在进行，只不过名称和进展有所不同而已。它最早的起源于一种思考：世界上那些神话传说到底有没有依据！”“神话传说？”王浩重复了一遍，东方的佛祖、玉皇大帝，西方的撒旦耶稣，还有各种神魔？“是的，无论是东方西方，传说内容虽然各不相同，但是有一个惊人的共同点，人类也可以拥有完全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强大能力！”“有人会相信这些东西？”就旧世界小孩子都知道是骗人的，居然会成为人类一直以来研究的目标？“大部分人是不相信的，有机会接触到一些机密和奇迹真相的人毕竟是少数！这个计划最大的推动者，恰恰历代的站在人类各个领域巅峰的人物。对于他们而言，探求生命的终极意义以及获得长生不死，才是最重要的事。”“接下来呢？”这么解释是可以说得通的，历代帝王，甚至是当权者，无论英明、昏聩，一旦掌权之后，总会明着暗着去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追求在常人看来完全是笑话的‘长生不老’。“这种追求一直以来从未间断过，甚至包括从纳.粹的集中营，日本的731，也不过是通过粗暴的手段在进行着研究。而在二战之后，联合国五巨头组成了一个科考队，意外在海洋里发现了一个崭新的类人基因片段，从而拉开了‘基因补全计划’的帷幕。”魅脑虽然没有人类的感情，但是充沛的资料库让它非常好的扮演了一个说书人的角色，它抑扬顿挫说道：“从那以后，全世界凡是有一定国力的国家，都暗中开始为这个计划服务着，像眼前这种小规模的地下研究基地更是数不胜数，所以二战后近百年间，世界大国之间并没有发生全面战争，因为这项庞大的计划需要各国暗中联手合作。”“海洋中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崭新基因，而随着研究的进行也已经可以确定人类的确能够拥有超凡的能力，甚至曾经有几个历史断代中，人类的祖先确拥有过超能力，那几个历史的断代，也就是普通人所说的神话时代和黑暗时代。”“那为什么人类到了后期反而没有能力了，退化？”王浩问。“根据猜测，可能是由于科技的发展，导致了对于身体的忽略，也可能是超能力者之间的战斗太过惨烈，直接对于人类后代的基因造成了巨大损伤。原因虽然不太清楚，但通过比对和海量的数据支持，科学家们的确从人体中找到了几段极为特殊的基因片段，看起来对于人体毫无作用，但已经存在了几千年。”“所以产生变异？”“嗯，那时候叫做进化，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进化的。”魅脑顿了顿，举起仅存的三条触须，挨个晃动了一下，说：“导致进化的基因片段分为三类，分别是沉睡基因、残缺基因和死亡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