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姑姑,咱们今天晚上到花园里去吧?”“不去。”她懒洋洋地推开欢欢的小手。二哥的死已经让她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她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回想着那个蜡人对着她流下眼泪的样子,每想一遍心里就像被什么揪住了似地难受。每一遍她心如刀割的时候,身上佩戴的那个玉月牙就嗡嗡地发出更大的鸣声,似乎在与她共鸣,于是她心里就会涌出一种更大的莫名的激动——她一定会找到办法并且拥有力量阻止以后的悲剧发生。这力量来自悲痛。“姑姑,去吧去吧,说不定那个人今天还会来呢。”她知道,欢欢的是那个总是半夜在花园里跳舞的人。“欢欢,你爸爸呢?”她问。“爸爸好像在他的工作室里。”欢欢歪着头看着她,“姑姑,你今天晚上到底跟不跟我去看呀?”她一翻身下了床,对欢欢说:“在这儿呆着别动,晚上姑姑会和你去看的。”然后她来到了大哥的工作室。当她推开门的时候,看见大哥正坐在书桌前发愣,他一只手抱在胸前,一只手托着腮,眉头紧皱,看样子似乎在想一件令他很费解的事情。猛地看到有人进来,大哥也被吓了一跳。“雅问,找我有事吗?”“有!当然有!”她走到柜子前噌地拉开那个柜子的门,“你在冰窖里就打了二哥,然后把他藏在了一个我们都找不到的地方,接着你再次利用当时还在你手上的冰窖钥匙进去把二哥的尸体弄出来,将他密封在蜡像里,让他慢慢地流干了血而死。你为什么那么恨二哥?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她话里并出的每一个字都迅速而激烈,就像激光枪里射出的子弹一样。大哥的嘴角翕动了几下,脸上的表情由吃惊转为愤怒,又由愤怒转为无奈:“雅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又这么问?你为什么非就认定是我害死了雷东呢?”“你不用再抵赖了!二哥就是你杀的!你就是把他藏在这个柜子里的,我明明看见你对着那个蜡人说话,又哭又笑的,我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而且那天早上也是你把二哥的车开出去的!”“雅问,你在胡说什么!这些话你都是听谁说的?”“我知道你不会承认的,但是我绝不会让你得逞!从现在这一刻起,我不会再拿你当哥哥看,我要把这件事公布于众,让大家都知道!当然,你还有一条路,那就是自已从家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