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侏儒”这个词,她全身上下忍不住一阵哆嗦。在她的印象中,“侏儒”是一个很怪的词,用来形容很怪的一种人。她老觉得那些被称为“侏儒”的人,他们看人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仇视的敌意,恨不得把人撕成碎片。可是,如果真是个侏儒,为什么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跑到她家的花园里跳舞?她家根本就是建立在一片荒郊之上,四面也全都是荒郊,怎么会特意大老远跑到她家来跳舞呢?可惜,就是看不见那个侏儒的脸。“欢欢,焦距已经调到最大了吗?”“焦距?焦距是什么呀?”欢欢一头雾水地问。“算了,我自已来吧。”她调了调焦距,人影是放大了些,可还是看不清楚脸,主要是因为那个人舞蹈的动作变化太快,而且又是背对着她们,想看清楚脸实在是不太容易。不过这种舞也真是很古怪,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疯狂的舞蹈,那个舞者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被抡来抡去的布袋,似乎随时都可以被拧成麻花。“欢欢,把窗户打开,隔着玻璃我看不清楚。”“不行,一打开窗户他就跑了。”“他现在正跳得起劲,看不见咱们的,快帮我打开窗户。”“那好吧。”她的眼睛明明一直没有离开目标,可是窗户一打开,那个人影立刻就不见了,似乎对方真得随时能看见她们一样。会不会是隐没到草丛中去了?她拿着望远镜一阵搜索。突然,她又听到了那久违的令人心悸的喘息声:嗬——嗬——嗬——。就像一个溺水者濒临死亡时的垂死挣扎。这声音像有一种妖魅般的乱人心志的力量,似乎就生根在她的心里,随着她心脏的起伏一喘一喘,接着迅速膨胀,塞满了她整个身躯,似乎要将她的皮都要拱开了。她终于感到支撑不住,几乎所有的意志都被这喘息声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