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日,我们姐弟进山砍柴,向深山长徘岭出发,长徘岭是个山谷,长3公里,长徘岭的名字取得贴切,正如汉字里的[徘]字一样,山坡两旁长着高大的松树,遮天蔽日,松树下面长着平人高的杂木、杂草。我和姐检松果,松果不能吃,母亲在砍柴。我们检回家是做燃料用,做饭时烧松果很管事,松果被点燃时上火快。长徘岭的松树都有一定得树龄,松树上的松果多,我们去的时候要挑两个竹箩,这样装零碎的松果方便。一般来说,每颗松树上的松果只有30个松果,每个人要管2百颗松树才够回家的任务,松果长成熟了掉在地上,风大一点被吹掉下来,这时候只需弯腰检成了。但是往往很多的松果是挂在树上的,我们要顺便带上一根长竹竿,把没有掉下来的松果打下来,松果质地轻,没有水分,两个大竹箩挑起来也不吃力,而且耐烧。在检松果的时候我们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姐说:“蓝乌鸦,你过来。”我跑过去,姐给我一把松叶,我接过,在绿色的松叶中找一种白色的糖块,慢慢的将叶枝折断,从松叶里掰出糖来,有的糖块把30根的松叶粘在一起,最大的松糖只有1两左右,我把松叶慢慢除掉,我得到的有2两左右的松糖。放进嘴里,松糖的味道跟松木一样清香。姐姐说:“蓝乌鸦,你在这里收集松叶,我到那边山去,这样我们收集得快,回家也快。”我说:“行!”姐姐走开了,我个人在一个密林山坡忙开,从半山腰到山冈搜索那一片能收集足够的松叶。我所处的位置并不算高,周围全是松树,高大的树林下看不到阳光,地下到处是松叶,松叶呈红色,铺满地下,形成一层薄薄的地毯,松叶是一种很好用的燃料,烧火时上火特快,所以,我没有再走。把竹箕放下,开始捡松叶,我拿出用竹制成的耙,在地上来回拖动,等到松叶形成一小堆,再将它塞进竹箕里,山冈上吹起大风,呼啸的风带动松涛阵阵,在这远离人群的大山中显得苍凉。从稀疏的的林间看天色,天也呈现着灰蒙蒙样。只需1个小时,我已经将松叶装满竹箕,挑起来,蛮重的。我遁原路返回和姐姐分手的大茶园,在那里歇力,茶园的坡度不大,茶树下杂草多,不敢靠近,担心有蛇,找一块平坦的的草地坐,刚坐好,正要躺下靠靠腰,发现蚂蚁特多,又站起来,茶园周围静悄悄,静的可怕,为了给自己壮胆,我吹起哨子。良久,感觉到口干了,看看有下山谷的小路,自己一蹦一跳的下山,到了山谷底,听到流水潺潺的声音,在水溪捧着水喝起来,感觉不错,正要再捧起水来洗个脸,却看见杂草丛中吓人的东西,狼!我毛骨赫然,这是只小黄狼,正两眼放光的看着我。我紧张得想找东西,石头,棍子,都行,可是没有,我弯起腰来,详装捡石头,然后朝着狼的方向做扔石头的手势,还闭着眼睛大声的吆喝:“杀!杀!杀!杀!”待自己睁开眼时,黄狼早已不知跑到那里了。我跳过田埂,找到一处比较开阔的地带,冲着山谷喊:“姐姐!你在那里?--”山谷中传来我的回声。我照着原路,爬上半山腰的茶园,我的担子还在那里,姐姐没有回来。我冲着山冈喊:“姐姐!你在那里?”话声刚落,山对面传来姐姐的声音:“蓝乌鸦!我在这里。”我朝声音那边看去,姐姐正挑着担子走上对面的山冈。有500米远,姐姐离我的地方只隔一个山头,她遥望着我喊:“蓝乌鸦,姐姐,在这里走出大路,你从那边爬上一个山坡,那里看到回家的路,你先到那里,回头我也会到你那边的!” 我说:“知道啦!”山冈那边又传来姐姐的声音:“蓝乌鸦,挑着担子,要注意,现在风大!”我说:“放心吧!”我蹲起来,咬紧牙关,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拐过一个山坡,到了大路,我在大路上歇力。大约20分钟,姐姐挑着担心赶到。姐问:“蓝乌鸦,怎么样?”我说:“刚才我看见一头狼。”姐姐说:“是嘛,后来怎么样?”我说:“我把它给吓跑了。”姐姐说:“对狼你就要大声吓唬它。祖母说的。”我说:“我就是照她的话大喊的,真管事。”姐放下担子,将柴草捆好,姐说:“蓝乌鸦,你来挑这一担。这担子比较轻,适合你挑。”我走过去,蹲下身子,姐把担子给我扶上肩膀。姐问:“重吗?”我说:“很轻。你可以再给我加多一点草。”姐说:“得了吧,你别懒人挑重担了,慢慢来,今天挑大约50斤,我们要走10里的山路,担子是越走越重的。你走吧。”我问:“你呢?”姐说:“我也走。但我得在后面看着你。”我问:“我又不是特务,你在后面看着我干吗?”姐姐说:“怕你不小心,假如掉下山岗,回去我怎么交代。”我认为也有道理。姐也挑上担子,我们姐弟俩小心的、一步步的上山冈,从这个山冈走过对面100来米的山冈,再下20米左右的山坡,才能走上比较宽的山道。我们正在穿过山冈上的一条羊肠小道,小道两边杂草丛生。我们挑着担子,走得慢,山冈上刮起大风,周围传来一阵阵松林波涛。我们挑的担子体积大,担子被风吹着,走得很艰难。姐提醒说:“蓝乌鸦,你要小心,不要给摔倒。”我说:“你放心,我的担子不重。”走完了这段路,姐说:“蓝乌鸦,休息一会吧。你不觉得累吗?”我说:“不累。”姐说:“不累走。”我们迈着轻盈的步伐在山路上走。姐在后面问:“蓝乌鸦,你肚子饿吗?”我说:“有点饿。” 姐说:“我这还有2个红薯,给你吃一个。”我问:“是生的还是熟的?”姐说:“生的。”我说:“你吃吧,生红薯我不吃。吃了肚子疼。”姐说:“你不吃,我吃,我肚子饿了。”我在前面走,听到姐吃生红薯的声音,好象津津有味。走了大约2里路,我渐渐的感到不对劲,双脚又酸又痛,特别是脚趾头,我穿的是姐去年买的鞋,她穿不着了,轮到我穿。鞋子大一号,走起路来不协调。最要紧是双肩,从左边换到右边,又从右边还到左边。双肩都酸麻。终于支撑不住。我说:“姐,我累了。”姐笑: “我知道你会这样,歇一会吧。”于是我们将担子放下来。然后找个地方坐下。我说:“刚开始不重,现在觉得比开始时重多了。我看我的担子有70斤左右。”姐说:“没有70斤。你挑的大约是50斤。”我问姐:“你的担子重吗?”姐说:“你去扛扛看。”我站起来,想掂量姐的担子。连挪都挪不动。我问:“你估计你的担子有多重?”姐说:“大约100斤。”我说:“可能有。”姐说:“蓝乌鸦,天快黑了,我们走吧。”我说:“可是,可是我已经累得走不动了。”姐说:“那我先走到那个山头,然后我回来接你。”我问:“可是,山中会不会有老虎呀?”姐说:“现在山里那来的老虎?你放心吧,我也走不远。”姐指着远处说:“我先挑担子到我们看到的那个山坡,在那边放下担子,再回头来接你,成啵?”我说:“好吧,你得快点,我害怕。”姐答应着挑担子走了,我坐在原地。太阳越来越昏红了,象血红的盆子慢慢的下山。姐走后,周围一片寂静,寂静得可怕,山间不时传来布谷鸟声音,要是这时候有老虎出来麻烦了,谁也救不了我,老虎要把我吃了,怎么办?山谷中传来一阵阵松涛,松涛声恐怖,我找个最高的坎泥堆上看了看,方圆都是山头,群山延绵不断,望不到村庄,见不到人烟。我对姐远去的方向大叫:“姐!――!”山谷中传来回音“姐!”姐大约半个小时回来接我,她将我的担子挑上,我跟着姐在山间小道走,当走出山豁口,看见村子时,周围已经黑暗下来,在我们的周围一片青蛙叫声,狼是没有的,归家的感觉真好。