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宇豁的站了起来,冷冽的声音如寒霜冻骨一样,“谁知道竟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知道的话可以得到我手中的这锭金子。”听到这里,酒楼的众人突然闹哄哄起来,一时也忘了刚才香宇那可怕的眼神,纷纷站来起来表示自己清楚,都想要得到金子,毕竟现在这个乱世一锭金子可以让一个普通的百姓过赚很久,才有可能达到这种程度。看着吵闹不已的酒楼众人,香宇微微一笑,眼神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如同静静捕食东西的怒狮,一种让人心寒的话语蹦了出来,“我是杀死四寇的香玉山,如果谁想要欺骗我的话,哼。”那种让人如山岳压顶的感觉,狂卷向众人。几句话,再加上武力的威慑,每个人都有种内心的胆寒,一下子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安静的坐到了椅子上,连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就在此时,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汉才油然站了起来,说不尽从容自若。香宇看到一脸从容之色的中年儒生,微微一笑,“那位先生请过来吧!”然后坐回椅子上,看着吃惊样子的商秀珣,哈哈笑道,“秀珣,有些时候就是要给他们一个甜头,在让他们吃点苦处,这样可以更容易有效率的解决一件事情。”往往这种情况也可以适用于管理手下,恩施并及才可以让他们更加的死心塌地,也许万事万物就是这样,只有受到伤害才会懂得珍惜。商秀珣虽然有些吃惊,但是略微思考,马上了解这事的本质区别。中年儒生来到台旁,伙计慌忙为他加设椅子,还香爷前香爷后的惟恐侍候不周。伙计退下后,香宇将金子放在儒生跟前,淡淡一笑道:&qu;先听听你凭什么资格来赚这金子。&qu;儒生微笑道:&qu;在下虚行之,乃竟陵人士,原于独霸山庄右先锋方道原下任职文书,今早才乘船来此,请问香爷,这资格还可以吗?&qu;这人说话雍容淡定,不卑不亢,香宇都不由对他重新打量,不过他是早知道虚行之这人,不过亲眼看到也不禁赞叹,心里当然也有收为己用的打算,可以说如今的已经有了一些可以担当一面的心腹,可是把握全局的能力就有点欠缺了一些。虚行之大约是三十许岁的年纪,双目藏神不露,显是精通武功,还有相当的功底,长得眼正鼻直,还蓄着五绺长须,配合他的眉清目秀,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度。香宇点了点头道:&qu;资格全无问题,请说下去吧!&qu;虚行之静静的看了一眼香宇,油然道:“用兵之要,军情为先。香爷可否多添一锭金子?”香宇哈哈笑道,“好,好一个虚行之,一锭又如何,毕竟用兵之道在于军情。”虚行之好整以暇,徐徐道:“竟陵现在是外忧内患,外则有江淮军枕重兵于城外,截断水陆交通;内则有倾城妖女,弄致兄弟阋墙,互相残杀。”香宇微微一笑,“妖女是谁我们也清楚,她就是阴癸派的传人婠婠吧!我想这些虚先生也不了解吧!”虚行之吓了一跳,“我也只知道此女来历不明,没想到却是鼎鼎大名阴癸派的当代传人,难怪方爷会如此,那个妖女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谁都不清楚,但结果方爷却被方泽滔所杀。幸好我知大祸难免,早有准备,才能及时只身逃离竟陵。现在方泽滔手下再无可用之将,兼且军心动摇。若我是场主,现在最上之策是立时折返牧场,整军备战,同时联系各方势力,以抗江淮军的入侵。&qu;原本稳如铁桶的坚城,却给婠婠弄得一塌胡涂,危如累卵。“哦,你怎么知道我旁边的是飞马牧场的场主呢?”香宇淡淡看了一眼。虚行之重新恢复淡然的表情,“香爷只手杀了四寇,一诗震天下,名声早已轰动,而如今竟陵危在旦夕,与其唇寒齿亡的飞马牧场不可能不去,恰恰如今香爷出现在这里,那么事情的答案也不言而喻了。”香宇继续道道:&qu;杜伏威那边的情况又如何?&qu;虚行之答道:&qu;杜伏威亲率七万大军,把竟陵重重围困,却偏开放了东南官道,以动摇竟陵军民之心,粉碎其死守之志,确是高明。竟陵现在大势已去,城破只是早晚间事。&qu;香宇微笑道:“虚先生事事不是绝对的,况且如今的局势谁知道会怎样的变化。”虚行之眼神有点意外,“哦,难道香爷有了什么安排,只是如今的局势已经很明显了。”确实,如果按照正常的情况发展,江淮军攻破竟陵是早晚的问题,可以让杜伏威有向北方发展的通道,毕竟靠杜伏威原本占领的历阳,没有争霸天下的优势,如果不思进取,或许会被北方的群雄消灭。香宇不置可否,瞥了一眼,“不知道虚先生今后有何打算?”虚行之苦笑道:&qu;我本想到广东避难,但又有点心有不甘,目前仍未作得决定。&qu;香宇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虚行之:&qu;像先生这等人材,各路义军又正值用人之时,先生何不四处碰碰运气?&qu;虚行之叹道:&qu;若论声势,现今当以李密为最;但以长远计,则该以李阀凭关中之险最有利。可是我却不欢喜李密的反骨失义,又不喜高门大族的一贯官派作风。其它的不说也罢。商秀珣讶道:&qu;李渊次子李世民雄才大略,更喜广交天下英豪,任人惟才,一洗门阀颓风,为何竟得先生如此劣评。&qu;虚行之道:&qu;李阀若能由李世民当家,一统可期。问题是李渊怯懦胡涂,竟舍李世民而立长子建成为储君。李建成此人武功虽高,人却刚愎自用,多疑善妒,罢了,看来我还是找处清静之地,作个看热闹的旁观者好了!&qu;香宇道:“先生生于此世,若不轰轰烈烈的创一番事业,岂非有负胸中之学。若换了是我,与其屈志一生,不若由无到有的兴创新局,纵使马革里尸,也胜过郁郁闷闷的逐月逐年的捱下去。”虚行之愕然道,“原来香爷有这种志向,可是如今大势已去,还有什么作为?”香宇自信道,“虚先生何不与我同去竟陵,看看这场盛宴。”虚行之紧紧的盯着香宇,他也了解此去竟陵是九死一生,不过看着自信的香宇,心中也不禁升起勇气,淡然道,“既然香爷有这种信心,我虚行之随行又如何?”虚行之与香宇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感触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