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也专门安排了一个医生和护士24小时陪护在急救室里,每隔一两个小时就为伍仁刚详细检查一遍。在急救室里呆了两天两夜的伍孜涵禁不住困意,倒在泸羽民双腿上沉沉睡去。伍仁刚连续遭遇横祸,将伍孜涵折腾地劳心费神,精神迅速憔悴下去。泸羽民看着伍孜涵平时柔顺的头发现在却像枯草一般,爱怜地用手指给她理了理,心里被刺痛一样叹了口气。第二天一早,章墨就开着车来了。泸羽民又在板凳上坐了一夜,屁股已经麻得像一块木板,他把伍孜涵轻轻放在**,和章墨一前一后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有发现。”章墨首先把伍仁刚的身份证交还给泸羽民,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厚厚一叠电话清单。“具体说说。”“知道伍仁刚电话的人不多,一般就是生意上的朋友和几个亲信下属,所以电话上反复出现的20多个电话号码我都进行了核实,没什么可疑的怀疑对象。”“难道就没出现过陌生的号码?”“问得好。发现就缘自这些陌生号码。”章墨将卷成一个纸筒的电话清单一圈一圈地翻找,很快找到一个用红线标士出来的号码。“这是一个陌生电话号码。”章墨继续翻找,最后在长长的清单中一共找到了23个陌生的电话号码。“这些电话号码都查过归属地吗?”泸羽民指着一个153,尾号为332红线标示的电话号码,他猜测这个号码应该不是属于本市的。“全部都查过,全国各地都有。”“这些电话号码与伍仁刚联系频繁吗?”“跟你说过了,从来就没有反复出现过。”“只是打进来,伍仁刚也没回拨过?”“没有。”“这就怪了,我们假设这些电话号码都是无意中拨打错误,但是这个打错电话的几率也太大了;如果我们假设这些电话根本就是冲着伍仁刚来的,那么为什么他们只打一次就不再联系了呢?”“更奇怪的还有呢。”章墨将电话清单一抖,“这些陌生的电话号码都是在刘向金死后接连打到伍仁刚手机上的。”“哦?”泸羽民大感意外,这说明了什么呢?“据我所知,现在办卡都是需要身份证的,这些号码查过主人吗?”“查过了,全部都有身份证登记。”“是些什么人?”泸羽民来了精神,期望能从身份证上找到突破口。“全国各地的人都有,而且全部都是合法身份证件。”“那这些人?身份、地位、职业等等查过吗?”“全部查过了,什么人都有,农民、工人、商贩、公务员;农村的,小镇的、城市的……什么都有,哎——别提了,没找到什么有关联的地方。”章墨挠挠头,一副苦恼的样子。“这就是你说的有发现?”泸羽民面带讽刺,从章墨手里扯过电话清单,钻进章墨的警车仔细研究起来。“我说有发现,并不是指发现成果,我说的是发现问题。”章墨不服气地回敬道,也拉了车门,坐进车子。“你注意到没有,这些陌生电话大多都是被收取了漫游服务费的。”泸羽民看着章墨。“是啊,可恶的中国移动。”章墨嘀咕一句,泸羽民还是望着他。章墨一拍巴掌,“对啊,这些号码都不是在本地拨打的。”“也不能这么说,你看这几个,就没有漫游费。”泸羽民指着清单上前面几个陌生号码。“这几个都是本地的号码,应该就是在本市拨打的。”我们是否可以拨打几个陌生的电话,试探一下?”泸羽民小心翼翼提出这个建议,他对通讯这种东西不太懂,所以想谨慎地征求一下章墨的意见。“没用,这些号码全部都报废了。”“这一点值得注意。在什么情况下会放弃自己的号码呢?尤其是现在的社会基本上靠电话保持与他人的联系,放弃电话号码,必定会损失很多的人际和资源。”“除非,电话号码的主人尽量不想别人知道他的信息。”“这种可能性非常大。”泸羽民找了一个公用电话,给清单上最近的一个陌生电话打过去,但是依然是空号。推算时间,这个号码就是伍仁刚在工地上出事不久之后给伍仁刚拨打过来的。“这其中一定有蹊跷。”“蹊跷肯定有,但是现在应该怎样找到突破口?”章墨皱着个眉头,苦恼地看着泸羽民,泸羽民在车上沉默了一会儿,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挥挥手下了车,“我先上去,把身份证放回原位。”章墨想了想没什么头绪,车子一打转,干脆回办公室呆着。办公室里,候二翻看着刘向金的案件材料,一边看还一边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章墨从来没有见过候二如此认真过,心里不禁打鼓,暗自祈求老天保佑千万不要露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