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究在何方

自从事情发生后，程飞马不停蹄奔波了五天，没想到，居然会在芭塔岛上遇到婺魔大神，这个婺魔大神还明确地跟他说没有所谓的魔族这回事，那只是统治者所编出来的神话罢了。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像是断了线一般，需要从头来过。遇到婺魔大神的这段遭遇，让程飞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正开始着奇怪的变化，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有着什么样的改变正在发生。不过，程飞隐约觉得这个变化跟他身体潜能开发有关，应该是件好事。莎莎的失踪令程飞颇感神伤，加上身体里似有若无的变化，使他决定先回美国找洁思和胡克博士再说。世事之难逆，实非人力所能及。对于这样的结果，程飞除了觉得无奈，实在也不知该如何。不过重新来过，对他也没有什么损失，现在不仅知道了一些从来不知道的事，也暂时不用担心所谓未来合成人类回到现代的事。关于合成人类来到现代这件事，实在可笑，人类再怎么样也不该相信电脑的推测，天底下的事，如果真能完全用资料数据量化的话，那人类岂不是存在于一个虚拟的世界中——根据资料数据量化的结果就可以知道未来，那人类文明又算什么。科学的本身，其实是最不科学的东西，就好像中古世纪的科学家信誓旦旦地说整个宇宙围绕着地球而转，到后来才发现地球只是整个宇宙中的微沙细尘而已。或许“末日讯息”中所说的一切，就像其他所有的末日预测一般，只是一个荒诞不羁的预言笑话罢了。虽然程飞现在知道这些，但心中依然还是有着一丝丝的不安，思忖着：“这个预测也是有可能发生的，只是不是发生在现在罢了。生命复制技术迟早会与机械复制人结合，两相结合之后，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算了，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杰森这个人来——尽管所谓的未来合成人类来到现代的说法已经不再成立，但是以杰森所拥有的庞大势力，他一定不会放弃征服世界的野心。“唉——”想到这里，程飞忍不住叹了好大的一口气。这个世界上最不需要的，就是那些所谓的野心家，或者是抱持“以天下为己任”的那种人。野心家刻意挑起灾难，想要占有其想拥有的一切。那些以“天下为己任”的人，自以为是百年的救世主，非要强将自己的意志加诸于下一代不可。这两种人，一个以恶念为出发点，一个以善念为出发点，但是，不管是善念或是恶念，都有可能为人类带来灾害和危难。“杰森行踪不明，到底要去哪里找他呢？而他接下来又会有什么行动呢？”程飞无奈地呢哺着。背后传来脚步声。程飞回头，看到艺多回来了。“程先生，交通工具安排好了。”兰多说道。“我们走吧。”程飞无力地说着。艺多纳闷不解，觉得程飞这个人真是奇怪，跟莎莎小姐双飞双游这样的好事，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说起话来怪里怪气的。一直到送走程飞之后，芝多依然背地里咕哩咕噜地叨念着。天上的白云，随着飞机的飞行悠悠浮掠。程飞半躺斜倚在飞机座位上，根本没有心情观看这天上的风光景致。无力感和无奈，让他越来越心烦。难怪古圣哲说，人若无知，自然就没有烦恼，弃礼废智，绝对有它的道理。还好程飞不是那种想不开的人，既然现在无法得到答案，他索性抛下一切，思忖道：“天下事理，自然分明，唯有庸人自扰事到如今，只有静观其变再说。”想到这里，也就释怀，观看着窗外流逝的云海。不一会，飞机上的通讯设备传来胡克博士急迫的声音：“程飞，你赶快来我这里，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知道了，我很快就到了。”程飞回答胡克博士话后，纳闷想着：“才一天的时间，能发生什么大事，让他急成这个样子。毕竟在这飞机上无法多谈，程飞自我解嘲般地耸肩暗道：“只有到了华府之后，才能知道他到底在急些什么。”程飞搭乘的飞机终于来到华府机场。胡克博士和洁思早在机场等他，一见到程飞，胡克博士迫不及待地说着：“不好了，不好了——”程飞苦笑说道：“我也遇到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事，还没跟你说不好，倒是你先喊起不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样大惊小怪。”洁思一听程飞遇到不好的事情，露出担忧的眼神。程飞看到洁思着急和幽幽思念的眼神，笑着伸手揽住了洁思，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我很好，我是故意跟胡克博士开玩笑的。”胡克博士说道：“才分开一天的时间，你们两个人别这个样子，晚上亲热的时间多的是——现在先听我说。”洁思不高兴地对胡克博士扮了个鬼脸，程飞倒是笑了笑。胡克博士继续说道：“几个小时前，卫星侦测到西伯利亚的冰原和南太平洋的海域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变化。”程飞侧目问道：“你说的南太平洋海域，是指当初尼古拉潜艇失踪的那个地方吗？”胡克博士说道：“小子果然够聪明，一点就知道我要说什么。”程飞不理会胡克博士的夸奖，追问着：“别说这些，你赶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胡克博士说道：“我们边走边说。”洁思挽着程飞的臂弯，跟着胡克博士往机场出口走去。一路上，胡克博士和程飞交谈个不停，回到胡克博士小组的秘密驻点后，两个人依然不停地交谈着。才刚坐好，程飞终于从胡克博士口中听完这些事情。程飞思索着问题，皱眉说道：“你说——我在芭塔岛的时候，西伯利亚的冰原倒塌，出现一个大洞，而大洞旁的小山也跟着倒塌，填平了这个大洞。”胡克博士惊声说道：“不光是这样，根据卫星传来的资料显示，它测到的这个大洞，足足有一千公尺以上的深度，只可惜卫星没有将这个地方定位。”魔之殿毁灭之前，因为内部设备破坏的关系，使卫星得以侦测到它的位置。只可惜侦测到魔之殿的这个卫星，没有立即拍照定位的指令，等接到地面人员的指示时，已经来不及了。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卫星把魔之殿的经纬度定下来又能如何？西伯利亚冰原茫茫一片，根本分不清景致有何不同，靠着卫星定下的经纬度找东西，在这冰天雪地中，只怕有相当大的成分得靠运气才行。说来这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难上加难。程飞心中暗忖：这个线索用不上。胡克博士见程飞不语，继续说道：“南太平洋海域的变化也是一样——海水陷落，造成约有三百公尺的高低差，眼看一座小岛浮起，转眼之间，小岛竟然爆炸塌陷。还好当时那个海域没有船只经过，不然，又是一场空前的船难。不过，卫星资料显示，那个海中浮起的小岛，竟然呈现粉碎状的塌蚀，这种奇异现象让我们局里的所有专家百思不解。”程飞默默不语，只是低头静思。胡克博士看得有点不耐，忍不住追问着：“你也说句话啊！”“唉——”程飞猛然听此一问，叹气说道：“这——我能说些什么？”“说什么都好。”胡克博士抓着后脑勺说道：“以你的智慧，一定能够想出个道理来。”程飞忽而灵光一现，好像捕捉到什么讯息一般，不理会胡克博士，自顾自地想着这件事。洁思在一旁听了良久，见程飞不回答，忍不住开口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显然，杰森的秘密组织基地毁灭了。”程飞此时已经有所结论，听到洁思如此说法，会心一笑。胡克博士忍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洁思继续补充说道：“我们不是早就已经假设过，杰森组织的秘密基地是在南太平洋的那个海域中吗？”“喔——”胡克博士恍然大悟说道：“没错，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中国人所谓有一就有二，这两个异象代表杰森的两个神秘基地毁了。”程飞接着胡克博士的话说道：“没错，有二还会有三。”胡克博士闻言，不解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程飞正经地说着：“虽说杰森他们的秘密基地毁灭了两个，但是，很可能还有第三个秘密基地。”胡克博士不以为然说：“也许他已经在基地毁灭的时候死了呢？”程飞微笑说道：“像末日讯息这样‘惊爆’的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就草草结束的？”洁思听得兴致盎然，想知道程飞的下文。胡克博士反问：“但你这样说了也是白说；我们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他的第三个基地。”程飞笑了笑说：“我原本一直为这个问题苦恼，但现在终于想到办法了。”胡克博士说：“什么办法？”程飞说道：“调集所有该时段的卫星照片，详查世界各地是否有着什么奇怪的变化，或许，这样会有机会知道杰森的下落。”胡克博士听了傻眼不解，倒是洁思得意地说着：“没错，这是一个好办法，也是我们唯一的办法。”胡克博士这才想起，可以从卫星的地球表面照相侦测中，寻找那些有发生过变化的地方，追查这些可疑的地方，或许能找到杰森第三个神秘基地也说不定。但想到这个工程如此浩大，不禁头疼。除了得联络世界各地将卫星侦测的地照图相片传来不说，光是比对照片，就不知道要用多少时间——想想这是不可能的任务，胡克博士指桑骂愧地斥责说道：“小姐，你说得可轻松——你知道这要看多少相片，花多少时间吗？”洁思一听，咋舌不语。程飞意有所指地笑着说：“看照片这么简单的事，你都想不到办法吗？洁思小姐，你是变傻了喔？”洁思不高兴地瞪着程飞。程飞继续说道：“别瞪我，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活该被我骂。”洁思娇嗔说道：“死程飞，当初看杰森的个人档案资料时，就已经把我累个半死，现在还要去比对这数百万张的资料——说得可轻松。你要是说不出个道理来的话，看我饶不饶你。”程飞笑着说道：“设计个程式，叫电脑自动比对不就得了——这比当初我们找杰森这个人的资料时，简单得太多了。”胡克博士恍然大悟，脸色粲然。洁思不好意思地笑着，自忖，胡克博士想不到这个办法尚情有可原，以自己的智识，实在不应该没有想到这一点。看着程飞，她的心中好得意，因为，这个男人是她心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