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虽然有三起关乎性命的案件摆在眼前,一是多维木的死,二是方智禅师的意外,三是那名员工的自杀。但因为一和三是有所关联的,所以理论上是只要攻其一,则可二者皆破。但我一细想,却发觉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如果那名员工的死真的如先前所猜测的一样,那么这个幕后的指使者会是谁呢?多维木的弟弟,多维才?可是目的是什么?虽然为争夺家产而不惜手足相残的事情,在史书上有不少记载,但事情的真相是否真的是这样吗?现在还无法下定论。倘若不是,那又会是什么?从警局出来,一连串的问题又不停地在我脑里徘徊着,我试着作了若干的假设,但最后无不一一又被自己给推翻。看来,有些事真的是勉强不来的,还是要顺其自然的好。而一个人若出了名,也未必是件好事。平时只要是有关这个人的事情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议论的话题。这不,大清早的,管家老陈就递给我一份报纸:“小卫,你看看今天满城的报纸都在头版头条刊登了昨天夜里发生在某豪宅里的一起奇怪的灵异事件。”如果是在以前,或许我对此会莫不关心的,甚至只是一笑置之。但这几天经历的事情不也是难以置信的么,是以我从老陈手里拿过报纸后,就不厌其烦的看了起来,然而让我怎也没想到的是,这则灵异事件说的竟然是已死去几天的多维木,简直不可思议。老陈见我许久没有说话,问道:“你没有事吧,小卫!”我呆了一呆,道:“老陈,你还记得媒体曾经报道的那起将要火葬的死人突然复活的事件吗?”老陈点了点头道:“当然记得,那曾经还颇为轰动呢,说的不就是一个花季的少女突然倒地之后,离奇死亡,她的家属匆促安排后事,谁知在火化的前一秒突然死而复活的事情吗?”我道:“是的,如果昨夜这起灵异事件是那样子的话,那么多维木活了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而不像报纸上所说的被他的弟弟多维才一叫,整个人就活生生的消失了是不是?所以,我敢说昨夜多维木并没有复活,他弟弟多维才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他才在多维木的灵堂发出了恐惧和惊谎的叫声。”“小卫,你为什么会这样想?”老陈感到不解:“莫非你的意思是说,一者他有可能真的是见鬼了,二者有可能是因为他自己心虚,所以在那里受到环境因素的变化所影响而产生惊谎和恐惧?”我摊了摊手道:“对,是有这两种可能的。不过,我敢肯定报道这消息的人绝对有自己再添油加醋的,否则像这样的事情,多维才是不可能让它这样无所忌惮的广而告之于众的!”“卫,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看要是想证明自己猜测的是否正确的话,还是得亲自去那里看看!”罗宾说着话,向我走来。我没声好气的问道:“这大清早的,你怎么又来了?今天又给我带来什么消息了?”罗宾闷哼了一声,也说着气话道:“要是你卫羽龙不欢迎,那我就走好了,反正我知道有人就要等这消息给等急了!”我不以为然道:“应该是有人自己迫不急待的来吧!”老陈见状,打圆场道:“好了,有话好好说嘛你们两个,一大清早的就甩太极,也不闲着累!”这种事我们已经习以为常,所以谁也没有在意老陈的话。一坐下,罗宾便开门见山地道:“卫,我查到了那天在多维木追悼会上出现的那个日本女子的身份了!”“噢,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充满了好奇。“那女人叫文川井雅,是日本北海道人。不过就我们只查到两项资料,其它的目前还无法查到。”罗宾摇了摇头:“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我分析道:“看来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原因,一种是她根本就不是北海道人,是从其它地方去,而且她的身份证明也是假的。第二个可能就是,她目前有着比较特殊的身份,是以那边的人都不愿向你们提供,所以就告诉你们说什么也查不到。”罗宾颇有同感:“是的,卫!我们不排除有这两种可能性!不如这样,这件事等我会查个水落石出之后,再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吧。”我知道罗宾是一个不服输的人,也就没有追问下去。倒是管家老陈这时冒出一句惊人的话:“你们说,难不成她能像孙行者一样,也是从石头里给爆出来的!要不既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也都已经三十多岁了,怎么也不可能会没有过去的吧!”我哈哈大笑道:“老陈,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每个人都是有过去的,只不过一时半刻间我们还查不到她的身份而以!不过这也没关系,虽然我们不知道她的过去,但要了解她现在的情况,倒不是没有办法的!”罗宾接着话道:“对,那文川井雅现在就住在多维木的豪宅里!只要到那里去一趟,她的身份就一清二楚了。”我摆了摆手道:“这个方法固然是最直接的,但要以什么样的身份过去,还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罗宾道:“现在这时候恐怕多维木的豪宅附近已经汇集了不少传媒记者了,这样一起轰动的事件,相信很多人都想在第一时间了解清楚昨天夜里这个富翁的家里是否真的发生了这样一起灵异的事件,所以多维才召开记者发布会也就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所以,卫羽龙!我劝你现在还是不要过去的好,先耐心的等待,等我去帮你安排妥当之后再去也不迟啊。”我纳闷道:“罗宾,你能帮我安排什么?第一,我又不是灵异的专家。第二,也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发布会的,这起灵异事件很有可能只是某个记者捏造出来的,而且你仔细想想就会明白,这件事的主人翁是谁?是死去的多维木,以他生前在社会的地位而言,很可能这件事和上次他的死讯一样只会不了了之而以,就算今天满城的报纸都在议论这件事,那又怎样?明天呢?后天呢?昨天的事早也已经变成历史了!”罗宾叹了一口气:“卫,你说得也是!看来这个忙,我未必是帮得上了!”我摊了摊手道:“这样吧,罗宾!你回警局继续帮我搜集一下关于那个女人的资料,我则直接去多维木的豪宅看看!”“那好,就这样决定!不过,你自个儿得小心点,我听说那多维才可是不太好应付的家伙!”我点了点头,目送罗宾离开,自己便迫不急待地赶往目的地。多维木的豪宅建落在一个小岛之上,是一座规模庞大的古堡式建筑物,其奢侈程度一点不逊于古时皇公国戚所住的宫殿。然而当我刚把车子停在门口的时候,突然,紧闭的大门被掀开一条缝来,几只身形庞大的狼犬大吼大叫的从里面夺门而出,朝我的车子猛地奔了过来,狂吠不止,将我防不胜防的困在车里不敢轻易出来。既使我不怕狗,但有些动物还是尽可能敬而远之的避开,何况我今天来得有些冒昧。这时,门已经完全被开启,一队训练有素的保镖,从里面出来分两排而立,都是一些高大威猛的人,不仅手里拿着一根警棍,连腰间也都佩有一支微型的手枪,眼下看来若是想在这里面偷任何一样东西出去,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定了定神,就看见一个中年的男子从里面出来后四处张望了一下,当他看到我的车子时,便兴奋地向我走了过来,我估计这个人一定是这间屋子的管家,所以在他一挥手,叫人将那几只大狗给拉走的时候,我就从车里走了出来。那管家彬彬有礼的道:“卫先生!里面请,我家主人正等着你到来呢!”他所指的人,自然就是多维才,他知道是我到来,我一点也不感到惊讶是因为此刻我已经看到在这房子的附近都安装了很多个无线的高清摄像头,即使你是坐在车子里面,只要闯入它的视野范围,里面的人同样也能在你没有到达前就看到来者是何人。可是据这个管家所言,多维才是在等我的到来,这未免有点不可思议了,他怎么知道我今天一定会来?我带着疑惑向管家点了点头,紧跟其后来到宽敞的大厅,多维才正摊倒在一只皮质的沙发上,看样子他昨晚一夜并没有睡好,精神显得还有些怠惫,但看见我的到来,多维才还是站了起来很客气的过来和我握手:“久仰大名了,卫羽龙先生!”我和他握着手:“客气了,多维先生!是卫某让你久等了才是!”“哪里,哪里!卫先生!”客套话说完,双方也坐下,我便开门见山问道:“不知多维先生,是如何晓得卫某今天一定会来的?”多维才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卫先生,您刚才不是才打过电话过来吗?”我足足呆了一分多钟,我在想我来此之前,已经有人冒我的名字打过电话给多维才?可那个人是谁?我不知道。因为在此之前我并不认识多维才,也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说什么也不可能打电话给他说我要过去的。可是那个人却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见多维才一直在盯着我,便摊了摊手应道:“对,我今天就是来看多维木的,他生前曾去找过我,我们也算是朋友吧。只是没想到昨天夜里贵府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所以我这次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整件事情的经过,希望你也能坦诚相告!”多维才勉强打起精神,微微一笑道:“又客气了,卫先生!这些话刚才您在电话里不都已经说过了吗?还说你想了解一下住在这里那个叫文川井雅的客人是吧?”我只是点着头,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那个冒充我的人实在令人感到可怕,我为什么事情而来,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多维才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实话跟您说吧,其实那个文川井雅的女人是我大哥生前比较要好的朋友,我本人对她的了解也不是十分清楚。所以,不好意思卫先生,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何况这女人是在我大哥去世之后才来到我们这里的,我记得那天她拿出我大哥生前给她写的一封亲笔信,说要在这里住几天,好怀念一下我大哥,我当时没拒绝是因为见她可怜,一个女人孤零零地从日本赶到这里来也不容易,所以就让她住了下来。”我狐疑地问道:“你真的不知道关于她的一些事情?”多维才一脸无可奈何:“是的,说来惭愧!这些天来她一直都呆在房里,极少踏出房门半步的。”我质疑道:“这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跟软禁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再说她从日本远道而来,不可能是为了过这样的日子!”多维才笑道:“你太多虑了,卫先生!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也不可能去哪的?”我反问道:“现在就下定论是不是太早了?不如我们一同去看了再说?”多维才见我未肯摆休,便没有推辞,做起向导,领我来到文川井雅住的房间,但敲了几回门,房间里就是始终没有传来任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