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找份工作

正文山东省聊城市。北方的三月天气变幻莫测，昨日刚下了一场大雪，今日便是艳阳高照，温度一度飙到十度左右。低矮的阁楼内分外沉闷潮湿，碰到哪里都觉得湿漉漉的。莫星看了一眼挂在窗外晒太阳的被子，低低叹了口气。这样的天气对伤口可没有什么好处，幸好肩膀上的枪伤前几日已经结疤。不过躺在**，一股股阴冷寒气透上来，莫星只觉的肩膀隐隐的疼痛。从济南逃出来后，便一直躲在这个蜗居内养伤。半个月前警方还盘查的很紧，幸亏自己在这里的身份从来没有暴露过，而警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要抓谁。莫星扯上半旧的大衣穿在身上，晃晃悠悠的走出房门。一楼的房东大妈正蹲在地上择菜，看见莫星下楼，笑着说道：“小星啊，不要老在房间里面蹲着，今天天气不错，出门晒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房东大妈两个儿子都在外地做生意，老伴在一家汽修工厂看门。在大妈的心中，在这里住了两年的莫星，几乎就是一家人一样亲。老两口几次半夜急诊，都是莫星送他们去的医院。只不过这个小伙子心眼好，长的也帅，就是有点不务正业。经常是打几个月工，挣点钱后就躲在房内宅着玩游戏。“嘿，王婶，才过中午就择菜啊，晚上要做什么好吃的呢？”莫星扯出一丝微笑，懒懒的坐在房门旁的马扎上。又是一天一夜没有出门，阳光映着他有些眩晕。王大妈叹了口气，一边择菜一边数落着莫星：“小星啊，你这样可不行。现在不好好工作，年纪大了就后悔了。上个那个服务员的工作虽然辛苦些，可也比没有工作强啊。”听着大妈的数落，莫星微微一笑。宅在房中一个月，又因为受伤，身体明显虚弱了很多。不过现在伤已经差不多了，是时候找一份工作了。不然再过一两个月，不仅房租付不起，恐怕自己要去喝西北风了。“王婶，上次那个工作不是我干不下去。妈的，那个秃头老板装醉调戏一名女同事，我只是看不下去劝阻了一下，便被开了。我冤枉啊。。。”莫星将垫在屁股下的报纸抽出来，一边看着报纸上求职栏一边抱怨道。大妈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择好的菜收起来放在菜篮中，转身对莫星说道：“你劝的那家伙直接进了医院？虽然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毕竟管着你啊。老话还说‘县官不如现管’。幸亏那么多人替你作证，那家伙也没有什么大碍。不然有你麻烦了。。。”听着熟悉的唠叨，莫星随口应付着，忽然眼前一亮。一家广告公司招聘男服务员，月基本工资一千元，试用期三个月。试用期过后，一个月内如果没有请假迟到缺勤情况，除了基本工资外，月底还有三百块钱的奖金。而最巧的是，那公司似乎招聘的很急。想应聘者不用提前报名，明天直接去报纸上地址报道就可以。而且面试时间截止到明天上午10点以前，过时不候。这种广告公司招聘的服务员大概也就是端茶送水的工作，应该没有什么特殊要求。虽然工资在本地也算低的了，可是莫星现在有没有合适的工作，只好先干着再说了。打定主意，莫星收起报纸，对着依旧不依不饶的大妈苦笑道：“好了好了，王婶。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面试。”说着，扬了扬手中的报纸。看着大妈脸上满意的笑容，莫星赶紧扭头溜回了房间，再拖一会儿老太太又要给他介绍对象了。上次以及上上次的苦头，莫星可是不想再经历了。第二天天一亮，莫星穿着唯一一套山寨版的“红豆”西装，匆匆吃了早饭后。骑着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其他地方都响的三手大阳摩托车，驾着一股黑烟而去。彩虹广告公司是全国最大商业集团“彩虹集团”在聊城的一个小型分公司。彩虹集团可是金融，演艺，食品，化妆品等等大部分行业都插一手的商业大鳄。就算是一家小型分公司也坐落在东昌府区最好同是也是最贵的黄金地带，正对着工商银行。莫星到时正是公司上班高峰期，只见一名名身着职业套装的白领丽人说笑着，在莫星身旁飘然走进公司大楼。而莫星无奈的苦笑一声，看着拦在自己摩托车前，一身正气的保安大哥，陪笑道：“额，这位大哥，我是来应聘贵公司男服务员的。报纸上说是来这里报道啊？”保安大哥如同审贼一般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莫星，然后右手缓缓向身旁一指：“去后门人事部报道！”在一片嬉笑声中，莫星抱头鼠窜，直奔公司后门而去。至于他的摩托车，因为环境污染太严重，被保安暂时扣留了，说是等他回来后再来领取。莫星绕过公司气派的大楼，来到后门发现十几辆电动车整齐的停在楼下。紧挨着后门便是人事部，门口站着十几名西服革履的年轻人，看样子都是来应聘的。看着他们梳理的整整齐齐头发，白衬衫和领带，擦得可以映出人影的皮鞋，莫星的眼皮不禁跳将起来。不过是应聘服务员，至于这么夸张吗？甚至几个哥们用英语念念有词，直接让莫星有种来到考场的感觉。人事部的面试很快，一个人大概也就5分钟左右便会从房间内。从房间内出来的人大部分一脸的黯淡，有气无力的骑车离开，也有一部分脸带笑容，似乎信心十足。莫星心中不禁有了嘀咕，难道这份公司油水很足吗？他刚刚瞥了一眼刚面试出来的应聘者手上的简历，上面学历一栏中明明白白写着几个字“大学本科”。“。。。”莫星心想着自己伪造的某高职毕业证书，彻底无语了。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莫星了。莫星轻轻推开房门，突然有一种进入战场的感觉。求职如打仗啊！十几平方米的房间内布置的非常简单，两条真皮沙发背着房门，一条柚木做的办公桌正对着沙发。一名美女坐在办公桌后面，正看着莫星。莫星关上房门，冲着美女笑了笑，却没有说话。而那美女看出莫星的紧张，也笑起来：“坐吧。”在沙发上坐下来，莫星便觉不妙。因为沙发座位比较矮，坐下后正好仰视主持人，对面试者无形中形成了很大的压力。多年的出生入死，莫星见过多少生死压力。现在面对这样的阵势，他反而轻松下来。莫星在沙发上扭动了几下，努力让自己做的更加舒服。美女则是很有趣的看着莫星的小动作，眼看莫星坐定后，笑眯眯道：“这位先生你好。你的简历带来了吗？我想先看看你的简历。”莫星将昨天匆忙打印的简历递上去，然后这才仔细打量起这位美女主持。一头如云的秀发披在肩后，鹅蛋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微翘的秀气鼻子，微厚性感的嘴唇。穿着公司统一的制服，因为莫星坐着位置的原因，只能看到苹果绿色的高领，这样反而更加突出白皙细腻的颈部。办公桌上摆着一个淡金色的铜牌，上面刻着几个字“人事部经理陈曦铃”，应该是这位美女的姓名。莫星微笑起来，他舒舒服服的依靠在沙发上，看着陈美女看自己简历的神情。陈曦铃并非仔细看着简历，这个工作并非想象中的那么清闲。公司除了吃苦耐劳，人品老实以外，并无其他要求。所以她在看简历的同时，也在仔细打量着前来应聘者。其他的那些应聘者谁不是战战兢兢，十分小心，生怕得罪了面试官。特别是这种特别设计的位置，更是加大了面试压力。而眼前的这个人很有趣，进门看样子还有些紧张。坐下后反而轻松起来，甚至竟然敢近乎无礼打量着自己。但是他的打量却不让人厌恶，他似乎就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般，眼神中不带丝毫的。说实话，这种打量美女心中很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