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探访

小水一听，说我们走吧？碧云飞也想去看看胡蝶的情况，因此点了点头，看到独孤小雪正一边整理衣衫，魔术般的东拉西扯，刚才的狼狈样便荡然无存，心中惊奇，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吩咐道：“小水，你扶着小雪吧。”小水听碧云飞口气有吩咐的问道，心中莫名其妙地开心起来，抬头看了碧云飞一眼，似乎有很多话要问，不过最后终于还是忍了下来，转过身去，扶住独孤小雪。独孤小雪在那儿都是焦点，也是别人照顾的对象，不过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大难之后，听到碧云飞如此平淡的语气，心中也动了动，不过包括刚才的帮助，她连谢谢都没有说，她觉得这种救命之恩，是放在心里，但是对于碧云飞的无微不至关怀，却是因为自己心里有鬼，忘记感谢了。当然，对于小水想问的事情，她也想知道，不过独孤小雪极为聪明，他认为男人不说的最好都别问，他要是觉得可以告诉你的，自然就会告诉你。三人相互挽搀，一路慢行，似乎如多年的好友一番，温馨、淡然。平静的湖面突然冒出一群骷髅头来，看向三人离开的方向，同时一个红衣一般的身影淡淡无无，出现在雨打金桥某个地方，脸上充满了悲伤和忧愁：“同是学生，同时牧鬼人，相似的性格，一样的热心救人，独自承担痛苦，天行，我难道遇到的真是转世过来了吗？”说完，影子淡淡消失，湖中的骷髅也一下子沉入水中，只有一个个圆晕在荡漾。三人来到胡教授家，胡教授一看碧云飞，喜出望外，大声呼喊起来：“老伴、蝶儿，你们看，是谁来了”“谁啊？”“小来了，我的学生小碧来了”胡汉生夸张地叫着，喜笑颜开，似乎迎来了什么贵客一般。碧云飞三人目瞪口呆：“这，这至于吗？”碧云飞没有想到自己上周那晚不顾鬼猫群攻击自己，拼命救下胡蝶的样子已经深深打动了胡汉生一家，加上碧云飞那晚的表现，他们一家都知道碧云飞不是普通学生了，又是救命恩人，自然对他有不同的礼遇。这时，胡蝶和她妈妈从屋里冲了出来，似乎多年未见的子女一般，胡师母热情地拉着碧云飞问长问短，胡蝶则毫无顾忌地拉着碧云飞，开心地喊着：“碧大哥！”看向碧云飞的眼神虽然有些怯弱，但是满脸真挚诚恳，亲热无比。她醒来以后，听了父母在旁边说起了碧云飞的事情，心中又佩服又好奇，佩服的是因为他救了自己，好奇的是，母亲问胡汉生碧云飞这孩子平时如何时？胡汉生竟然有些懵，喃喃惭愧道：“没多少印象”母亲顿时大为不满，你不是自诩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好老师吗？怎么教了碧云飞三年竟然说不了解他呢？说着无意，听者有心，胡蝶年少的心忍不住胡思乱想，给碧云飞乱加光环：那是因为他如此深藏不露，三年来低调为人，所以你自然不知道的！“这孩子！”胡老师和胡蝶母亲一听，同时伸手揉了揉胡蝶头，疼惜地说了一声。胡蝶却自己认定了，内心更加感动：他既然平时如此淡然，却又是如此热肠之人！在危难时刻，以身犯险，在众多鬼猫的撕扯中不顾自己安危救下自己！少年的心总是**的，胡蝶能下床之后她就拼了胡老师好几次，要求他带她去见碧云飞，但是胡老师夫妇以她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为由拒绝了，主要是他们依旧怕胡蝶会出什么事，直到看到胡蝶已经全部恢复，她旧事重提，胡汉生夫妇才表示正商量着要去感谢碧云飞呢，胡蝶开心之极，等着胡汉生发话，哪知道却看见胡汉生表情猛然变得怪异起来！原来打算好要感谢碧云飞之后，胡汉生却突然犯难了，因为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学生，不知道他的情况，如何感谢？更主要的，他打电话问碧云飞班主任，他都不知道碧云飞住在哪儿，一家人正束手无策，哪知道碧云飞却来了，胡汉生一家喜出望外，热情招呼碧云飞时，胡蝶自然而然地上前拉住碧云飞，甜甜地叫着：“碧大哥”碧云飞一直实施大隐之策，自然低调行为，做了好事之后别人也不知道，相反同学、老师渐渐地将他淡忘了一般，对这个人越来越没有影响，因此他自然没有机会经历过这样的礼遇，也没有机会体验这难为可贵的人与人之间的至情至爱，这也是他明知道刘霞是他老师，心中亦然依恋，明明难以忍受独孤小雪和小水每天中午前去破坏他平静的午觉的习惯，他依旧享受与独孤小雪和小水一起的快乐，这些都是来源于一颗年轻的心里深沉次地对友谊的渴望，此时猛然间感觉胡老师一件毫无掩饰的关爱和热情，和老头那无私奉献型的关爱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同，一瞬间失去了那淡然的分寸，心中莫名其妙多了些什么，脸上茫然不知所措，诺诺不知道如何应付。但是他内心真实地感受到胡老师一家的温馨，顿时如小鸟一般翱翔万里碧空，开心起来。独孤小雪和小水也有些茫然，她们就有些不明白了，碧云飞平时默默无闻，独来独往，在教室里也不见得和胡老师关系如何，怎么他刚刚一来，就像回到家里一般，受到的礼遇比她们女生还有高？不过感受到胡老师一家的温馨，二人也开心起来，笑吟吟地喊：“老师、师母、胡蝶！”胡蝶是大家的小师妹，虽然也是大一了，但在每个人的心理依旧像小妹妹一般，大概这就是老生与新生之间加上老师家女儿这份关系的结果吧胡老师一家热情将三人迎进房间，碧云飞看胡蝶已经没有事，心中更加高兴无忧，一改过去忧郁淡然的形象，满面红光，和胡老师说着说那，妙语连珠，似乎这才是他阳光少年一般的本色。这令独孤小雪顿时一愣，这是碧云飞吗？这是哪个默默无闻，一无是处的碧云飞吗？今天怎么感觉到的碧云飞高贵如斯，儒雅万分，形象吸人呢？小水却相反，她此时心中有些刺痛，小水比较细腻，虽然也向其他同学那样对碧云飞不了解，但是她能感受到碧云飞平时淡然和忧郁的感觉，那不是装出来的，是实实在在的，从今天他表现出来的情况来看，活泼飞扬才是他本性，那么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胡汉生一愣，隐隐约约觉得说不定胡蝶那天醒后说的“碧云飞是低调做事的人”有可能是对的，而且胡汉生将他换成了“默默奉献，不求回报”的字样，旋即倍加自”以前，碧云飞就是默默而来，默默而去，班上的人对他毫无在意，但是此时胡汉生知道，大家虽然对他毫不在意，但是他却将热情善良藏在内心里，悄悄地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就像上周悄悄前来帮助自己一样，也许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生死攸关的关口吧？胡汉生猛然醒悟过来，极有可能，胡蝶说的非常有可能！心中便将一幕幕片段链接起来：“朱玲玲老师事件中，有汇报说朱玲玲临死之前一直念念不忘，要好好保护碧云飞”“法学院副院长黄大成搬进朱玲玲办公室后，没多久病倒办公室，个个都说他是劳累成疾，心脏衰竭，而似乎他现在一点事情都没有，那天胡蝶出事，似乎就是他和碧云飞几人一起进屋的，他们肯定认识，还是他建议自己去买探照灯，那晚果然派上用场！”“财税系的一个女学生晚上前去原生态，昏倒在那儿，是一个男生将她就救走，送往宿舍的，女生宿舍看门的大妈说，只听见敲门，出来就看到那个迷迷糊糊的女孩，送他的人穿着一身迷彩服，那不就是那晚碧云飞穿的衣服吗？”……胡汉生一想，顿时豁然贯通，目光灼灼地看向面前这个一改平时默默无闻，变得温文尔雅，妙语连珠的学生，心中震撼了，他温文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多伟大的克己之心，博爱之心啊！但是这也太委屈自己了，“胡汉生看着自己学生，思绪万千！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胡汉生似乎看到了这个伟大教育家的弟子复生了，而这个人也是自己的弟子，胡汉生想起那晚之事，感叹：“自伤以救人兮，莫我可说！”不过胡汉生似乎也发现碧云飞目前的问题，他太过于压抑人性了，这样对他以后的成长是极为不利的!看来我要多做引导才行，别让这个好苗子断送在自己面前！胡汉生想着，责任感顿如万钧，心中也放松起来，和碧云飞谈天侃地，好阔天空，无一不谈，胡汉生发现这孩子的文化修养，历史掌握都极有水准，而且面广而精细，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孩子了！大家一阵海侃，胡蝶偶尔叽叽喳喳插话，其乐融融。胡师母很快端上清茶和水果，接着又是绿豆汤、又是糕点，似乎家里有的一股脑全部端了出来，热情招呼三人。几人当中，心思单纯的胡蝶却是最开心的了，碧云飞进门时，她虽然热情激扬，真心喊碧云飞是碧大哥的，不过她小碧云飞两届，也不知道碧云飞是什么想法，知道问父亲也是枉然，因此独自心里忐忑，唯恐碧云飞不愿理他，哪知道碧云飞如此亲和，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进屋之后，就亲热地坐在碧云飞旁边，小水和独孤小雪一看，就打算坐在碧云飞另一边的，但是却见胡汉生刚好在那儿坐下，两人只得挨着胡蝶坐了下来，心中有些不快，但是在这温馨融洽的气氛中很快烟消云散，忘记的干干净净，和碧云飞、胡汉生讨论历史，讨论现实，听到胡汉生感慨地说：“苍茫宇宙，浩淼时空，掩藏了多少真理，记录了多少沧桑；灵异，一个永恒而神秘的词汇，萦绕在科学的边缘，几千几万年，却仍然那么不可思议。迷茫，在人类多少次午夜梦回中闪现；无助，在我们多少个风雨寂寞中念起。我所授古汉语一门，其间也能零星可见，虽然凤毛麟角，但是依稀可窥秘辛，当你体验一场穿越梦境的旅行，走进一个震撼心灵的国度时，当你跨越历史的尘埃，走过现实的迷局，探索未知的世界时，你才会真的感受灵魂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