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岳刚离开不久,便来了两个人,粗鲁的将温安连拉带拽、连轰带骂的撵出军营,从未有人如此的羞辱自己,那一刻,温安绝望极了,看着广阔无垠陌生无比的大漠,她沉沉的发出了一声叹息。她被兵卒无情的推倒在黄沙里,本想上前大骂上几句,再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置他们个重罪,但是仔细想想,自己现在这个代罪之身再也没有什么尊贵可言了。要么死在大漠里,要么打起精神去弦国,温安,你到底要怎么做!坚强!不服输!她又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终于艰难的迈出了第一步。齐岳竟然不知道,就是这一步,让他此生追悔莫及。一个人毫无目的的走在这干燥的沙漠,温安故意放慢了脚步,希冀齐岳良心发现能快马加鞭的来追她,可是,她都走了几个时辰也不见他,相信他会照顾好流苏和清浅的,一定会在这沙漠里寻个绿洲让两人入土为安的。“咕噜噜噜——”肚子早就饿了,这沙漠里荒无人烟,找点吃的,更是难上加难,一直挺到晚上,都没有看到一丝绿意,连个草叶也没有。正想着,突然听见“嗷——”的几声,温安浑身粟粒四起,那莫不是狼的声音?她下意识的握住红玉剑,蹲在地上貌似很专业的做隐蔽状,警觉的瞪大了眼睛去搜寻狼的踪迹。原来这个时候,还有比自己更饿的,看来,一场激烈的搏斗即将开始。起初,她的心里是很畏惧很害怕的,但是,一想到齐岳对自己那冷到脚底板的冷漠,她又逼迫着自己直起了腰杆!温安环顾着这广阔无垠的沙漠,暗自立下毒誓,从今天起,我要用自己的实力去保护我喜欢的人!不再依赖任何人!饿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自从学武至今,温安还从未与人正面交过手,能跟凶狠的恶狼过过招增长点经验也不错,最重要的是,一旦成功,还可以美美的吃上一顿烤狼肉,狼皮也可以烤干了穿在身上防风御寒。想到这里,温安又狠狠的勒紧了腰带,这样就不会感觉到饥饿,她要全力以赴为美食而战!!!月光在寂静的沙漠上洒了一层薄薄的银辉,远远的,她似乎看见一个小影子正在一点点往这边缓缓移动,与此同时,温安也弓着腰往黑影那缓缓匍匐而去,动作小心谨慎,终于,在距离那小东西几丈远处有一处凸起的土包,温安隐蔽在那里不动,打算一击制胜。两道绿光从对面射来,哈哈,温安心中一乐,果真是小狼不假。那小狼忽然蹲坐了下来,这让温安顿时一阵紧张,怎么了?难道是发现自己啦?她的心急剧的缩成一团,又缓缓的露出两只贼溜溜的黑眼睛一探究竟。咦?还是只爱好美丽的小狼,小狼泰然自得的立在沙漠之中,悠闲的舔着毛发。此时不博,更待何时?瞬间,温安面目狰狞,扬着剑、尽情的撒开两腿朝那头狼冲去,动作虽协调但却难看,一个公主能有这番大气的壮举,实属独一无二、史无前例。狼兄顿时疑惑了,不明眼前这张牙舞爪、破衣烂衫的为何方妖怪,只觉对方口中咿咿呀呀连嚎带喊的气势倒跟狼族有几分相近,虽然立刻做出防御状,露出两颗獠牙低声嘶吼着,但是,却一边吼一边照旧梳理毛发,它看着她那干巴瘦的样子,明显一副不上心的样子。温安在空中腾飞的脚步戛然而止,她上下打量了它一番,不禁失望的摇摇头,这么的骨瘦如柴,看来还是头抓不到食物的笨狼!幸好毛色还算柔顺光亮,给自己做个短袄还是可以的!就在她想入非非之时,一声清亮的口哨声在寂静的沙漠上空萦绕,狼兄虽龇着牙,但是,还是心怀顾忌的回头看了看,然后猛地一转身,就奔腾着瘦削如柴的四肢向后方跑去。“别跑啊,我下手很快的。”温安继续提刀在后面连跑带跳的猛追,看来,她真的十分饥饿。眼看和狼兄的距离越来越远,温安的眼睛却瞪得额外大,滴溜溜的黑眼珠死死的盯着狼兄的步伐,自己使出了浑身的劲儿去追,可是,狼兄忽然停住了脚步,回身静坐了下来。温安匆忙的煞住,一个趔趄,汗珠此时已从她白嫩的皮肤上开始往下滑。温安哈哈大笑一声,用剑指着它道,“你也知道跑不过我是吧?哼哼,放心,我剑很快,不会让你感觉到疼的!”她刚想一剑刺过去,顿时,四周火把亮起,狼兄眯着眼睛舒服的躺在地上呈长条状,它边舔着自己光亮的毛发,一边用看好戏的眼神瞪着温安看。温安不禁大惊,口中清脆的喊着,“咦?怎么又是你?”她看着最前面举着火把、面黑腮尖,头发盘得难看的龙绍焱夺口而出!龙绍焱的身后,黑压压的一共二十几人,穿着各异,头发扎辫子的,脖颈间挂项圈的,耳朵鼻子穿孔带金环的,温安一瞅,便觉得那是一群惹不起的人,顿时,便撒了气。龙绍焱皱了皱眉立在马上盯着她问,“我带着她出来散步,竟未想到,它差点成了你的刀下小鬼!我虽不杀女人,但是,谁敢动她,我可不管他男女公母,定会让她得到最惨痛的教训!”他字句铿锵,说得定是真话。温安慌忙陪笑道,“原来那头小狼是你的呀,呵呵,我刚才不过是见她可爱至极,才逗它玩的,龙大侠切莫见怪,我这就走,不耽误你们散步的雅兴,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她连哼带笑的欲要走开,可是,龙绍焱哪肯。他年纪轻轻却有一副低沉的嗓音,他看了看眼前这个女子,上天居然让他们又见面了。他摸了摸鼻子说,“站——住——我既然你那么喜欢她,就陪着她逛到天亮吧。”他边说边回头跟身后的人交代道,“你们继续找猎物,天亮按照约定地点会合。”那群手下策马奔腾在黄沙之中,像幽灵一样,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只留着扬在空中的黄沙呛得温安不住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