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一看,只见距离自己10厘米不到的地面上,一根小儿臂粗细的钢筋**安全帽的正中,将安全帽震裂成十几片碎片,钢筋露出地面的一米多犹自在细微地左右震动,在空气中发出“嗡嗡——”地龙吟。伍仁刚还没反映过来,又听见自己身旁“当”一声金属震天价地响,什么物件在空气中急速地转动。他向着声响发出的地方转过头去,突然看见一个东西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以几乎不可能的速度向他飞来。他本能一转身,那东西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去了,击中了十几米开外的奔驰车。耳朵里陆续传来不绝的“噗噗”之声。所有人都愣住了。伍仁刚似乎不相信地抬起头看着楼顶上的几个小黑点,太阳强劲地光线射得他睁不开眼,一阵头晕。伍仁刚下意识握住插在地上的钢筋,还在颤抖的钢筋以强劲的韧力震的他虎口生痛。伍仁刚叹口气,几乎虚脱,颓然坐在地上。有几个人从小车那边跑过来,有人在喊“伍总”,其中一个是右子的声音。右子跑过来蹲了一下,马上又跑回了车里,然后又跑过来。“伍总,你受伤了。”右子手里拿着一卷绷带,一边扯出来一边缠绕在伍仁刚的脖子上。伍仁刚茫然地看着右子,右子将他的头微微往右转动,伍仁刚的眼光落在了自己的奔驰轿车上。轿车的挡风玻璃上,悍然插着刚才伍仁刚破水泥袋的铁楸,想那铁楸应该是异常锋利,速度也是非常地快,直接贯穿挡风玻璃,牢牢**了副座的座椅里,而挡风玻璃却没有碎裂,与铁楸几乎是严丝合缝。可以想见那是多么快的速度,多么锋利的铁楸。伍仁刚木然地摸了摸被绷带缠绕的脖子,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受伤了。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脉动,在皮肤下面突突地跳动。那可是大动脉。右子驾着车在公路上左冲右突,往距离最近的医院赶。伍仁刚坐在后座上,看见铁楸锋利的尖头从座椅里突刺出来,泛着冷光。伍仁刚伸出手去碰了一下,一阵冰凉,甚至感觉到手指一碰之下已经麻木。他赶紧缩回手,指尖冒出一颗小血珠。伍仁刚突然颤抖起来,他突然觉得冷。似乎突然又置身于那个漆黑的山洞,似乎又再次听到那声毛骨悚然的呼喊,耳朵里满是“等着你……”的回响。“伍总,你没事吧?”右子在后视镜里看着伍仁刚。伍仁刚摆摆手,头偏向一侧,此刻才感觉到脖子处一阵钻心地疼。去了医院,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不过对于伤口的来历却非常感兴趣。“看伤口,似乎是锋利的刀刃所伤;但是看伤口附近,却有两道淤痕,似乎又是被重物击打所致。有什么东西既锋利又自重较大?”右子没理他,医生在后面追着说,“下次小心些,命悬一线。三天后来拆线。”伍仁刚在家里躺了两天,破天荒没有去公司。伍孜涵很担心,常和泸羽民到卧室里去陪父亲说说话,解解闷。伍仁刚只说在工地上被钢筋划伤了,没什么紧要的,休息两天就好。“那你这两天精神不好?”“傻孩子,你见谁受了伤还活蹦乱跳?”伍孜涵“哧哧”笑了起来。泸羽民在旁边拿过伍仁刚的外衣,将外衣盖在伍仁刚身上。伍仁刚胸口察觉到了一个棱角,他的手从衣服底下捏捏,心里塌实了。那个护身符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