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烟一边慢条斯理地走着,一边心里暗自揣测着,或许皇上其实对于其他的人都不是那么害怕,也不会摆出这么大的阵势来。唯独一个东方泽,他肯定不会想要再一次见到他的。就凭皇上在看到自己进来的时候一开始的慌张到看清楚进来的人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的那种释怀,也难怪柳青烟会有这种猜想。反之,柳青烟简直可以想象,要是看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好就是东方泽,只怕皇上老早就已经从自己的位子上跳了下来跑到了那些侍卫的身后,让他们统统挡在自己的面前,一边嘴里还要大喊着:“护驾!护驾……”只是自娱自乐也好,柳青烟只是这样想着,顿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而且,还好,随着柳青烟的到来,闲王的身边就多了一个她。一番行礼请安问好过后,柳青烟就在闲王的身边坐了下来。在她到来之前,李公公也不过就是把之前的情况介绍了一下,而随着柳青烟的到来,刚才的话题依旧继续。“闲王妃,想不到你对玉玺的印象如此深刻?”皇上开门见山,首先就质疑柳青烟。要不是她提出来,今天又哪里会有这么多事。她让皇上不好过了,皇上当然也要首先就拿她开刀。柳青烟不紧不慢,就将自己方才说过的那一番话又重复了一遍,话还算说得清楚,就是声音有些低微,气息也有些微弱,看得出来就是一副大病未愈、半死不活的样子。至于她身边的轩辕逸尘,其实情形也和她差不多,整个就是一对难夫难妻啊。关于这两道圣旨,其实李公公方才就已经提起过。不过可能话是从李公公的嘴里说出来的,皇上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同样的话从柳青烟的嘴里说出来,当事人就站在这里,皇上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皇上不得不想起来他当初下这两道圣旨的前因后果,这其中当然就包括身为三朝元老的柳老丞相一家被满门抄斩的其实也没有过去多久的往事。也许在皇上的心底也残存着仅剩下的一点点心虚和愧疚,一时之间,皇上倒也不再说什么了。偌大会客厅里,只剩下所有人的呼吸声。皇上不说话,更加没有一个人有什么要说的了。气氛如此的沉闷而又压抑,在皇上阴鸷的眼神的注视之下,所有人简直都要感觉,他们根本就是笼罩在死神的威胁之下。好在,这种要命的氛围也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就有人过来打破了这种气氛。首先是李公公听到动静迎接了出去,不一会儿,李公公就带着两个侍卫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侍卫的手上,还煞有介事地端着一个盘子,上面还盖着一块布,不知道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也大概可以看出来应该是一个方形的盒子。“皇上,这是从六王爷的府上搜出来的东西。”李公公恭恭敬敬而又小心翼翼地说着。“呈上来。”皇上一声令下。其实包括皇上在内的所有人都难免有些紧张了起来,尤其是六王爷,毕竟这些侍卫是奉命前去六王爷的府上搜找玉玺的,而这个东西,难道就是玉玺吗?一想到这里,所有人都立即睁大了一双眼睛,就等着看最后谜底的揭晓。六王爷更是连坐都快要坐不住了,双手紧紧抓住了椅子的两个扶手,虽然明知道玉玺真的不在自己的府上,而且还是被自己给搞丢的,可是他心里却生出了越来越多的恐惧。李公公接过了这个盘子,送到了皇上的面前。随着皇上的一声“打开”的命令,旁边的高副统领上前一步,李公公将盘子交到了他的手中,自己动手揭开了上面蒙着的布,就看到盘子上面果然是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这个盒子看上去竟然还有些平淡无奇,一点也不像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更别说上面还有好些磕磕碰碰的痕迹,一看就是用的时候太过随意的东西。这样的一个盒子,只怕就算是丢在路边,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更不会有人肯花这个功夫弯下腰去捡上一捡。皇上和李公公也都觉得奇怪,这样的一个盒子,虽然看上去的确像是可以装下玉玺,大小刚刚好。但是用这样第一个盒子来装玉玺,也未免太委屈玉玺了吧?“打开。”带着心中都怀疑,皇上又说道。李公公打开了盒子,眼前顿时有一片金黄色的光芒闪烁在了眼前。在场所有的人或许连是什么东西都还没有看清楚,但就是看到这个颜色,也个个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惊叹过后,看清楚了这个好像只是一块金黄色的布,似乎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神奇,不由得有些失落,不过失落也不是很多就是了。毕竟,像这种金黄的颜色,只有皇上才可以使用,就连王爷,也是不可以的。当只这样东西是从六王爷府里搜出来的,只要有心,一样可以让六王爷吃不了兜着走了。只不过,这还只是不识货的人才会这样觉得,像是当今皇上还有李公公以及轩辕逸尘和柳青烟再加上六王爷这五个唯一见过真正的玉玺长什么样的人才知道,这块金黄色的布,其实就是用来包裹玉玺的。基本上,有这块布出现的地方,至少可以怀疑一下真正的玉玺也曾经在这里出现过。可怜的六王爷,他未必认识外面这个盒子,但是里面的这块布也是曾经过他的手的。这下子,他的双手已然连抓住椅子的扶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全身都在颤抖着,这大冷的天气里额头上也止不住开始往外冒着冷汗。这么大一张凳子都没办法让他坐稳,身子开始一点一点慢慢下滑,眼看着这样下去他就要滑到在地上的。皇上抓住了这块布,很显然布的下面就是盒子的底部,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他把布往六王爷的脸上狠狠的一丢,大吼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六王爷“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满头满脸地流着的也不知是冷汗更多还是眼泪更多,反正已经快没有人样的了,他抬起头来哀嚎着:“皇上,您要相信我,玉玺真的不是我偷的!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啊!”“哼!”皇上阴鸷地冷笑一声,似乎也并不急着就将六王爷怎么样,就好像一只猫抓住了一只老鼠却不急于将老鼠杀死进而吃掉,而是要好好地逗弄它一番一样,皇上也很有心情想看一看六王爷会如何为自己狡辩和开脱,“不是你做的,这个东西为什么会从你的府上搜出来?”“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玉玺明明是别人偷的,可是它却把证据丢在我的府上,为的就是要让皇上怀疑我,好让他渔翁得利!”六王爷的猜测倒也没错,只不过这样的话也同样可以认为是他自己的狡辩之词而已。“那你到是说,谁有这个本事,能偷走玉玺,还能嫁祸给你?”皇上一开始或许还没想这么多,不过被六王爷这么一说,他似乎又有了新的主意,一边问,一边还意有所指。“就是他!”六王爷根本连想都不用想,伸手就直指着坐在他对面的轩辕逸尘,“只有他,才有这个本事到皇宫里面去偷东西,也只有他知道真的玉玺在哪里才会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圣旨上面盖的是假玉玺。也只有他,会这样处心积虑地设计陷害我。他一直都看我不顺眼,早就想致我于死地,这就是他想出来的最阴险狠毒的办法!”他当然是能推就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在闲王的身上,一点犹豫和迟疑都没有。而这一点,似乎也正和了皇上的心意。只不过,皇上一心想要除掉闲王的同时,也同样没有想过要放过六王爷!被六王爷这样一指,所有人的视线都从六王爷的身上转移到了闲王的身上,面对广大群众的不怀好意的目光,闲王却是相当的老神在在,好像一点都不以为然的模样,更是不紧不慢地说道:“六弟的意思是,本王为了陷害你,就故意去偷走了玉玺?”不少人下意识地就“嘘”了一声,也认为六王爷这样说是小题大做了,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其实是被闲王篡改概念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偷走玉玺,但是你总可以借助这次机会来除掉我,一举两得,岂不是正好?”六王爷的脑子和反应都不慢,马上就说道。“本王也同样可以认为,你为了给自己脱罪,所以故意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本王的身上。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人证物证,你就有一样能证明这件事是本王做的?倒是你,这个东西是皇上的侍卫实打实从你的府上搜出来的,他们却从本王的府上什么都没有搜出来。还是你当真如此无用,连有人讲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你的府上,你竟然都会一直毫不知晓?”轩辕逸尘义正辞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