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悦居楼,香宇朝长安的西市进发,西市位于延康坊与群贤坊之间,跃马桥处在西市附近,宽达几十丈的跃马桥横跨在永安渠上,而永安渠接通城北的渭河,供应长安一半的用水是水运交通要道,这座跃马桥更是长安最壮观的石桥。桥的两岸尽是富商贵贾居处,许多豪华的建筑让这里更加的热闹缤纷,经过延康坊后向左转,不一会儿,香宇就看到一座宏伟的大石桥雄踞在水渠之上,笔直的永安渠与永安大街平行的贯穿南北城门,桥下舟楫往来,桥上行以车马不绝。香宇当然不会打算大白天的就去开启杨公宝库的机关,不说现在那么多行人容易被人发现,让人产生怀疑,何况香宇本来也只是想要观察一下附近的地形,也顺便欣赏一下长安最繁华的地方,是如何让人赞叹。走过跃马桥,香宇一下子就看到了被称为长安第一楼的福聚楼,附近更是一些妓院与赌馆林立,繁华之处可见一斑,不过现在还是大白天,所以妓院中人来的也不是很多,如果晚上一定是人潮涌动,香宇嗤笑的摇了摇头。香宇一步步向福聚楼走去,迈进一楼厅堂,许多江湖人士都在议论纷纷,火爆气氛弥漫场中,人人都争先恐后的大声说话,好像小声的没有人听的到似的。香宇当然不会想要在这里休息一下,吩咐一旁的小厮领他到可以看到跃马桥的地方。在香宇的说明下,小厮当然领他到楼上,不一会儿就到达了二楼,这时香宇有点诧异道:“小二,你们三楼有什么其他人吗?”那个小厮低头哈腰道:“这位大人,楼上却是有人,他们都是以前订过,所以大人只能在二楼了。”香宇当然不会为了这些许小事而发什么脾气,淡淡道:“哦,没有什么关系,二楼也行。”在小厮的带领下,香宇很快的就做到了可以望到窗外景色的地方,随后酒菜都慢慢端了上了。喝着杯中的醇酒,环顾四周,许多非富即贵的人士都安静的坐着,谈论着各自的话题,不过这些香宇不会怎么的注意,扭头看着窗外那波澜壮阔的永安渠,心神在被这迷人的景色洗涤,每天担忧努力都在这一刻被放在了脑后,心神一片宁静柔和,如一片绿洲那样静逸飘然。或许杯中的醇酒那火热点燃了香宇的豪情壮志,此刻香宇看着街上的人们,有一种紧紧掌控的感觉,仿佛天下在手,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胸中的气息想要豪吐发泄,脑海思绪翻腾,一片片落叶飘香散落。仿佛是一刻,仿佛又是永久,香宇的豪情仿佛像一堆火药轰的一声爆炸,奋然大笑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何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笑声无意识的与内力结合在一起,整首诗歌回荡在福聚楼之间,而此时二楼刚还各自为政的人都沉默不已,似乎陷进了那磅礴的大起大落,那悲愤中又带着豪情让人不禁想到自己。“好一个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只见一个英气勃发,浑身上下透着让人亲切的气息,一步步沉稳的从三楼走了下来,后面更是有几位让人不敢小觑的随从,看到香宇后,那男子眼神一亮,朝香宇走了过去。“兄台,可否让我与你共饮一杯。”那男子站在香宇身边说道。“哦,”香宇从窗外的景色中脱离出来,扭头看了过去,两人都不禁一震,感到对方不简单,因为一个人的性格大概可以从行动与本身的气势中感觉出来,而两个人的感觉,却是惊人的一致---深不可测---这就是他们的想法。“请坐。”香宇很快的回过神来,举杯邀请道,“小二,再拿几壶酒来。”香宇对着远方的小厮叫道。“兄台的诗歌让我感慨不已,刚听到的时候真是恨不得立即看看是谁如此有才,不过看后,果然名不虚传。”那位英姿勃发的男子,笑着说道。“请问,高姓大名。”香宇还是淡淡的看了那男子说道,顾自饮着杯中美酒,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似的。“你,不知道这是……。”没等那男子说道,其身后高大威猛的大汉恼怒道。手中握着一条长鞭,仿佛随时都可能教训香宇一样。和他一起的几人只是默默的看着,没有一丝一毫的阻止,恐怕他们对香宇也略微不满,顺便可以一观香宇的功夫到达什么程度。“敬德,不得无礼。”那英气勃发的男子扭头责怪,随后又说道:“兄台,想要知道我是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就是李世民。”身后握鞭的男子忿忿的收起武器。“李世民,原来是他。”香宇心中暗叹,在刚才见到的时候,就已经略微猜到,不过长安还有几个也是这样,他也只是看看李世民对他有点不近人情的话语,有什么反应,结果当然是让香宇暗惊不已,同时也让香宇感到李世民城府之深,可窥一斑,只是冰山一角,还是让人肃寒一顿。“原来是秦王啊,久闻秦王文志韬略灌顶中原,今天可是大开眼界了。”香宇很快的朗声说道。“兄台那里的话,世民可担当不起,不过阁下也该让我知道一下你是谁了吧!”李世民略带笑意,细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