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墨不知道泸羽民已经告诉了伍孜涵真实身份,所以他将泸羽民拾荒者的身份作了回避。伍孜涵知道一定是父亲“举报”的。她想起一则笑话,说一个男子想成亲了,便托人说媒。媒人问男子,“想不想成为花旗银行的副总?想不想成为盖茨的女婿?”男子当然说想,但是问媒人,“可是怎么才能得逞呢?”媒人说,“我来安排。”于是第二天,男子被收拾的冠冕堂皇,被媒人带去见了花旗银行的懂事长。“我给你介绍一位有为青年,希望他能成为你们银行的副总。”媒人向懂事长推荐男子。“可是,我们的副总太多了。”懂事长回绝。“但是,他可是比尔盖茨的女婿哦。”“哦,那当然可以。”于是,男子成了花旗银行的副总。媒人又带男子去见盖茨。“我想给你介绍一位女婿。”“可是,追我女儿的太多了。”盖茨不傻。“但是,他是花旗银行的副总哦。”盖茨也便同意了。于是,男子既成了副总,又成了女婿。男子的情况与泸羽民何其相似,但是,在花旗副总和盖茨女婿之间,只要任何一方不是了,那么另一方必定也不是。经过再三思考,章墨还是决定把泸羽民的真实告诉伍孜涵。伍孜涵说泸羽民早就告诉他了。章墨放下心来,让司机加速往河边开,章墨希望能在河边的垃圾屋里找到泸羽民。屋子被风吹得凌乱,里面一张木板**铺着厚厚的旧报纸。河边的风吹进来,报纸哗哗直响,很冷。他一定很冷。伍孜涵抚摩着木板上的旧报纸,她能从上面感受到泸羽民的过往。“他一定很冷吧。”伍孜涵将头轻轻贴在木板上,泪水从眼眶里滑落。她就那么蹲着,任泪水静静地流。章墨站在门口,忍不住也湿了眼眶。也许,他回了别墅;也许,他也正四处找她,可是,为什么心会感觉到那么地疼?疼地似乎要永远地离别?章墨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披在伍孜涵身上,走出屋子四处打电话找朋友找人。家是不可能回去了,伍孜涵跟着章墨后面走。她要找一个睡觉的地方。可是,她不好意思向章墨提出。没有开车,穿着单衣,红肿的双眼,连随身电话也没带。章墨**地觉察到了什么。他给一位刑城的女同学打电话,打了车送伍孜涵过去。伍孜涵小声地说谢谢。“我明天再找朋友找找。刑城就那么大,应该不难。”章墨宽慰着伍孜涵。伍孜涵点点头,被女同学抱拥着进了屋子。章墨在门外轻轻叹了口气,心情复杂。三天过去了,泸羽民躺在一个旮旯里,就没怎么出去过。旁边堆着的是一些讨来的发霉的馒头和从河里舀来的水。他也得知了消息,伍孜涵和伍仁刚吵了架,并且被赶出家门。只是为什么被赶出来,他探查不到。“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呢?”泸羽民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件事情。“难道是孜涵说漏了嘴?”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却不大。都已经告诉过她那么久了,为什么偏偏在伍仁刚苏醒的之后说漏了嘴呢?“伍仁刚苏醒之后。”泸羽民脑子里一直婉转着这句话。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自己心里都吃了一惊。他决定去印证一下。别墅区。伍仁刚的大门紧闭着,厨房里偶尔可以看见张妈忙碌的身影,似乎在熬着什么中药,一大股子味道。他敲响了门。张妈的小脚踢踏着过来开了,一见是他,脸上就慌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妈,是谁呀?”伍仁刚穿着拖鞋急匆匆跑出卧室,目光越过张妈的头顶,看见了是泸羽民,似乎突然泄气。不是孜涵。伍仁刚垂下了头。“我想和你谈谈。”泸羽民站在门外。张妈回过头看伍仁刚的脸色。“让他进来吧。”伍仁刚挥挥手,颓然倒在沙发上。泸羽民迈进客厅,坐在了伍仁刚对面。“你有什么好说的?”伍仁刚强打起精神。“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把你女儿赶出家门?”“为什么要欺骗孜涵的感情?”两人的眼睛都直视着对方,空气里顿时紧张起来。张妈在一旁站着不知所措。“进去谈谈吧。”伍仁刚起身进了卧室。泸羽民随后跟进,把门关好。“开诚布公一些。你是谁?”“泸羽民。”“我说的是真实身份。”泸羽民偏着头望着他,看见伍仁刚肯定的目光,突然笑笑。“能否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起了疑心的?”泸羽民换了姿势半俯着身子,凑近了脑袋。“说实话。我并没有起疑心。”伍仁刚也摆出一副掏心掏肺的样子。“哦?那就奇怪了。既然没起疑心,那为何不相信我就是泸羽民?”“因为我直接知道了真相。所以不需要怀疑的过程。”泸羽民再次望着伍仁刚,伍仁刚也回望着他的目光。“我想知道过程。”“我要知道真相。”“你告诉我过程,我告诉你真相。”“你告诉我真相,我告诉你过程。”两个人都在试探着对方,想从对方的叙述里了解对方到底知道多少,以决定在告诉对方时,才能确定哪些可以保留,并且不被对方看出破绽。两人都没妥协。泸羽民脑子一闪,突然开口。“在医院……”这是一句不确定的话,泸羽民只是作了一个几乎不会有回应的尝试。商场上久经考验,老谋深算如伍仁刚这样的人,不会上当。不料伍仁刚却很干脆,突然间妥协。“是的。就是在医院。”泸羽民反倒不相信了,思考着伍仁刚这句话里的真实成分。“不必怀疑,既然我决定告诉你,就不会有所隐瞒。”“且说来听听。”“在被女病人袭击之后,我一直是清醒的。”泸羽民有些惊讶的望着他。这个人,居然可以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一动不动躺在**7天。那需要多么强大的忍耐力和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