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高阳望着那具女尸微微隆起的腹部,目光也和阿杏一样地闪动,“他甚至连小美怀了孕都知道,故意找了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来顶替。而且找一个相像的人就很不容易了,何况还得是有身孕的,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好的事……”“这个人要么就是策划很长时间了,要么就是本事很大。”阿杏接过高阳的话说。雅问开始觉得不自在,衣服里好像有好多针在扎她。她也不知道高阳是不是在怀疑她,不过确实只有她知道高阳今天去找那辆车了。而且除了高阳之外,也只有她知道小美怀孕了。“你们、是怀疑家里有奸细?”她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不,那个人未必就在家里。”阿杏沉思着说到,“你们别忘了小美是怎么失踪的。”阿杏的话音一落,她和高阳就同时觉得身上一凛,似乎周围的空气中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迅速离散。小美没有死,那小美到哪里去了呢?这晚上,雅问和高阳轮番试着拨打小美的电话,一晚上,他们只听到那枯燥的“嘟——嘟——”的声音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里一遍遍地回响。…………………………………………………………………………这一晚,这个女人再次出现在窗口。屋里没有开灯,皎洁的月光下,可以看到她正在往自已脸上的伤疤处涂抹药水。丑陋的伤疤,刺骨的痛,伤怀的往事,丢失的心。这药水已经涂抹了十年,明知道没有什么用,为什么还要涂个不停?也许这只是她唯一的安慰罢了。用涂药水来安慰自已内心深处深不见底的不安。她想有那么一天,她的亲人们会憎恶她、甚至抛弃她。她苦笑了一下,抛弃就抛弃吧,很早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这种后果,也许这叫报应。但是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她也要把那件事做成,不死不休。人生真是苦短,人生真是苦。一件事居然让她熬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