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事情背后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除非那个时候他的三魂已经不全，也就是肉身未死，但却已是离体的生灵(灵魂)。我问他道：“你是否还记得那个日本女人的模样？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男鬼魂简单的描述了那天他所遇到的那个女人的长相，但说得比较笼统，大概每个女人长的都跟他说的那样差不多，所以浪费了唇舌。欧阳飞虎指着那个女鬼魂问道：“你告诉他们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那片树林里？”莫清听着哈的一声笑了出来，搞得气氛有些尴尬。我给他使了个眼色，道：“我们先听听她是怎么说的，我也想尽早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我虽然也觉得欧阳飞虎这个问题实在问得有些愚蠢，地缚灵本来就有范围和地域限制，但既然欧阳飞虎会这样问自然就有他的道理。女鬼魂说她实际上是一个浮游灵，那天晚上她经过那片树林的时候，遇到一个女人。本来只有人怕鬼才对，却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女人比她还厉害，她无奈之下就只好委屈求全，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听到这里，我忽然想起那天晚上所发生的情形。现在看来我当时实在是太大意了。如果有三思而后行的话，应该不难看出那其实是一个已经设计好的陷井。这时，欧阳飞虎似乎已经察觉出我心里在想着什么，摆了摆手道：“卫先生，无须自责！你要怪只能怪布局的那个人实在太高明了，而且还懂得不止一样的精神巫术，不过再好的棋局都有它的破绽，何况只是这样一个栽赃嫁祸的雕虫小计呢！想必卫先生也已经猜出这其中是怎么一回事了吧？”我摇了摇头惭愧道：“没有！我并没有想出什么来，倒是让欧阳先生给见笑了！不过，我将几件事连合在一起，简单一点概括就是：有个女人懂得巫术并想要那串佛珠，可中间好象缺了点什么？”莫清道：“她们之间好象少了个因果关系？”我恍然醒悟道：“对，她们之间少了个因果关系，不过，这里面还得有个动机才行！”莫清道：“那倒是！不过，卫羽龙！你明明猜到是那个人所为！为什么不说出来，就算你说错，我和欧阳先生也不会取笑你的。”我摊了摊手道：“我还没有把握，所以就不说了，免得冤枉好人！倒是请欧阳先生别卖关子了！看样子他早就知道这是什么人所为？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反倒拐弯抹角的让他们来告诉我这些？是不是有什么条件？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欧阳飞虎见调难不成，叹了一口气道：“那好吧，我实话跟你们说！我之所以找你们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让你们帮我对付一个人！”我为之一愣：“什么人会令你束手无策？”欧阳飞虎道：“就是那个女人！”我无可奈何道：“连你也应付不了的事，恐怕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欧阳飞虎挥了挥手道：“不，你们可以，因为那个人背后有守护灵(跟随在生人四周的灵，扮演著守护者的角色的灵)守护着她！而在你们背后同样有着一个守护灵！”莫清哈哈大笑：“守护灵？欧阳先生，你大概是找错人了吧！我们又不是捉鬼的，哪来的守护灵，再说你手下的人手和认识的人也不算少，怎么也轮不到我们吧？”我听了也觉得好笑，我和莫清背后哪来的守护灵，有的话我最近可就不会这么倒霉了。欧阳飞虎紧接道：“两位先听我说完再作决定，事实上我之所以这样做，其实也只是为了帮卫先生一点忙，尽一份微薄之力，再说对付她对我们大家双方都有利！我要让你们帮我对付的那个人，叫文川井雅！”“文川井雅？”我陡地一惊。“欧阳先生，你的意思就是说所有的事情都跟那个文川井雅有关了？包括卫羽龙先前所遇到的那些事情？刚才那两个鬼魂他们所遇到的那个女人其实就是文川井雅，之后卫羽龙所遇到的事都是她一手策划的了？”欧阳飞虎点了点头：“正是如此！莫先生真是机智过人啊！”莫清笑道：“过奖了，欧阳先生！”如果这一切都跟文川井雅有关的话，那么所有的事也都可以迎韧而解了：第一，文川井雅是个女人、也算是半个日本女人；第二，文川井雅懂得巫术；第三，文川井雅想要那串佛珠来救多维木。可是这里面我还有一点想不明白，文川井雅为什么要害我，我跟她之间恕无恩怨又不仇恨，何况我曾帮助过她，还有我们都有着同一个目的就是都想救活多维木，可这样一来不就自相矛盾了。我不解问道：“欧阳先生，你凭什么这样断定所有的事都跟文川井雅有关？”欧阳飞虎道：“因为她的目的是那串佛珠，而你却知道一些她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所以才会引来杀身之祸！”我听着一头雾水：“我对文川井雅的了解本来就不多，知道她会巫术和咒语的人也不只我一个。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是除了我之外没有其它人知道的，我可真是想不出来，看来我这回真是碰上冤大头了。”莫清提醒我道：“卫羽龙，你再仔细想想有什么遗漏或无意间听到的！”我听莫清这样一说，忽然想起先前在鬼庙时发生的事。那个鬼魂曾经跟我说过的关于一直带着他的那个女人的一些事情，如果她们之间有所关联的话，那个女人也就是文川井雅了？不过这件事她应该不可能知道的，为什么却又偏偏知道了，这件事未免也太过蹊跷了。倘若文川井雅也会“遥感遥视”的话，那真是太不可思议，但这样的话事情却也算是有所答案，因为我在初见的她的时候，的确曾在脑海里浮现过鬼魂跟我描述的那些事。可是到现在我始终还是想不出和她说话的那个和尚是谁，那和尚跟方智禅师之间又有什么关系，他要那串佛珠来做什么？难道他是故意将佛珠里的秘密说给文川井雅知道的？欧阳飞虎见我一言不发便问：“卫先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我摇了摇头：“没有！”莫清道：“欧阳先生，请问您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欧阳飞虎道：“莫先生！这个，请恕我不方便透露，不过以后你们自然会明白的！”欧阳飞虎略带威胁的口吻道：“好了，你们看着办吧，尽快决定帮还是不帮？”莫清听了有些不服，发唠骚道：“说不定这又是另一个圈套，说白了无非不就是有人也想要那串佛珠罢了！”欧阳飞虎倒很沉得住气，没有跟我们翻脸。莫清道：“对了，卫羽龙你是否还记得，我曾经跟你提起过那个女人，我当时想不起来先前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不过后来我终于想起，那是在一个祭典上见过她的，当时她是一名祭师，是她的中国名字！叫，文秀雅！”因为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所以我一点也不感到惊讶。文川井雅早就跟我说过她有另外一个名字就叫文秀雅，因此她在云南老家用文秀雅这个名字一点也不稀奇。我问莫清：“可否记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莫清说：“大概是两年前的事。”我噢地应了下，没有说什么。这样算来，文秀雅很明显就不是在多维木去世之后才来到中国的，至少她在两年前就曾来过中国，但按照祭师在当地的地位来看，根本不可能让一个陌生人来当。由此可推断出有两种可能性存在，第一种，文秀雅在那里呆了很久跟他们混得很熟，在当地有一定的威望度，因此她得到村民的尊重和信任。第二种，是莫清看错人了，那个人只是长得和她有些相似。我问莫清：“你确定你当时看到的那个人就是文秀雅？”莫清点了点头：“绝对没有错！那种眼神那种神态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我正想说话。突然觉得头有些天旋地转的，好象有些不太对劲，隐隐约约又听到一些怪声，脑海中闪过一个个奇怪的情景。莫清看到我脸色有些不对，忙道：“你没有事吧卫羽龙？”我勉强的打起精神，挥了挥手道：“没有，我没事！”莫清道：“卫羽龙，你这次来百花镇不就是为了找那串佛珠吗？我看欧阳先生对你提的那个要求也不过份，你就答应他算了。何况那个女人还害得你成了杀人凶手，所以现在只要你肯答应欧阳先生的要求的话！欧阳先生一定会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这样你找起那串佛珠来也就容易得多了！”欧阳飞虎沉着脸没有吭声，大概在等我的答复。莫清的话虽然说得有些道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连一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为了不让他们发觉，我只好强颜作笑应付。不料，却被莫清误认为我答应这事，笑着道：“既然卫羽龙没有意见，那我就当你是答应了！”欧阳飞虎听完更是哈哈大笑起来：“好！两位都答应帮我对付那个女人，那我也尽全力帮卫先生找到那串佛珠！”莫清拍了拍手笑道：“好，两全其美，皆大欢喜了！”我实在有口难辩，因为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现在也不好再推辞和反口。不过，让我震惊的是，不知为何刚才那种难受的感觉突然间舒缓了许多，听到的怪声也随之越来越单一起来，到最后我听得出那是一种用古筝弹奏出来的声音，里面充满着缠绵凄凉，悲郁哀诉，可是一转眼的工夫又什么也听不到。欧阳飞虎道：“想必两位的肚子也饿了吧，走，咱们先到那边去吃顿饭！待会，我还有些事要和两位谈。”我和莫清对视了一下，都决定却之不恭的接受这个邀请。随后，几个人便是简单而又客气的吃了一些饭。再回到厅堂来的时候，欧阳飞虎的手下已经端来一副茶具，看样他接下来想跟我们谈的应该是一些易为轻松的话题。可是，等了一盏茶时间，我们还是没有见到欧阳飞虎回来。这时，一阵阴风从外面吹了进来，同时天边划过一道闪电，伴随而来的雷声将先前那两个鬼魂吓得惊慌失措的往角落里躲去，仿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警示着：有一场灾祸即将要到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