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4 处置

作为队伍中年龄最大的队员和社会地位最高的队员，老军医和外科医生叶年的支持的力地提高了楚东的威信，虽然团队之中仍然有人保留着自己的意见，但所有人都对楚东的选择表示了理解和服从。而少许并非无理的不同意见的存在也是大家都乐见其成的，尽管大部分队员其实都还不明白允许团队中存在不同声音有什么重大的政治意义，但他们起码能够感觉得出来，现在这样比队伍彻底变成楚东的一言堂要更加和谐，也更令人放心。“那么……楚东，你打算怎么处置林凌的那些男宠？”解决了内部的“路线问题”后，就轮到了远远地站在一旁等候处理的那八个男宠的问题，虽然聂辰星已经认可了楚东“有限怀疑、适度相信”的说法，但他还是想要提前看看这个“适度相信”的“度”到底合不合适。楚东只是顺着聂辰星的视线扭头望了一眼，眼睛还没有在那些战战兢兢的男生身上停留几秒钟，就又把头转了回来，非常谨慎地回答道：“这些人虽然在林凌的胁迫下充当了帮凶，但说句实话，如果换成是我，在那种环境下也未必会做出与他们不同的决定，所以我认为他们的行为是可以宽容一下的——毕竟我们现在也急需人手。不过林凌曾经说过，这其中有一个被他杀了女朋友还比其他人更卖力地伺候他的人——就是抢在其他人前面回话的那个人，虽然那个人也有可能是为了麻痹林凌，伺机为女朋友报仇，但我认为他应该并没有报仇的想法，只不过是为了生存下去而对强者献媚罢了。我无法信任这种人，因此不打算将他吸纳进来，但如果大家觉得可以把他留下来观察观察的话，我也不会反对。”说到这里，楚东停下来看了看大家的脸，不过没有人发善心替那个人说好话——普通人就是这样，基本不会提出与领导或集体相反的意见，如果楚东刚才说的是“不同意留下那个人的举手”，真正能举手的或许只有林肯、老军医和叶年三人。从这一点上来说，楚东现在的这批队友中大多数也只不过是普通人而已，他们只不过是因为运气好，早早地就加入了楚东的队伍，所以才能够站在这边讨论对“外人”的信任问题，而不是站在那边被别人用怀疑的眼光看待。“那么……除了那个人之外，剩下的七人我打算先分别单独询问一番，让他们互相揭发，说出会在林凌面前‘争宠’的人，主动充当帮凶的人，又或者有其它劣迹的人，最后综合起来决定他们全员的信任级别。以后在吸纳其它团队的时候，我们同样应该这样做……就以……就以‘了解团队内的真实情况’为借口吧，这样应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让那些大家敢怒而不敢言的人混入我们的队伍里。”针对剩下的人，楚东提出了一个在审讯犯人时常用的方法来决定“信任级别”，不过之前执意要求只相信“信得过的人”的聂辰星这时却又犹豫着提出了异议：“楚东……这么做，尤其是在吸纳其它团队的时候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可能会让他们觉得自己不被信任，然后心里产生隔阂。”“开诚布公地说清楚的话，我想所有智商正常的人都能够理解，毕竟我们谁也不希望自己身边隐藏着一个危险人物。如果有人实在无法接受这种作法的话，那我们也只能遗憾地‘错过’他了。”“这、这样啊……”楚东眨了下眼睛，非常干脆地做出了回答，聂辰星虽然还是觉得这么做好像不太好，但他也提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案，于是只能点点头沉默下来。商量好了处置方案以后，楚东立即将理工大学的八名男生一个个单独叫过来问话了，不过他首先问的是这些人的个人信息，就好像进行招聘面试一样，在大概了解了对方的经历和能力之后才开始问起团队中的其他人的情况。虽然不是在每个人的口中都能获得有价值的信息，但是从他们背地里“说人坏话”时的反应本身就能够反映出许多有价值的信息了——有的人被问到这个问题时第一反应是避而不谈，就算楚东等人追问也说得含糊不清，好像平时不怎么关注其他人似的，从他嘴里最多只能问出与其比较熟悉的人的部分信息。有的人在回答之前会谨慎地进行思考，然后有选择性地点出其他人存在的某些问题，如果楚东等人继续追问就说得详细一些，不问就不多言。还有的人是问什么答什么，基本上想到哪说到哪，但会下意识地避免对其他人做太坏的评价。根据自称精通心理学的外科医生叶年所言，第一种人是普通人，第三种人是普通人或笨蛋，这两种人虽然不应该给予太大的信任，但是基本上也不用怀疑；而第二种人则是聪明人，对于聪明人可以直接投入一部分信任，但却必须经过漫长的观察期才能试着将其引为腹心。而那个女朋友被杀的男生的反应则是另外一种——刚被问起的时候，这人避而不谈，就好像背后谈论别人是多么不道德的事情一样，等楚东他们坚持追问下去，这人又打开话匣子大说特说了，只要是他能想到的，就算楚东他们没有问到也会主动说出来。关于这种人，叶年的评价是“自以为是聪明人的蠢货”，只能投入有限的信任，而且还得一直盯住，免得他什么时候自作聪明坏了大事。像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叶年的建议是直接杀掉就好了，否则对方一旦在被楚东驱逐后活了下来，甚至加入了其他幸存者团队，以后很可能会想方设法己方制造麻烦。虽然楚东也知道小说中的这种小反派如果最开始没被一棍子打死，以后多半会继续纠缠不休，甚至跟着主角一步步成长为最终大反派，但他一是没打算无缘无故地将对自己有威胁的人杀掉，二是没找到足够的杀人理由，所以最终只是决定仅仅将那家伙驱逐了事。而这次不管是林肯还是聂辰星都没有提出异议，尽管楚东看过的那些小说他们俩也同样看过，但是真到了现实里，他们却都做不到“杀伐果断”这么简单又痛快的事情——哪怕现在已经是末世了。“……什么！为什么单单只是认为我一个人‘不适合你们团队’，我也是被逼的啊！你们给我点吃的喝的然后把我自己单独扔在这里，和直接杀了我有什么区别吗！求求你们收留我吧，就算让我做牛做马也行啊……难、难道是因为我曾经对那个变态男人虚与委蛇吗？可、可是我那也只不过是为了活下来而已，另、另外我也打算找机会为女朋友报仇的——如果你们从一开始就都把枪亮出来，我肯定就直接向你们揭穿那个变态男人的阴谋了，这不应该怪我啊！！！”当楚东宣布了“不接纳”那个油头滑脑的帅哥之后，那个男生果然如同叶年所说的那样，自作聪明地竭力为自己辩解着，却不知道他越是辩解，就越是加深了楚东等人对他的不信任。相比之下，卖保健产品的年轻女店长张琳琳可比他聪明多了，当时一看到楚东等人有些犹豫就立即哭着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而且在加入队伍之后也始终任劳任怨，除了战斗时喜欢划水之外可以说表现得极好。像张琳琳这样的聪明人，就算一直无法成为楚东的心腹，也会逐渐获得楚东的信任——只不过这信任的分量会始终保持在不超出**的范围内。如果没有足够大的**，聪明如张琳琳者便不会轻易背叛楚东对她的信任，她心里对这方面算计得可是比谁都清楚，基本是不会做出不智的选择的。“抱歉，我们无法相信你，所以不能允许你加入我们的队伍。虽然我们这样做的确也等于是在杀人，但是我们出于人道主义考虑，给你准备了一些食物和水，还有两把钢筋制作的长枪，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除此之外我们没有义务为你做得最多。”即使那个男生跪下来向他哀求，楚东也依然毫不为之所动，只是平静而冷漠地对其做出了解释——不过这解释更多的是说给做出了“间接杀人”的决定的自己和队友们听的。说起来，哪怕这个男生一点都无法信任，楚东他们依旧是可以留下他的——只要像对待犯人一样，白天密切监视着他劳动，晚上把他关在房间里，并始终不给他靠近武器的机会就没问题了。可是为了不给自己多添麻烦，楚东和队友们还是选择了直接驱逐这个男生，没有一个人出声反对——哪怕大家都很清楚孤身一人的男性在末世里比女性光着身子独自走夜路还要危险。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