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一个劫数

我跟罗宾的助手程雄已经浑得很熟，所以即使在录口供也不见得十分严肃。程雄问道：“卫先生，昨天晚上你怎么会在那里出现？”我稍微犹豫了一下，觉得不便将昨晚在多维才那里所发生的事都说出来，而后来在树林里所发生的那个怪梦，现在一时三刻我也难以分辩真假，因此也不便向程雄透露什么，看来也只能胡乱的编一个应付。“怎么了，卫先生？”程雄催促道。我虚哼一声：“没有，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大概十一点左右从家里出来。这一点，我的管家老陈可以给我证实这个时间。我出来的时候还跟他来说今晚不打算回来，因为昨天早上我就跟和多维才约好，说晚上过去拜访他。所以我从家里出来后，就按原来的计划开车去他的那里，可是不知道路中发生了什么事，醒来就是早上的事了！”程雄疑惑的看着我：“卫先生，麻烦你把话说清楚，怎么会不知道路中发生了什么事？”我笑了笑问道：“程雄，你有没有听说过夜间撞鬼的事？不过，算了你身为警务人员应该不会相信这个的？”我故意说得很轻松。程雄摇了一下头喃喃地道：“不，卫先生！这世界无奇不有，而且有些事是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我越来越怀疑有这东西存在！”见程雄对鬼故事很感兴趣，我笑着道：“那好，我跟你说，实际上我是遇到鬼了！记得我当时是开着车去的，可你知道吗？车子刚刚开到那个地方，突然就像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似的，根本无法前进，不一会就出现死火，怎么也启动不了！”见程雄听得仔细，我又继续道：“我当时就下了车，准备打电话找人来拖车，谁知突然就看见一辆吉普车开了过来，你猜我看到的车里面坐的是什么？”说到这里，我故意卖了一个关子。程雄正在兴致上，忙猜道：“卫先生！难道真的让你给遇上鬼了？”我故作神秘道：“不是！”程雄追问道：“那你遇到是什么？”我呵的一笑道：“也没什么啦，只是长着两条腿两只手一个头的人！不过——”我不想扫程雄的兴，又继续道：“不过，我没见过三更半夜的还有人从那地方经过，因为前面也就多维才一个住家，难道他也是去多维才那里作客不成。我正想问那人这么晚还要去哪里？那个人还真奇怪，一听到我说车子坏了，就二手不说的要我找来一条绳索先将两辆车扣紧来方便车拖车。我当然求知不得了，赶紧按他说的话去办！谁知当我将两辆车扣紧之后，却找不到了那个人。怎么会突然就消失了，可他的车子还在这里，我起初以为他是去附近的地方方便，就在那里等他。却足足等了近半个钟头，还是没有看见那个人回来。这下我可急了，虽然说那地方不是荒山野岭但一般人在那里万一遇上贼人弄个三长两短的也是说不定的。于是，我就决定到那片树林去找找看，看他是不是在里面，然而当我刚走出不远，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我忽然听到背后传来汽车启动的声音，慌忙回过头去看，只见那辆吉普车竟是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动了起来，……”我本来说得正痛快，但看见罗宾青着脸站起来并朝我这边走来，不得不估且打住。不料，罗宾这一趟将我们轮番的教训，“够了，卫羽龙，请你放尊重一点，你现在是在录口供，不是我们请你来讲故事的，麻烦你不要在这里误导群众，传播迷信思想！”“程雄，你身为警务人员不但不阻止他这种行为，你怎么还跟着他一起胡闹，你们两个简直不知所谓！”程雄被罗宾的话说得脸顿时又红又涨，没敢吭声。我看得不过眼：“罗宾——”“卫羽龙，你现在是在警局里！麻烦你称呼我为罗警官或罗探长，不要直呼我的名字！”罗宾打断我的话纠正道。我十分不情愿的应道：“好啊，罗警官！请教您是怎么判断我和你的下属不是在录口供？又凭什么说我是在胡乱的编故事？我说的可是千真万确，句句属实的。如果你无法证明的话，那么我倒要请教你这个警局，又是凭什么证据证实人就是我所杀的？如果只是因为那手枪上有我的指纹就说人是我杀的，那也未免太过牵强了。即使这是物证，但人证呢？有没有人亲眼看到我开枪杀人了！何况当时你们找到我的时候，我的确是处于昏迷状态，如果有人要栽赃嫁祸给我，这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罗宾挥了挥手：“卫羽龙，我们警方自有一套查案和办案的规矩，用不着你来教。还有，卫羽龙！你现在是这宗案件的首要疑犯，所以我们警方有权对你进行至少24小时的拘留待审，我宣布从现在这分钟起我们警方会对你进行24小时监视，麻烦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说着，罗宾叫来几名警员打算将我暂时收押处理。我连忙喊道：“慢着，罗宾！不，罗探长！我有事需要和你单独谈一下，因为有些话我不想在这里公开！”罗宾有些为难道：“有什么话是不能公开的？”我不客气的道：“都说是秘密了，你难道想我在这里公开一个高级政府官员见不得人的事么？你别其它人更清楚，我卫羽龙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最好就不要再逼我！”罗宾冷冷的道：“如果不是跟这宗案件有关的，那就没必要谈了！”“当然！”我应得很肯定。“那好，你跟我来！”我随罗宾来到一个封闭的房间，刚坐下。罗宾就开口问道：“卫羽龙，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我冷笑道：“我怎么敢跟罗警官你开玩笑呢！”“卫羽龙，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罗宾严肃地叫道。我将昨晚去了多维才家所遇到的见到的以及后来到了那片树林之事都完整的说了一遍。在此期间罗宾一句也没有打断我的话，但当我停下来时，罗宾却依旧板着脸道：“你都说完了吧！”我心里暗骂他明知故问，点了点头：“说完了！”“那好！你安心地呆这里！有什么事就按墙上的红色按纽，自然会有人来处理的！”说完，罗宾准备转身离去。我挡在他的面前：“等一下，罗警官！如果这宗案件你们一个月还破不了案，我是不是就要在这里呆上一个月？”“是的！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们警方从不冤枉好人！”说完，罗宾扬长而去，将我一个人关在这里。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我之外就是那张办公桌和两张椅子。我站起身来，面对着墙壁，一时间，心里感慨万千很不是滋味！突然，墙壁上出现一个黑点并缓缓往四周散开，我被之一惊不觉往后退开一步，倒吸了一口气，心想大白天的怎么会闹鬼，什么鬼会如此嚣张，竟敢在关老爷的管辖范围下随意出没。举目望去，刚才那个黑点已化成一个人形轮廓的影子，隐隐约约可以感到一股寒气逼人的气息正不断从墙壁那里扩散来了。我下意识的往后一连退了几步，墙上的黑影忽然有所晃动起来，随之便从墙壁飘离开来，是以我知道这来的又是一个鬼魂，而且可能是一个厉害的角色。自从我开启天眼之后，一连串发生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今天所遇到的又如此怪异，难道这次是我人生中的一个劫数？这时，眼前的黑影迅速化成一缕黑烟，迎面向我袭来。我连忙往地上一蹲，虽避闪过去，但那股寒气从头发吹过之际浑身已被逼得起了不少鸡皮疙瘩，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终归躲不过这话一点也不假，我刚避过一击回头那缕黑烟又像跟屁虫似的跟了过来。在这个不到二十平方的鬼地方，想逃也不知该往哪逃，只能左闪右避，看样非把那张办公桌当成一道挡风的屏障不可，我二话不说身子往桌的一角压下将其竖着放，本来还打算用之避避，不料刚往这破桌后面一躲，那缕黑烟却如一把利刃迎面飞来哗得往桌面一划，便听那桌子吱吱叫嚷起来看样子也经受不住就快散开，果然砰的一声响过后，那张桌子已被劈成两半。我正想往一边躲闪，但已经来不及，那缕黑烟像箭一般的向我刺来，那一刻我知道彻底完了，干脆将眼睛给闭上，霎时觉得体内有一股会流动的阴寒之气正开始四处游闯，浑身冰冷无比，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我的心窝里一样，当穿过五脏六腑之际，尽管我已狠狠咬住牙齿，但撕心裂肺的痛比死还痛苦，使我顿时摊倒在地上用力的挣扎着，谁知那股气流至四肢，所到之处酸麻刺痛，我真希望这个时候有人往我心口猛地插一把刀下去，一死百了，什么痛苦都没有。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一点痛意的感觉都没有，但还是浑身冰冷，那股气流缓缓地倒着汇集到心口流往咽喉，我眼睛和嘴巴睁得老大，希望它能找到这唯一的出口快点出来，谁知人算不如天算那股气流已灌入头颅，四处离散一时间我终于体会到什么是七孔开窍，但很快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