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楚郁还是孤独

赛神仙对这位王爷的身份更加好奇，晚上趁着众人睡去之后，前去煜王的房间察看。走到这煜王的门口，踌躇怎么试探之间，便听到里面的声音：“阁下有事还是现身的好。”赛神仙干脆进去房间，看见屋子里面，那煜王正端着茶壶往一个茶杯里面倒水。“赛神仙深夜来此，难不成是想为我算命？”煜王原先背对着赛神仙的身影，慢慢转了过来。赛神仙看的出了神，那人竟是和楚郁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只是这煜王脸上完全没有楚郁的温润和亲近，只有让人害怕的戾气。他嘴角边还杨着笑，却像个恶魔一样，邪魅横生。“鄙人早已经没了这算命的本事。只是今天看见煜王像极了我已故的好友，倘若不是煜王你表明身份，我倒真是以为我那好友重现江湖了。”赛神仙边走边坐在了煜王独孤绝的身边。“哦，天下之大，竟有这种事情。”独孤绝貌似惊讶的感叹了一声。赛神仙之前就对楚郁的离奇死亡抱有怀疑，而今这独孤绝与楚郁那张完全相同的脸，单是表面的否定，实在安抚不了他的心，也不能消除对独孤绝的怀疑。“深夜前来，实在是冒昧。那不妨今夜我就更加冒犯一回。”说话间，赛神仙凑近独孤绝，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独孤绝的脸。“你到底是不是楚郁？现在出现在这荒郊野岭，接近浣儿，又是什么目的？倘若你有什么难言的苦衷现在见到了我们，不妨说出来一起解决。我们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你若是还把我当朋友，就老师告诉我真话，也不必大家都为你但心。”赛神仙这番话倒像是已经确认了眼前的人就是楚郁。只是这眼前的独孤绝脸上没有任何反应，赛神仙这般情真意切，也被独孤绝伸手轻轻推开。“这位朋友若是知道你对他如此兄弟情深，心里必定欣慰。这江湖上，能有不错的知己朋友，实在是人生的一大幸事，也不枉白走江湖一回。”独孤绝眼睛看着远处，嘴中喃喃自语。“我那位朋友温润良善，待人诚意。他还有一个心爱之人，两个人都存有轻易，彼此之间的气场没有人能打破。我原本以为他们两个日后一定会白头到老，携手共度一生。只是我好奇，为了那浣儿，他舍弃许多，怎么就没能好好保护好自己，就离她而去。他难道不知道冷浣儿失去了他，剩下的余生都不会过的幸福吗？”赛神仙见独孤绝敷衍，并不直面回答他的问题，于是搬出冷浣儿这一招来试探独孤绝的反应。人的感情是做不了假的，楚郁深爱冷浣儿，听到冷浣儿为他神伤的消息，自然心里也会作痛，破绽自然就会露出来。赛神仙盯着独孤绝，这人脸上竟是没有丝毫的变化：“上天有成人之美。你口中的那位女子说不定就会收获惊喜，得到幸福。这世间的事情不过是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但所有的分开都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人们要习惯每一次的分离，才会在分离之中找到再见的欣喜和感动。岁月处处熬红莲，人间久别不成悲。凡事莫往悲观的方面去想，多去想一些有希望的事情才好。”独孤绝这一番话说得云里雾里，似乎只是在劝慰赛神仙。赛神仙并没有从独孤绝口中听得他的拒绝，却也没听到他承认是楚郁这个消息。“那煜王这次经过，接近我们，又是什么目的？据我所知，浣儿，我，小蝶。我们三个人之前可是和您没有任何交集，不知道您这次主动请求同行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看上了浣儿？”独孤绝笑着说：“那冷浣儿出落的精致可人，单是外貌的确吸引人，看上她也是很正常的事吧。这次我们在客栈相逢纯属偶然，见你们三人正好与我同路，又有美人。我何不就做个好人与你们一同上路，反正这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更何况赛神仙足智多谋，也好帮帮我不是。那美人多看我几眼，难保日后不会成了我的人。”这独孤绝眼神桀骜不驯，身上有天生的霸气和英武之气，就算是此刻说了如此轻浮之话，也并没有让人觉得猥琐。只觉得这人说出来的话斩钉截铁，字字铿锵，倒像是冷浣儿真的就要成为他的人似的。“煜王说话弯弯绕颇多，将我这老江湖也绕晕了几回。我最后再问一句，煜王可真只是煜王，没说得假话，来骗我？”“这世间的事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赛神仙都说了自己是老江湖，怎的现在还来问我如此幼稚的问题。人们因为一些迫不得已的事情选择了戴着面具做人，有些人凭自己本心活着，便是十分得意的事情了。但希望这世间的所有事情最后都如了自己的心意，也不必假惺惺的伪装着自己。赛神仙，你说是吗？”独孤绝说完之后，看向赛神仙。赛神仙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证实，此时的思绪乱成一团麻。倘若眼前的人证实楚郁，那这人身上的气质和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同，倘若这人不是楚郁，那么谁又来解释这完全重合的一张脸，还有为什么他并没有矢口否认。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如此相同的脸？“人的秘密太多，迟早会暴露。一个人伪装太久，也会出了破绽。今晚前来，对煜王叨扰这么久，实在是对不住了。赛神仙告辞了。”赛神仙说完之后，抱拳离开。这一晚上似乎并没与什么收获，那独孤绝三缄其口，什么都不肯透。官场上面的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全部用到了今夜的谈话上面。赛神仙确定不了这人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不是楚郁还有待斟酌。只是这人说话技巧多，心思也极其细腻，此番轻易接近冷浣儿，目的想必并不单纯。那独孤绝是说话真假不好辨别，却有一件事情是真的，那便是前往大漠北塘家。大漠北塘家近年来对朱武皇朝虎视眈眈，野心极大。天高皇帝远，大漠与帝都相隔万里，因为这地势条件的优越，幼帝执掌诺大的皇朝本身就自顾不暇，更没有时间去注意大漠的动静。于是这北塘家便暗地里面囤积了不少的兵力和粮草，谋反之心昭然若揭。独孤凤前段时间因为西北王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夜不能寐。那西北王的势力强大，竟可以在帝都起到呼风唤雨的作用。这天下能够有如此谋略并且敢和独孤凤叫板的人不多。独孤凤在西北王神秘拒绝接见的时候，就猜测到了煜王独孤绝。那独孤绝是朱武皇朝的血脉，皇帝遗留下来的幼子。如果是他号令文武百官来谋反登基，让幼帝退位让贤并不是多难的事情。更何况这朝堂之上，许多人对独孤凤的一人专制看不惯，独孤凤势力大，根基深，许多官员为了自保只能投到独孤凤的门下。现在如果那独孤绝以绝对的优势来保护那些官员，想必会有许多人转而到独孤绝那一派。这天下朝之后，独孤凤约独孤绝在自家见面。“近日大漠北塘家的动向已经威胁到了许多朝中官员，他们纷纷上奏，要求皇帝立马查清楚这北塘家，以正天威。我们都是天子的臣民，当应为天子分担烦忧。幼帝年幼，许多事情都得由我这个做叔叔的多多帮衬，而今就连派谁去北塘家的事情有得由我来多番考量。这朝中上下，有权谋者不善骑射，武力盛者又少些智慧。我这几日思来想去，只觉得你能处理好这个事情，今日命你前来，就是为了通知你，多做些准备，明日就前往北塘。另外，北塘家的势力有多大，我们并不知晓，为了你的安全，这朝中的官员都不会知道你前去了北塘调查。如果消息一旦泄露，你很有可能就会被北塘家在前去调查的路上伤害。所以这次你秘密前往，调查成功之后返回帝都，说明真相。”独孤凤说到。“倘若我在路上遭遇了什么不测，那整个朱武皇朝都没人知道。皇叔的想法虽是为我着想，可多少有些不合情理啊。”独孤绝想要拒绝独孤凤的安排。“放心好了，我已经派出我手下最厉害的一组暗影潜伏在你身边保护你。他们行动力高，战斗力丰富，凡人没人能够近得了身。”独孤凤计划的事情向来天衣无缝，独孤绝这下只好答应：“那我独孤绝一定不辱使命，定能将北塘家调查清楚，再返帝都！”独孤绝回到煜王府，刚刚跟随前去独孤府上的属下便一脸愤恨的说到：“王爷，那独孤凤分明就是让你去北塘家冒险。此次前去北塘家危险重重，这一路上少不得陷阱在等着我们。那独孤凤不知道是存了坏心思，嘴上却说得好听。”独孤绝冷哼道：“独孤凤是怕我们威胁了他的势力，这下忍不住了，估计是要将我们处之而后快。说什么暗影保护，我看恰好相反，可怕的不是北塘家的人，而是独孤凤名义上面说是保护我们的探子。你筛选两拨武功高强之人，一拨在明面上面保护，一拨在暗处。我们这次主要防的人是独孤凤。”“我单是以为他是派了如此危险的任务来借机刁难您，让您地位不保。没想到那独孤凤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阴险狡诈之人！”独孤绝想必是和这位属下极为亲近，任由着属下在他面前抱怨。“你做好你该做的就是了。朝堂上面的斗争远远比你想到要危险复杂的多。倘若你是个善良软弱本着不能伤害别人的心思，那你在朱武皇朝的朝堂上是存活不下来的。至高无上的权利让人们争夺，杀戮，残害同胞，人们红了眼睛，就只为了这权利。这朝堂上面的种种斗争，我们能做到的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存有良心的话，就少害一些人，但并不能软弱。凡是经过斗争踏上这权利的宝座的人，没有一个手里没有鲜血。”属下听得煜王的这番话，收敛了之前的抱怨：“是，属下明白了。以后就随着主子，一心一意保护王爷就是。”“好了，你退下吧。尽快挑选出我们明天上路需要的人手，车马粮食都准备好。”“是，王爷，属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