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业余炮兵的收获

同长老们对峙的士兵们听到尖利的声音从头顶飞过，接着对面的防御阵地上连续发出爆响，原本平整的地面突然尘土暴飞，大量沙石四射，战壕被命中的一段炸出一个大坑，连成一线的战壕被炸断了。另外三发炮弹虽然没有命中战壕，但是有一发飞得稍远的炮弹居然落到长老们的辎重区，爆炸炸死和震死了十几匹马和五个后勤兵，这颗炮弹造成的威慑远超落在战壕中的那颗。萨尔维托长老惊讶的发现对方的火炮居然有这么远的射程，连忙下令后勤部门后撤，但是方才炮弹所带来的心理震慑实在可怕，后勤部门的撤退马上变成了溃逃。“骑兵！马上阻止他们，有不服从指挥的你们看着办！”看到后勤部门的人员居然自顾自的逃跑，萨尔维托长老连忙命令骑兵充当宪兵。骑兵雪亮的马刀砍倒几个在逃跑的人后，四散的人在暴力下被集中起来，接着又返回各自的岗位，在骑兵的监视下开始后撤。按照萨尔维托长老的命令，后勤部门撤退一公里，结果控制不住的人群撤退了三公里后才勉强停下来。见到炮击效果后，炮兵观察员开始发旗语，像是接力一样，每一段都有士兵在摇动小旗，但是维斯雷德把旗语翻译出来后，却气得把手里的笔扔掉地上，在信息传递中有人打错旗语了。“坎贝尔，看你的了，让你的人给维斯雷德当传令兵！”猜出问题在哪里的张天羽连忙对自己的骑兵队长说。得到命令的骑兵开始飞快的奔驰起来，火炮射击的修正参数很快送到维斯雷德手中，进行修正后，重炮又开始准备下次射击。见识过重炮射击后，张天羽开始下令指挥所前移，在进攻阵地后有几栋民居，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人居住，张天羽打算把自己的指挥所安排在那里。进入攻击阵地的各营已经把散兵坑连通成战壕，在炮火将对方的一道防线破坏后，就开始发起进攻。张天羽在指挥所中静静的听着屋外炮弹炸响的声音，缺少这种大会战攻坚经验的张天羽真希望这炮火能解决一切。“长官！”徐长利送过一杯水来。“谢谢！”见到给自己充当参谋的徐长利，张天羽有些纠结的心稍微放开了些。“炮击间歇的时候，我们应该试探着进攻一次！”徐长利隐隐感觉出张天羽不想出现伤亡。“现在对面到底有多少人，我们并不清楚，如果按照往常的战术，在对面的战壕后可能有几千，甚至几万人，我们不试探下不知道深浅啊！”徐长利尽量把话术说的简洁、明了。“如果不是怕夜长梦多，我困也能困死他！唉！”张天羽叹了口气，“坎贝尔传令，停止炮击！”骑兵们再次奔驰起来后，战场上的炮声慢慢停歇，排级规模的试探进攻开始发动。张天羽看着士兵稀疏的分布开，慢慢向前，对面狼籍的阵地上并没什么反应。萨尔维托长老也感受着突然间的沉寂，身边的几个传令兵紧张的等待着命令。“把他们放进假阵地吧！我们准备准备，我要看看有人被困住后，他救还是不救！”萨尔维托长老笑的很得意。暴露出来的一道防线实际是用来诱敌的，萨尔维托长老的战略就是先让张天羽的人占领它，然后再把这些人困住，当张天羽来救援的时候，大量的杀伤增援的部队。张天羽见到试探进攻的士兵毫无阻碍的进入一道防线不禁奇怪起来，对方不应该一枪不放。“有问题，快撤回来！”张天羽指着传令兵，示意快发出旗语。“太好了，可以发起攻击了！”萨尔维托长老几乎与张天羽在同一个时间下达了命令。一直藏在伪装过的战壕下的人纷纷掀开伪装，步枪射击的砰砰声爆豆一样响起，早标定好射击诸元的步兵炮也开始射击，张天羽在一道防线中的士兵，立刻受到猛烈的打击。“蹲下！快！”一名班长对着自己身边的士兵喊到，击飞的泥土很快把这些人覆盖了。“迫击炮还击！”见到对方居然打起埋伏，张天羽连忙下令迫击炮还击，压制对方的火力。重迫击炮的还击起到了效果，但是也暴露了射击阵地。萨尔维托长老看着迫击炮弹慢腾腾的飞起，转身继续下达命令。“看到了吧！你们炮兵拼命的时候到了！”站在萨尔维托长老身边的炮兵长官用力点了下头，“我会给他们个大教训！”萨尔维托长老详细的研究过张天羽在三岔口时的战术，而且毫不迟疑的照搬过来，不论是战壕间的交通壕，多层防线，连火炮抵近射击也抄了过来。这次萨尔维托长老调集了所有的步兵炮准备给张天羽开一个炮火盛宴。顶着重迫击炮的炮火，一队队炮兵拖着步兵炮进入事先挖好的射击位置，稍作准备后，密集的步兵炮炮弹开始还击，张天羽的迫击炮炮位上立刻死伤无数。“坎贝尔，马上让重炮还击！格里菲斯，你带队到迫击炮那里，别让那里崩溃了！”张天羽连连下达命令，这场战斗看来有得打了。张天羽手下骄傲的重迫击炮兵们没想到，以往自己施加给别人的厄运会落到自己的头上，萨尔维托长老这一通反击的炮火，几乎打残了炮连，被覆盖过的阵地上，几乎找不到一门完好的重迫击炮，受伤的炮兵呻吟、惨叫着同阵亡的伙伴躺在一起。格里菲斯带人开始把伤员抬到安全的地方，其他几个炮连则开始反击，激烈的炮火对射开始发动，因为都在射程内，双方炮兵的死伤格外的多。张天羽的几个炮连分布的非常稀疏，这给萨尔维托长老出了一个难题，但是萨尔维托长老的步兵炮又都在战壕的掩体下，这也给张天羽出了难题。双方激烈的炮战让等待进攻的步兵成了看客，张天羽被困住的那些士兵，现在的情况反而没最初那么险恶了。“轰轰！”重炮的支援火力终于来了，但是起的作用并不大，一因为准确性差，二因为重炮的数量太少，无法形成压制性效果。“传令兵！”张天羽高声喊，隆隆的炮声、爆炸声让说话只能用喊这一种方式。跳下马的传令兵把耳朵贴到张天羽的嘴边，仔细的听着命令，“你现在去找炮兵观察员，让他把对方指挥部的参数计算出来交给重炮连！”张天羽发现重炮的这种射击毫无效果后，决定集中火力把对方的指挥部敲掉，毕竟在火炮射程和威力上自己占优势。双方拼刺刀一样的火炮对射，目前还是势均力敌，但是张天羽已经隐隐有了占上风的苗头，在精度和杀伤上，张天羽占着绝对的优势。“让步兵炮改变目标，向着步兵防线开火！”萨尔维托长老对战术做了调整，原本在三道防线上待命的步兵炮也加入射击的行列中，张天羽的步兵阵地上立刻炮火连天。“每班留下两个人观察，其他人马上后撤！”在前线指挥步兵的徐长利迅速应对，原本在战壕中的士兵，鱼贯着通过交通壕撤离一线。“排长，咱们现在做什么？”张天羽被困在一道防线中的士兵现在反而成了看客，欣赏着壮观的炮战，反而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老实准备战斗吧！这炮不会一直打下去的！”看着身后正飞起烟柱的出发阵地，排长说。虽然有士兵被困在对方的一道防线中，但是张天羽和徐长利两个人都没想立刻派兵去解救，反而打算让那些士兵坚持在那里，作为一个楔子，这些士兵最大的作用就是牵制对方的机动兵力。发觉张天羽没有上当，萨尔维托长老不禁后悔起来，方才的炮战自己一方应该适度的示弱才对，针尖对麦芒的争斗让对方警觉了。被困在一道防线上的士兵现在正老实的挖着防炮洞，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脱困，但是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排长！你看看这是什么！”还是刚才说话的那个排里，一个士兵居然挖出一门被埋住的步兵炮。“好东西啊！不知道坏没坏！”排长同其他几个士兵把这东西挖出来放好后，高兴的看起来。炮口上带着的护套让炮膛里没有一丝灰土，这同外观上的灰头土脸区别极大。“都别看了，找找有没有炮弹，其他人继续挖防炮洞！”很快装着炮弹的木箱也被挖出来，排长按照初级士官培训时学到的东西，笨手笨脚的操作起步兵炮来。一拉炮闩，装弹口露出来，推弹上膛后，又关上了炮闩。看看炮口上的掩体，排长一抬下巴，“挖开！”炮口前的视野足够开阔后，排长拉着炮弦看看自己的士兵，“都离远点！”客串炮兵的排长用力一拽，“轰”一声，炮口喷出一团火焰，炮身也向后跳了一下，这临时炮兵并没有平整好炮位。在尘土飞扬的战壕中，发炮的排长并没见到自己的战果，但是萨尔维托长老却吓出一身冷汗。距离萨尔维托长老只有十几米远的指挥部被一发突然飞来的炮弹炸成漫天碎片，简易的木板房在轰一声后，从原来的位置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